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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被人偷袭

待陆通达睁开眼时,天色已然微明,见到陶二妹依偎在座椅中,尚在熟睡,那老者盘腿坐在陆通达身边,神色憔悴,脸色苍白,皮肤粗糙,如大病一场般,不过一夜之间,竟然苍老许多。

陆通达起身跪在老者面前,他感激老者传授高深内功,见到老者憔悴样子,不觉伤心起来,此时低头拜倒在老者脚下,口中称一声“师傅”,竟红了眼眶。

老者微睁开眼,还未说话,这时陶二妹却睡醒了过来,先是唤了声“爹爹”,然后扑到老者身前,想要去问昨夜那块印有笑脸铁饼的事情,可还未张嘴,就见到老者一副憔悴样子,这吓得陶二妹一阵着慌,惊慌道:“爹爹,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老者伸出手揉了揉陶二妹脸颊,微笑着安抚道:“爹不过是昨晚没有吃饭,又没有睡好,有些疲劳罢了,你这般大呼小叫却是作何?”

陶二妹忙把昨夜留给老者的饭菜端来,见到饭菜放了一夜,已经成了冷饭,说道:“爹爹稍忍耐一会儿,我去把饭菜热热。”

“不必费那些事,”老者说道,“昨日我见你和你师哥在河畔玩耍,你似乎想要下河捉鱼吃,这里的鱼刺少肉多,实是难得佳肴,爹爹有些嘴馋,你便和你师哥去河里捉鱼,今日咱们便吃这些鲜鱼。”

陶二妹听到老者提起昨日她和陆通达在河边玩耍,心中担忧老者因此责罚她,却听到老者是要吃鱼,这才放下心来,将跪在地上的陆通达拉起,便要到河里捉鱼,他们二人刚走几步,老者就出声将他们唤回来,等陶二妹来到老者近前,老者上上下下仔细端详了陶二妹数眼,转过头对陆通达说道:“陆通达,你可莫忘了发下的誓言,若是违了此誓,我便是化作厉鬼,也饶你不得。”

“什么誓言?”陶二妹不禁好奇,看着老者和陆通达问道。

不待陆通达回答,老者已经摆了摆手,说道:“去吧!”

陆通达答应一声,和陶二妹一起转身,要向河边走去,可没走几步,老者又唤住他们,陆通达转过身来,不知老者这是何意,见到老者眼神锋利,但看向陶二妹时,却满是宠溺,老者看了陶二妹数眼,终还是不舍的说道:“到了河边多捉几条鱼,爹爹很喜欢这些鱼的味道。”

陶二妹答应一声,转过身时,却和陆通达嘀咕道:“爹爹这是怎么了……”

陆通达回头看了一眼,见老者正用手指擦拭眼角,心中也不明白老者这是为何,转过头向前走时,心中似是觉得失去了什么一般,却怎么也想不出失去的是什么,他轻轻摇了摇头,将心中的念头抹去,和陶二妹一道向那条小河走去。

只说老者待陆通达师兄妹离去,便觉得胸口处憋闷难当,一股气流四处乱窜,忽的“哇”的一声,吐出一口污血,原来他昨夜强行传授陆通达《元一功》,耗费内力,伤到了经脉,已然受了严重的内伤。

老者用手指点了几处穴道,运起内功,为自己疗伤,约过了半柱香工夫,老者这才收起内功,脸色有了些血色,他这时睁开眼睛,打量一下四周,却是说道:“既然已经来了,何必还藏头露尾,现身一见何妨?”

他话音刚落,就见不远处的树林中,闪现出几个衣角,有四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从树林中一跃而起,其中一个少年,白衣装扮,风度翩翩,另外三人都是从树枝制成的栅栏上跃进院子,独他一人是从院门上跃过,在半空中耍了一个漂亮的“上天梯”。

这门轻功各门各派都有习授,又各有所长,这白衣少年难得可贵之处,在于他不仅拔地而起时身法轻灵,在由半空落地之时,竟不疾不徐,如同脚踩着楼梯一般,缓缓落地,这已不仅是轻功,白衣少年还显露出他内功的造诣,已渐入佳境。

白衣少年落地后,抱拳向老者行一礼,说道:“极乐帮座下大弟子吴远之,携师弟张行之、赵知之、周等之,见过陶峰陶前辈。”

陶峰称赞吴远之,说道:“你好俊的轻功!”

