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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不可儿戏(3)

这时,华杰克回来了,也就是真正的华任真。只见他穿着一身黑色,帽子上还挽着黑纱,手上也带了黑手套。

家庭教师和牧师正好碰见他回来,连忙上前迎接。牧师注意到华杰克的打扮,就问他说:“你穿成这样,难道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吗?”

杰克表情沉痛地说:“我的弟弟华任真已经去世了。”家庭教师听说以后,就对他说:“我相信你弟弟终于为他的恶行付出了代价。”牧师却安慰他说:“华先生,我对此表示衷心的哀悼。你对你的弟弟一向非常慷慨,你也不要太伤心了。”

杰克假装悲痛地说:“尽管他生前做了许多错事,可是他的死对我来说还是难以接受。”牧师惋惜地说:“可真是令人伤感啊,你见到他最后一面了吗?”

杰克说:“他是在法国巴黎去世的,我昨天晚上收到他所在的旅馆发来的电报,才知道这件事情。”牧师关心地问道:“有没有说是因为什么而死的呢?”杰克差点哭了起来:“据说是重伤风,具体我也不知道。”

家庭教师又愤愤地说:“这是他应得的!”牧师伸手制止了他:“我们要尊重死者,没有人是完美无缺的。”然后他又转向杰克,说,“你弟弟的遗体要运回家乡来安葬吗?”

杰克连忙说:“不会的,他生前要求过要葬在巴黎。”牧师对此摇起了头:“他怎么会这么想,看来他临走前意识已经模糊了。真是太悲惨了,你要不要我下次讲道的时候顺便哀悼一下他?”

可是杰克却转向了另外的话题:“对了,我要您做一次洗礼。”家庭教师以为是那个华任真的孩子要接受洗礼,他又开始了评论:“我经常劝穷人要少生孩子,可是他们总是不理解这其中的道理。”

牧师也奇怪地问他说:“华先生,你要介绍一个孩子入教吗?你的弟弟好像没有结婚吧?”杰克说:“我很喜欢孩子,可是我这次是自己接受洗礼。”牧师就更奇怪了:“可是华先生已经早就接受过洗礼了呀!”杰克说:“可是我不记得了。您是不是觉得我年龄太大了?”

牧师说:“不会的。接受洗礼可以洒点水,也可以全身都浸到水里,这些方法都可以。”杰克坚定地说:“那我就接受全身浸水这种,可以吧?”牧师却替他担心了:“不用,还是洒水好了。英国这天气有些多变。那我们什么时候举行仪式呢?”

杰克说:“太好了,就在今天下午,五点左右我去找您。您方便吗?”牧师说:“太好了,五点的时候我也会同时给一对双胞胎举行洗礼。”杰克有些不愿意了:“我不想跟小孩子一起接受洗礼,那样太幼稚了,我们改五点半吧?”

牧师答应了,接着他又掏出怀表看了一下,然后说:“既然华先生家里有亲人去世,那我就不打扰你了,请你节哀。坏事说不定也会变成好事。”

正说着,西西丽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她见到杰克就高兴地对他说:“你的弟弟任真来了,就在饭厅里呢。”杰克还在莫名其妙的时候,西西丽就飞快地跑到屋子里去找亚吉能了。

牧师高兴地说:“这真是喜从天降啊!”家庭教师却说:“当我们以为他死了的时候,他却忽然回来了,真是令人伤感。”

就在杰克想不明白的时候,西西丽牵着亚吉能走了过来。杰克看到亚吉能大吃一惊。亚吉能抢先伸出手对杰克说:“哥哥,我以前给你惹来许多麻烦,从今以后我要重新做人。”杰克十分生气,连他伸过来的手也不碰。

不明真相的西西丽却说:“杰克叔叔,你怎么不跟自己的弟弟握手呢?”杰克愤怒地说:“我不会跟他握手的,我觉得他来这里真是不知羞耻。他自己很清楚我在说什么。”

西西丽说:“杰克叔叔,你要像你的弟弟一样善良,他刚才还说到他一直经常去探望他的一位朋友,那位朋友长期生病,十分可怜。”

杰克更生气了:“他的那位朋友是不是叫梁勉仁?”

