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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棒球生涯的开始(4)

7月中旬,在芝加哥的一场比赛中,红袜队的王牌投手卡尔·梅斯被卖到了洋基队。之前的比赛,梅斯发挥了很大的作用使得红袜队能够获得好成绩。

梅斯离开后的一段时间,红袜队的士气很弱,球员们也非常颓丧。贝比·鲁斯经常和几个队友结伴去买醉,他们出去喝酒总要瞒着巴罗教练。巴罗教练心里非常清楚球员们的状况,也很担心。

一天,贝比·鲁斯在外喝酒整夜未回,早上6点才偷偷地溜回来。他悄悄地回到宿舍正庆幸未被发觉,突然听到如雷的敲门声。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巴罗教练暗中买通旅社服务生,要他密切注意贝比·鲁斯的状况,有任何事情随时向巴罗报告。

身披睡袍、脚穿拖鞋的巴罗脸绷得紧紧的,亳不客气地进入他的房间。贝比·鲁斯这时躺在被窝里,用棉被将身体盖住,静静地吸着烟。巴罗教练一见之下似乎有点惊讶,不知不觉中退了几步。贝比·鲁斯怎么也没料到,巴罗教练忽然上前,猛地掀开被子。他无法遮掩了,原形毕露,因为他正穿着一身的衣服躺在床上。巴罗一脸的轻蔑,讽刺了贝比·鲁斯一通,转身离开了。

贝比·鲁斯心里也不是滋味,越想越气,就走到球场上巴罗的更衣室里。见到巴罗后,贝比·鲁斯对他大吼起来。实际上,贝比·鲁斯此时已有悔意了。巴罗没有说话,只是让球员们不要把这件事张扬出去,这种事情对球队很不利。

那天贝比·鲁斯没出场而红袜队仍然获胜,使得巴罗的心情宽慰了不少。赛后,红袜队搭火车回波士顿,贝比·鲁斯一路上深悔自己的鲁莽冲动,决定前去向巴罗教练道歉。

贝比·鲁斯去敲巴罗的房门,巴罗大声问:“是谁?”贝比·鲁斯回答了他,然后走进房间。

贝比·鲁斯坐在巴罗教练的对面,柔声并满含歉意地说:“我是特地来为今天的事情道歉的。”

巴罗教练用从来没有过的温和的目光看着贝比·鲁斯说:“动不动就摆出打架的样子,在这个社会是行不通的!”

贝比·鲁斯结结巴巴地说,他自己也知道这样是不行的。巴罗教练站起来,望着他说:“你怎么会这样?你是如何长大的?”

听巴罗教练这么一问,贝比·鲁斯回想起巴尔的摩河边的少年时代及在学校的生活。他想原原本本地告诉他,但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得低头不语。巴罗似乎已经看出他的心情,突然转用爽朗的语气说:“对不起!贝比!勾起了你的童年回忆。但是你已长大了,你是否想和别人一样,做个有责任心的人?”贝比·鲁斯急切地回答,自己当然愿意做一个负责任的人。

巴罗教练接着说:“作为负责任的人,就要过规律的生活。当然,并非说夜晚绝对不可外出,只是不要太晚归队,你以前的生活太散漫了!以前我在另外一个球队,亲眼见到一位优秀的球员,也是经常彻夜不归,最后的结局十分凄惨,我不希望你重蹈覆辙!”

贝比·鲁斯感谢他的忠告,并向他保证说:“教练,以后我每晚回来必定向您报告,并写下真实的时间,这样如何?”

于是,他们两人言归于好。从此,贝比·鲁斯不再使巴罗担心,他外出回来一定向巴罗报告。开始的报告上写着“教练先生”“巴罗先生”,到后来变成“十一点半回来”“十二点回来”,最后只签上名字“贝比”。

在波士顿,贝比·鲁斯还遇上一个意外事件。有天他喉咙疼,通常球队里有人喉咙疼都用块布蘸硝酸银、擦在喉咙深处消炎止痛。那天贝比·鲁斯按照别人所做的那样擦上硝酸银后,竟差点窒息。巴罗教练看到他很痛苦,立刻把他送到医院。以前贝比·鲁斯说话时声音十分嘹亮,但经过这次治疗后,嗓子却变得沙哑,一个星期后才能吞下较硬点的食物。可能这次就为他晚年时得喉咙癌留下了病根。

1919年贝比·鲁斯创下29支全垒打的纪录,很多球迷都认为这是侥幸。许多人对他在1920年的比赛中,能否击出同样多的全垒打,都存在质疑。不止球迷如此,就连体育记者们也都存着同样的怀疑态度。

一般人认为战争结束了,球员们的心情稳定,进步快速,投手的投巧亦日趋成熟。贝比·鲁斯在这种情况下,能够打出20支全垒打就算不错了。当然,也有人抱着不同的看法,他们估计,只要贝比·鲁斯不投球,打击状况就会一天比一天增强。当然,所有的猜测要靠以后的事实来证明。