吴远之听得陶峰赞他,心中洋洋得意,面上却谦恭有礼,答道:“前辈谬赞了。”

陶峰又说道:“你们师傅可在?”

吴远之说道:“有事弟子服其劳,这件事晚辈就能替家师办了。”

陶峰听了不免惋惜,吴远之又道:“既然前辈已知我等前来,必也知我等来此何意,那便请将那件东西交还与我,我好向家师复命。”

“当年的事,繁杂离奇,三言两语说道不尽,既然你师傅未亲自前来,你便回去请你们师傅来,我与他好好解释一番当年事情的缘由。”

陶峰话音方落,吴远之便冷冷一笑,说道:“当年之事,江湖中人早已有公论,家师好意请你到极乐帮总舵相会,你却趁深夜之际,盗我帮中秘籍,被我师伯察觉后,还下狠手害了我师伯性命,我极乐帮上下,与你有血海深仇,岂会容你巧舌机簧,蒙混过关。”

“当年之离奇,岂是你一个黄口小子能知,还是快去请你师傅来此,免得寻错了仇家。”陶峰这番言语,激的吴远之恼怒,他将右手握着的宝剑,交于左手,摆开架势,说道:“既是如此,那晚辈便得罪了。”

吴远之扎下一个马步,右手于腰间使力,只见一股气流直扑陶峰而去,陶峰忙伸出手掌相抵,原来吴远之见陶峰盘腿席地而坐,面色苍白,料定陶峰必是受了严重的内伤,他武学造诣虽有所成就,可也不敢在陶峰面前班门弄斧,这时便欺陶峰身受内伤,内力不济,想要趁人之危,挫一挫陶峰锐气,日后也好借此扬他的威名。

二人比拼内力,手掌虽不相交,可二人之间气流不住左右翻滚,吴远之借着气盛,刚一交手,便运足气力,欲在陶峰措手不及之下,先胜一筹,可是陶峰虽受内伤,元一功却不容人小视,他挡住吴远之前三板斧后,元一功便在体内运转一周天,汇集成一股强大内力,陶峰不愿伤了吴远之,将这股内力,徐徐放出,吴远之便觉察到不敌。

这时陶峰稍收了收内力,吴远之本可借此机会,抽身退出,可他不愿就此罢手,在众师弟们面前失了颜面,见陶峰收力,他便陡然抢攻,陶峰始料未及,仓促之下抵挡,幸赖有元一功护体,才未被吴远之偷袭成功。

二人又缠斗片刻,陶峰体内元一功再又发力,只见吴远之满头大汗,脸颊不住颤栗,双眼通红,眼眶突出,显然已受了内伤,此时陶峰内力皆汇集于胸口处,稍有不慎,便会伤到心脉,他便是想放过吴远之,此时也已不能。

就在这时,从陶峰身后的屋顶上,飞来一人,陶峰觉察有人偷袭,急忙收力护住后背,那人身在空中,便已向陶峰后背打来一掌,这一掌乃是有内力而发,顷刻间便打在陶峰后背,陶峰抵御不住,刚收起的内力,被激得冲出手掌,吴远之先前见陶峰收了内力,还未借此罢手,就又觉一股内力,陡然攻至,这股内力,霸道强劲,抵御不住之下,吴远之大叫一声,吐出口鲜血,身子便向后倒飞而去,张行之等人急忙上前去接,可这股内力未消,他们三人手掌刚与吴远之触碰,就觉一股内力袭来,几人抵受不住,向后倒退了数步。

却说偷袭陶峰那人,先是一掌打在陶峰后背,而后在越过陶峰头顶时,又出一掌,要去击打陶峰天灵盖,陶峰忙伸手去挡,只听“啪”的一声,二人交手一招,便都撤回手掌,那人收回手掌后,再又出一掌,去击打陶峰心口,陶峰勉强伸手抵挡,那人借着陶峰的内力,身子向后一跃,这才落到地面。

这人连着击打陶峰三掌,都是阴毒之极,皆是运足了内力,乘陶峰与人比拼内功之时,偷袭要害,陶峰虽勉强挡住,可还是被伤到了心脉,这时气血上涌,压制不住,喷出口鲜血后,才去看偷袭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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