“是的,就是梁勉仁,他实在是太可怜了。任真叔叔把一切都告诉了我。”西西丽好像没有注意到杰克的表情。

杰克痛恨地说:“不许你跟他再说什么梁勉仁,我都快被他气疯了。”亚吉能连忙说:“哥哥这样对我,也都是因为我以前犯的错太多了。我本来还以为第一次来哥哥家,会很受欢迎呢。”

西西丽听到以后说:“杰克叔叔,你要是不和任真叔叔握手,我永远不原谅你!”杰克无奈地说:“好吧,仅此一次,最后一次。”说完,他和亚吉能握住了手,但却是怒目相向。

西西丽、牧师和家庭教师看到两人握手,都先告辞走开了,想让这两位兄弟好好聚一下。等众人离开以后,杰克就破口大骂:“你这个无赖,快从我这里滚开,不许你在这里玩双重身份。”

正说着,别墅里的管家来了,他对亚吉能说:“任真先生,您的行李已经安顿好了,还有什么吩咐吗?”杰克却抢先说:“快去准备马车,任真先生突然有急事要走。”管家答应了一声就离开了。

亚吉能又喊叫了起来:“你这大骗子,我根本就没打算现在走!”杰克不管他:“我说有就有!”亚吉能针锋相对:“我没听见!”杰克对他说:“我让你回去是出于正直的想法。”亚吉能说:“你要是真正直,就不该阻拦我在这里寻找乐趣。”杰克说:“那是你自己的原则!”

亚吉能突然转换话题说:“西西丽真是个可爱的女孩子。”杰克说:“不许你这么说她,我不喜欢!”亚吉能说:“我还不喜欢你的这身打扮呢!我明明打算在这里住一周时间,你却为我穿一身丧服,真是无聊!”

杰克对他说:“你不能在这里住,你乘下午四点的火车离开这里!”亚吉能说:“我还要陪你在这里守丧呢,如果你遇到这种事情,你也会陪着朋友的。”

杰克说:“那我把衣服换了,你总可以走了吧?”亚吉能说:“好吧,只要你快一点儿就行。”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走进屋子里去了。这时,西西丽拿着一把水壶来花园里浇花,亚吉能又跑来找西西丽聊天。管家准备好了马车,前来催促亚吉能离开,可是亚吉能却迟迟不肯走,管家只好暂时离开了。

在与西西丽聊天的过程中,亚吉能得知西西丽一直听杰克说到那个虚构的弟弟,心里早已经爱上了他。亚吉能也因此成功地向西西丽表白了自己的感情,他为了能和西西丽在一起,也决定要接受一次洗礼,重新以自己的本名来向西西丽求婚。

就在亚吉能冲出门去找牧师的时候,管家通报说关多琳小姐前来看望华任真。杰克还没有出来,于是西西丽就暂时出面接待关多琳。

两个女孩子一起聊天的过程中,同时提到了华任真。当关多琳听说华任真刚向西西丽求婚的事情以后,十分生气,两人的谈话也针锋相对了起来。

西西丽说:“关多琳,虽然任真也曾经向你求过婚,可是他后来改变主意了!”关多琳想了想说:“他是稀里糊涂地中了别人的计,我要负责任地去救他。”西西丽说:“不管任真遇到什么倒霉的事情,结婚以后我绝不会怪他。”

关多琳对她说:“西西丽小姐,你是在向我暗示什么吗?”西西丽说:“我们真心订婚被你说成是用计谋骗来的,你这不是指鹿为马吗?”关多琳讽刺她说:“我没见过什么鹿,显然咱俩的见识太不一样了。”

这时,仆人送上了茶点,西西丽就忍住了自己反驳的话。西西丽虽然故作镇定,但是两人却是怒目相向,虽然说着互相问候的话,可是句句带刺。

等仆人们离开以后,关多琳伸手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准备去拿牛油面包的时候,却发现西西丽故意给她一块蛋糕,她顿时勃然大怒:“我对你说过我只要牛油面包,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虽然是出了名的脾气温和,但是你不要激怒我!”