被“卖”到洋基队

1919年,纽约洋基队以棒球史上最高的价钱10万美元(当时是天价),从红袜队挖走了贝比·鲁斯。因为当时红袜队的老板弗雷齐为了补偿他戏剧事业上的亏损,就答应“卖了”贝比·鲁斯。

教练巴罗得到消息后,马上去见弗雷齐,让他不要这么做。弗雷齐不同意,并且解释说,洋基队答应可以从他们那里挑选任何球员。巴罗异常生气,因为之前洋基队已经从这里挖走了不少优秀的队员,可是换回来的却没一个中用的。他说,如果球迷知道你是因为钱把贝比·鲁斯给了其他棒球队,会耻笑你的。不论巴罗怎么劝说,都改变不了这个决定。

几天后,洋基队的小个子教练米勒·哈金斯来找贝比·鲁斯。哈金斯以前是国家联盟的球员兼教练,1918年转到美国联盟来当洋基队的教练。哈金斯曾经是一名出色的二垒手及强打击手。贝比·鲁斯看到他时,很难相信他那么矮小的身材,竟然会成为需要很强体力的棒球运动的一流球员,他看上去像是连球棒都挥不动似的。

哈金斯和贝比·鲁斯闲聊了一会后,问他愿不愿意到洋基队。贝比·鲁斯很干脆地回答:“我喜欢波士顿,也喜欢红袜队。听说老板弗雷齐要把我转让给你们洋基队,这样也不错,我还是会和以前一样努力打球的。”虽然贝比·鲁斯这样说,但是他的心里还是觉得被转让是一种侮辱。

哈金斯点点头,接着又说:“因为你与红袜队的合同还没有到期,暂时还不用和洋基队签订合同。我们很期待你的加入,并为此感到高兴。不过,听说你的脾气很暴躁,希望你加入洋基队后,能把精神全部放在打球上。纽约有许多欢迎名球员的游乐场所,这点你应多加当心。”对于哈金斯的说教,贝比·鲁斯有点不耐烦了。

性格火爆的贝比·鲁斯对弗雷齐把他让给洋基队的这件事,心中大为不满,他认为这是很大的耻辱。据说,当时他还对红袜队进行了诅咒——诅咒红袜队在他死后一百年内拿不到冠军。虽然这个“贝比·鲁斯诅咒”非常有名,但是没有证据说明他是否真的说了。

神奇的是,自从贝比·鲁斯离开之后,红袜队的战绩与票房就一落千丈,被称为“纹风不动的最后一名”。红袜队老板弗雷齐,下场也是非常凄凉,“波士顿史上的最大罪人”的恶名一直跟随着他。只要他出现在波士顿任何一个场合,说出:“您好,我是弗雷齐,红袜队的老板。”随即就会被人拖出去一顿围殴。直到2004年,红袜队才打破了这个不能取得冠军的诅咒。

贝比·鲁斯加入洋基队时,年薪达到了两万美元,是他在红袜队时的一倍。哈金斯和洋基队的老板鲁伯特经常争论把贝比·鲁斯拉到洋基队,谁的功劳更大些。

1920年2月,贝比·鲁斯第一次参加洋基队在佛罗里达州举行的露营大会。他刚开始离开居住了很长时候的波士顿,感到非常不习惯,也很思念在波士顿的家。后来,他越来越喜欢纽约,恨不得永远不离开那里。

露营大会的当晚,贝比·鲁斯是和意大利籍美国人的队友宾波第住一个房间。当时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他们的隔壁住着洋基队的一对球员夫妇,那个太太第二天到管理处去要求换房间,原因是晚上隔壁的电梯声太吵了,使她整晚睡不着。管理处的职员特别困惑,想来想去都想不通,那儿明明没有电梯。

原来所谓的电梯声,是贝比·鲁斯他们的打鼾声。贝比·鲁斯坚决不承认是自己的声音,宾波第却一口咬定是他发出来的,因此戏称他为“鲁斯的象鼻”。

洋基队用天价把贝比·鲁斯挖过来,一开始就引起了记者们的特别关注。他们把所有的目光都投入到贝比·鲁斯的身上,对他将会给洋基队带来怎样的转机,大家都拭目以待。

在洋基队与道奇队的练习比赛中,贝比·鲁斯并未有突出的表现。道奇队当时刚荣获世界冠军,队中拥有九个杰出的投手。他们投的变化球使洋基队球员们束手无策,贝比·鲁斯甚至有在一场比赛中被三振两次的纪录。

“贝比·鲁斯两次被三振”、“挖来贝比·鲁斯是重大失策”、“贝比·鲁斯又失手了”等等新闻标题,使本来脾气就糟糕的贝比·鲁斯更是怒火中烧。为此,他和记者发生过多次冲突。虽然队中的老球员都劝慰他,让他不要那么做,只要以后打出好成绩,记者们自然不会再这样写了。贝比·鲁斯听后,心中仍然愤愤不平。

