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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棒球生涯的开始(1)

命运的转折地

1895年2月6日,在美国东部巴尔的摩市卡姆丁路426号,一个男婴出生了。他的出生给这个贫困的家庭并没有带来相应的快乐。具有德国血统的父亲为了一家的生计忙碌个不停,都顾不上看这个孩子一眼;有着爱尔兰血统的母亲已经被众多的孩子和艰难的生活把精力都消磨光了,没有一点为人母该有的欣喜。刚出生的小男孩就是美国历史上有名的职业棒球运动员贝比·鲁斯。

贝比·鲁斯7岁以前,他的父母为了养活自己和孩子,一天要工作超过20个小时。他的哥哥在还没有能力照顾他时就夭折了,他的姐姐不愿意照看幼小的弟弟,因此他是独自在父亲经营的小酒馆中长大的。贝比·鲁斯最常做的事情,就是跟着满嘴脏话的水手、码头工人、流浪汉们无所事事地四处溜达。

贝比·鲁斯经常口吐脏话、打架、偷拿家中的东西。凡是看到自己所没有的东西,就要千方百计地据为己有;他甚至在7岁时就学会了抽烟,是个令人头疼、不可救药的“不良少年”。当然这并不能完全责怪贝比·鲁斯,他所处的环境使他不自觉就学会了所有的恶习。正如他自己认为的那样,他并不是生来就对香烟有所偏爱,而是随时可以见到手拿一支烟的人们,因此他觉得抽烟是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1902年6月13日,贝比·鲁斯被送到巴尔的摩市的一所学校就读。这所学校当时被称为孤儿院或者是感化院,它是孤儿、不良少年、家庭破碎的孩子、流浪汉的孩子以及因家贫没有能力上正规学校的孩子们的收容所。鲁斯就是以“不良少年”的名义进入这个学校的。

贝比·鲁斯在学校前后被退学五次。在他13岁那年,他的母亲去世了。他便一边在服装店学习当裁缝,一边继续在学校读书。但是在第六次进入这所学校时,他遇到了改变他一生的人——马夏司老师。当时,人们都认为到这所学校读书的人不是四肢发达的笨蛋,就是做了坏事的不良少年。贝比·鲁斯对自己母校的感受,却像是从闻名于世的哈佛大学毕业的学生那样,为自己的学校深感自豪。因为这所学校,也像那所遐迩闻名的大学一样,改变了它的学生一生的命运。

在欧洲国家、美国等地都有收养和教育不幸儿童的宗教团体,马夏司老师同时还是这种团体的一名牧师。他是个和蔼可亲、知识渊博、具有高尚品德的人。同时,他也是个严格的老师。他把功课和游戏分得很清楚,不允许任何学生怠慢学业或者敷衍了事。哪个学生一旦被他发现不认真对待课程,就会受到惩罚。

马夏司老师一直对贝比·鲁斯十分照顾,从不像其他人那样把他看成是行为恶劣的孩子。马夏司老师总是注意观察他的兴趣和能力。

1902年的夏天,贝比·鲁斯还是一年级的学生。他经常看到在校园的一片空地上,马夏司老师在练习打棒球。只见他奋力一击被高高抛起的球,球就飞跃到中外野全垒打线处。贝比·鲁斯被马夏司老师这强劲的打击力和男子汉气概深深折服了,他在心里暗自决定要成为一名棒球员。马夏司老师在贝比·鲁斯的心中是理想的化身,他对鲁斯的影响是重大的,甚至于鲁斯内八字的走路姿势都是从老师身上学来的。

马夏司老师发现贝比·鲁斯对棒球很感兴趣,还发现他在接球方面很有天赋。他就时常带着贝比·鲁斯到校园去打棒球。他用棒尖轻轻地把球击向贝比·鲁斯,以此来发现和纠正他在接球中的缺点。在马夏司老师的指导下,贝比·鲁斯12岁时就能和比他大几岁的球员比赛。

贝比·鲁斯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好捕手,但是马夏司老师及其他有经验的棒球队员却不这么认为,因为鲁斯是个左撇子,当时并没有专供左撇子用的捕手手套。在一次比赛中,马夏司老师改变了贝比·鲁斯捕手的位置。如果不是这个改变的话,贝比·鲁斯可能就不会成为职业棒球员,没准他就会成为一名裁缝。

在那次比赛开始不久后,贝比·鲁斯所在的球队被打得溃不成军,连续派出几位投手仍然压不住对方的强势攻击,被打得落花流水。当最后一位投手的球一个个被击中时,贝比·鲁斯不由得大笑了几声,还说了几句嘲弄的话。马夏司老师立即叫停,然后朝着他走来,并缓缓地问他笑什么。贝比·鲁斯一边捧着肚子大笑起来,一边回答,说那些家伙都被打得找不着东南西北了,真是太好笑了。马夏司老师没有说话,只是注视了他一会,然后让他换到投手的位置。