西西丽也站起身来:“为了能拯救我那可爱的任真,更过分的事情我也会做!”关多琳说:“我从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是个爱撒谎的人,我看人从来不会错!”西西丽说:“我觉得我耽误了你许多宝贵时间,你还有许多家未婚夫要去拜访吧?”

关多琳正要发怒,突然杰克走了过来,她立刻换上一副笑脸:“任真,我的任真!”杰克也高兴地走过来说:“亲爱的关多琳。”当他准备去亲吻关多琳的时候,关多琳躲开了,指着西西丽说:“你是不是和她订婚了?”杰克大笑了起来:“怎么会呢?你这漂亮的小脑袋都胡思乱想些什么呀?”关多琳这才笑着转过脸去,准备让杰克亲吻:“谢谢你的回答,现在可以了!”

西西丽也笑着说:“我想咱俩之间或许有些误解,关多琳,这位就是我的监护人,杰克叔叔。”关多琳又躲开了杰克,惊叫了一声:“杰克?”

这时,亚吉能也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西西丽一见到他就说:“任真回来了!”亚吉能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人,走上前去准备亲吻西西丽:“我亲爱的!”西西丽躲开他说:“等一下,你是不是和这位小姐订婚了?”亚吉能这才转身看到了关多琳,他说:“是她吗?天哪!关多琳?”西西丽说:“是的,就是你的天,关多琳。”亚吉能大笑了起来:“怎么会呢?你这漂亮的小脑袋都胡思乱想些什么呀?”西西丽又开心地转过脸,准备让亚吉能亲吻:“现在可以了!”

关多琳此时说:“我觉得有问题,这位是我的表哥亚吉能。”西西丽一把推开亚吉能:“亚吉能?”说完,两个女孩子同时跳到一边,互相紧紧抓着对方,一副大敌当前的样子。

西西丽问亚吉能说:“你叫亚吉能吗?”亚吉能承认了。西西丽没有说什么,只是叹了一口气。关多琳又问杰克说:“你叫杰克吗?”杰克却充满自信地说:“我就是杰克,一直都是!”

西西丽对关多琳说:“我们两个都被骗了!”关多琳痛心地说:“可怜的西西丽,真令人伤心啊!”西西丽也对关多琳说:“可爱的关多琳,我们太无辜了!”

两个男人站在一边看着,无奈地走来走去。关多琳对西西丽说:“我做你的姐姐好吗?”两个女孩子又亲密地互相拥抱了一下。

西西丽转身活泼地说:“我要向我的杰克叔叔问一个问题。”关多琳也说:“我也想问华先生一个问题,你的弟弟华任真去哪儿了?我们既然都和你弟弟订了婚,那我们现在就想知道华任真现在在哪里?”

杰克犹犹豫豫地说:“关多琳,西西丽,你们真的要我说实话吗?我真是太难堪了,其实我以前没做过这种事情。我从来就没有什么弟弟,这辈子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西西丽很惊讶:“你没有兄弟?”杰克高兴地说:“是的!”关多琳又追问了一句:“哪一类的兄弟都没有过吗?”杰克高兴地确认:“什么都没有!”

关多琳转头对西西丽说:“这下事情全部清楚了,咱俩根本就没有订婚。”西西丽也说:“我们竟然落到这种地步,真是让人白高兴!”关多琳提议说:“咱们到屋子里去吧,他们不敢再跟着我们了!”西西丽也说:“就是,男人是很胆小的。”说完,两人一脸不屑地进到屋子里去了。

杰克等她们走后,立刻大声数落起了亚吉能:“这就是你说的双重身份的乐趣?”亚吉能却高兴地说:“是啊,这次是玩得最高兴的一次了!”

当杰克开始狠狠地批评亚吉能时,亚吉能却坐下不停地吃起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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