一天,比赛的状况仍是很不理想,贝比·鲁斯的心情更加糟糕了。恰好这时观众席上一位球迷向他吹口哨。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偷偷从外野的矮墙上跳过去,跑到那人面前就要动手打架。对方似乎也非善类,手里拿着刀子就要和他拼命。幸亏,他们被一位裁判制止了,才没有使事态严重下去。

奇怪的是,发生那件事的第二天开始,贝比·鲁斯的状态好转起来。他在比赛中打出一支全垒打,他的正常打击状况开始恢复,打击成绩逐渐转好。

当年在费城举行正式比赛时,有许多从纽约赶来观看比赛的球迷。可惜的是,第一场比赛,贝比·鲁斯的表现并不是太好。所幸第二天以后,贝比·鲁斯开始进入状态了。比赛前,有位费城帽子商人球迷,送给他一顶褐色的小礼帽。帽子太大,把他大半个脸都遮住了,球迷们看到后都乐不可支。比赛一开始,球迷们不断地呐喊加油。洋基队的士气高涨起来,贝比·鲁斯也渐入佳境。他的安打频频地出现,全垒打状况也恢复到接近去年的水平,使他信心大增。

赛程进行到一半时,贝比·鲁斯的全垒打数已经超过前一年的29支,而且不断地增加,每增加一支就改写一次全垒打纪录。最后他创下一年之间有54支全垒打的纪录。当时,这个成绩令人难以置信。贝比·鲁斯再次成为人们眼中的焦点。在这年的正式比赛中,贝比·鲁斯的整体成绩都比较好。

洋基队的士气越来越旺,每场球赛都拼搏到底。当时洋基队所借用的场地仅够容纳几万人,前来观看比赛的观众,竟然高达十几万人,真是盛况空前。只要有洋基队参加的比赛,一定是观众爆满。在比赛时,球迷们都会疯狂的大叫“贝比·鲁斯”,他们对他的全垒打非常期待。

在圣路易比赛时,一位队友带着三个牛仔来到贝比·鲁斯的房间。他们是特地从怀俄明骑马赶来看比赛的,看完比赛后,他们还要赶回西部牧场去,在比赛前,特别要求见贝比·鲁斯一面,和他握个手。贝比·鲁斯感到非常高兴。

洋基队这一年原本是想冲击冠军的,最后的结果是获得了第三名。

1919年,在红人队与白袜队争夺世界冠军的比赛中,出现了一件大丑闻。这件丑闻在棒球界曾引起一阵轩然大波,这就是“黑袜丑闻”。

白袜队和红人队在比赛中发生了大联盟历史上最严重的放水打假球事件。白袜队是当年战绩最佳的球队,也一致被看好能拿下世界大赛冠军。由于对白袜队老板不满,先发一垒手甘地尔和当地的职业赌徒苏利文合作,买通队中七位球员(包括明星外野手“无鞋乔”和两位先发投手),在比赛中放水让红人队拿到冠军。这个放水传闻在赛后不胫而走,联邦检察官及大陪审团开始调查,最终判定参与放水的八名球员均处终身球监。审理的联邦法官蓝地斯也被指定为执行长,以重建球迷对大联盟棒球的信心。蓝地斯领导制定大联盟宪章,成立跨联盟的管理机制,“大联盟”之名也于此时开始使用。

贝比·鲁斯成名后,有个电影导演找到他,让他参加电影演出。有的同伴也怂恿他,说演电影可以让一个人成为百万富翁。贝比·鲁斯同意了,这部电影的内容是描述一个农民的儿子加入大联盟,经过努力终于击出全垒打,最后和喜欢的美女结婚过着幸福生活。电影的拍摄是从纽约及其对岸的纽泽西州开始。

贝比·鲁斯每天一大早就到现场摄影,此时正好不是棒球季,所以有比较多的闲暇时间。他经常尚未卸妆就赶往球场去练习。其他的球员们都因此开他的玩笑。哈金斯则是怒不可遏,他气呼呼地说:“你到底要当演员,还是球员?”

这部电影拍完后,先是在爱迪生广场放映。电影的宣传做得很糟糕,因此没什么人看,也没有上映第二次。贝比·鲁斯再没有拍过电影。

洋基队这几年间从红袜队挖来了几个有能力的球员,现在的洋基队似乎成了以前的红袜队,红袜队却变成了以前的洋基队。

贝比·鲁斯的体重也在不断上升,早已不是才加入棒球队时的小瘦猴了。他的体重已经达到104公斤。为了减轻体重,只好增加运动量,可是运动量一增多他的食量也相对地增大。记者们都戏称他是“大食客”,其中有位记者食量也很大,竟要和他较量。贝比·鲁斯是爱斗的性格,尤其要比赛的项目是吃,他自信绝不会输给任何人,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这件事被哈金斯知道了,他严厉地责备了贝比·鲁斯。这才取消了这场好笑的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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