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青山,树木郁郁葱葱,其间杂草丛生,人迹少至于此,这里虽景色美丽,可因没有路径,却也没得人欣赏,倒是有些可惜了。
在丛林间,有一条小溪蜿蜒而过,溪水清澈见底,泥沙河石铺就的水底,不时游过几条河鱼,或轻快,或慵懒,却都显得那么惬意,这时或是游得累了,鱼儿们便停下来略做歇息,忽听“噗通”一声,一块碎石投进水中,惊得鱼儿们四下散开。
“嘻嘻……”有一阵清脆的女孩笑声传来,这女孩十六七岁,穿一身鹅黄色衣衫,脚穿着草鞋,未着袜子,这时她将手中的泥泞拍掉,说道:“这些鱼个个长得肥肥壮壮,看着就知鲜美可口,正好捉几只回去。”
说着她两手提起裙子,就要下到河里捉鱼,站在她身旁的一个少年,笑道:“这时你才记起要捉鱼,可你刚才扔下一块石头,那些鱼早都被你吓走了。”
“是哦!”女孩向河里张望几眼,果然不见鱼儿们的踪影,不免有些沮丧,可怜兮兮看向那少年,说道:“师哥,这可怎么是好,今晚没得鱼吃,就又只能吃些从山里挖的野菜,我都吃得腻了,那些野菜可真难吃。”
少年听了一阵好笑,见女孩要恼,赶忙止住,只是憋得脸上僵硬,脸色微红,说道:“那你每回还吃得那么多,师傅从山里采得野山菇,到了你口中,却成了难吃的野菜,小心被师傅知道了,罚你每天多练一个时辰的剑法。”
女孩伸出几个手指,捏住那少年的衣角,轻轻拉了几下,哀求道:“师哥,你可不要告诉师傅哦。”
“嗯!”少年先答应一声,见女孩心中稍定,忙再又说道:“我只跟师傅说,是二妹你嘴馋了,想要吃河里的鱼。”
少年说罢,就转身逃走,那女孩在后面气急得跺脚,不住道:“谁嘴馋了?师哥你不能胡乱冤枉人。”说着,就尾追那少年而去,要分辨个清楚。
那少年脚步如飞,步伐轻盈迅捷,却是施展了师传轻功,不住穿梭于树木丛中,女孩虽和少年同门,毕竟小了一两岁,气力不及少年,又落后了少年几步,这时哪里还追的上,急得不住叫那少年停下,二人好是喧闹。
不远处一颗百年大树上,一个老者盘腿而坐,正在吐纳呼吸,修炼内功,修炼间歇时,见到自己的两个徒弟,在林间嬉闹,他微微一笑,神态甚是慈祥。
那少年和女孩玩闹的累了,便停下来讨饶,安抚好女孩后,见天色暗了,便说道:“二妹,天色不早,咱们该回去了,若是被师傅发现咱们偷偷跑出来,到时不免又是一阵责罚。”
女孩不住点头,二人便在林间穿梭,这里没有路径,少年全凭着往日的记忆,带着女孩回到家中,他们的家就安在丛林中,砍倒几颗大树,做成院墙,又取来杂草,堆到屋顶上,以遮风避雨,用树枝做成栅栏,将房屋四周围住,大门是用茅草制成的绳子,将树枝绑在一起,竖立在栅栏外。
家中的一切,全是就地取材,看似世外桃源,实则与世隔绝,少年和女孩行至到门外,那少年“咦”的一声,眼睛盯着大门,似乎是不解和困惑。
“怎么了?”女孩问道。
少年手一指大门,说道:“二妹,你看!这大门上怎么会有那么个东西。”
女孩顺着少年的手指看去,也是“咦”的一声,说道:“那是什么啊?”于山中隐居生活,平淡到沉闷,女孩正是花季,性格跳脱活泼,乍一见到新鲜事物,哪里还忍得住,蹦跳着上前,就要探个究竟。
少年觉得那东西,来得莫名其妙,正要劝二妹别去碰它,可还未开口,那女孩便已上前,将大门上的那东西摘下,在手中把玩几下,竟爱不释手起来,口中赞叹道:“这东西好精巧,师哥,你快来看,它冲着我笑呢。”
少年走到近前,从女孩手中接过那个东西,见到是一块精铁,被制成圆饼状,上面刻着一张笑脸,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少年刚在手中没把玩几下,被女孩一把夺过,那女孩说道:“师哥,这是我先拿到的,你不能跟我抢。”
“二妹,这东西有古怪。”少年说道。
女孩把双手藏于后背,不肯将那东西交给少年,少年还要再劝,却听身后有人说道:“你们又偷着跑出来,不老实待在家中,勤练武功,为师今日可得要责罚你们。”
女孩一听就苦了脸,少年则是抱拳躬身行礼,口中说道:“师傅!”
老者答应一声,走到近前,说道:“你们二人还在此做什么,速跟我进来。”
女孩低着头便要随着老者进屋,少年这时说道:“师傅,且慢!徒儿今日在这大门上,发现一个古怪,不知是何人,竟在大门上,留下一个刻着笑脸的圆形铁块。”
老者一听,神色有些惊慌,问道:“是什么样的铁块?快与我看看。”
少年看向女孩一眼,说道:“那铁块在师妹手中。”
“快拿来!与我看看!”老者冲女孩说道,女孩有些不情愿,瞪了少年一眼,对老者说道:“爹爹,这东西是女儿先拿到的,你看过后,可是要还我的。”
老者把手一伸,女孩再是不情愿,也只得把那东西交到老者手中,老者不过只看了一眼,便已神色大变,口中低声喃喃道:“终是没能躲过……”
少年见老者呆在当场,神情甚是绝望后怕,忙唤道:“师傅!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女孩也是一脸关切,上前搀扶住老者,不住问道:“爹爹,你怎么了?”
老者这时双眼一闭,待再睁开时,眼神中闪过一道利光,神情已是狠辣起来,不理会徒儿们的关心,问道:“这东西是从哪儿来的?”
女孩说道:“是我从大门上摘下的,就是这个地方。”
女孩来到门边,用手一指那个地方,却见原先放有笑脸精铁的地方,被她用手一碰,那里竟然碎成了粉末,被风一吹,碎末随风散去,女孩一时呆住,说道:“爹,这……我没用力气,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