贝比·鲁斯顿时停住了笑声,小声说他从没有投过球,可能无法胜任之类的话。马夏司老师柔和地说,那也没有关系,不管处于什么位置上,多掌握一些技能总是好的。何况贝比·鲁斯已经了解那个投手的缺点,不妨试试看吧。

贝比·鲁斯慢吞吞地脱掉捕手手套,戴上投手手套。他看了看马夏司老师,他冲着贝比·鲁斯鼓励地笑了笑。贝比·鲁斯稍稍压制住心中的不安,向投手区走去。当时,贝比·鲁斯连投手板的踏法都不清楚,更不用说什么直线球、曲线球的投法了。但是,当他站在投手区以后,他有一种奇妙的感觉,觉得自己生来就属于这个地方。

出乎大家的意料,甚至马夏司老师也大吃一惊,贝比·鲁斯投得十分好,不仅有模有样,而且挥洒自如,他竟然会不自觉地在直线球中掺杂曲线球。贝比·鲁斯在投球中有一个缺点,就是每当要转投曲线球时,他都会像小孩子得意时那样舔舔嘴唇。直到进入大联盟后,教练曾对贝比·鲁斯说,你用舌头舐嘴唇就表示要投曲球了。听到这句话后,他才下决心把这个缺点逐渐改掉。

马夏司老师当时让贝比·鲁斯做投手,最主要的是想挫挫他张狂的锐气。正是因为这样他发掘出了贝比·鲁斯更大的潜力。马夏司老师又教导他以正确的态度对待棒球,不要骄傲自满也不要疏忽大意,因此在最后的一学年中,贝比·鲁斯的投球技术有了突飞猛进的提升。

1914年,马夏司老师在贝比·鲁斯的毕业成绩单的最后一栏写下了一行字:他有志于参加巴尔的摩棒球队。

快要毕业的那段时间,贝比·鲁斯难以决定是成为一名裁缝还是当一名职业棒球员,当然他心里是愿意当职业棒球员的。马夏司老师用这一句话给他做出来指引。贝比·鲁斯终于下定决心,要成为职业棒球员。

现在,我们来简单了解一下棒球的有关知识吧。棒球运动是球类运动的一种,主要特点是以棒打球,被誉为“竞技与智慧的结合”的运动。棒球在美国、日本尤为盛行,被称为“国球”。

棒球的场地是每边为90英尺的菱形场地,每一个角上放一垒包,就是垒,本垒有本垒板而没有垒包。由本垒顺序往前数,是一垒、二垒、三垒。在边线以内的地区,叫做内野。超出内野的有效区,叫外野。由本垒到一垒和三垒边线延长,所包括的区域,就是有效区。

棒球运动的规则是,在比赛中,每方轮流作为进攻方或防守方。进攻方每次由一名打击手上场打击,打击手的任务是将球击出之后,从本垒起跑,按逆时针方向,经过一垒、二垒和三垒,最终回到本垒,来赢取分数。如果三次好球没有打中,或者击出的球被防守方在空中接到,或者在守垒者接到球之后才跑至该垒,打击手便被判出局。进攻方有三人出局之后,双方交换进攻和防守。在正规比赛的九局中,以获得较多分数的一方为胜方。

打击手击中球以后,在球被传到一垒以前到达一垒,是安打;到达二垒而球未传到,是二垒安打;到达三垒,是三垒安打;击到本垒打线外为本垒打,跑垒员可连跑四垒回本垒得分;打击手未将球击到本垒打线外,但仍在球到达前连跑四个垒回到本垒,则称为场内本垒打。

成为职业棒球队员

一天,贝比·鲁斯正在校园里做接球练习。马夏司老师和校长以及一个陌生人一起向他走去。这个人就是职业棒队巴尔的摩金莺棒球队的教练杰克·坦恩。坦恩向贝比·鲁斯说,我一直都在关注你的事情,知道你是位优秀的棒球员,你愿意加入金莺棒球队吗?

贝比·鲁斯听到问话后惊呆了,这好像是有人在问他愿不愿意当参议员。他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马夏司老师向坦恩说:“贝比·鲁斯一直在这个学校读书,非常感激你给他进入职业棒球队的机会。但是现在还有几个法律上的问题需要解决,你愿意做他的担保人吗?”

坦恩笑了笑,说没问题,十分荣幸。不过现在还要谈谈薪资问题。贝比·鲁斯更加吃惊了,他用微微颤抖的声音反问道,还有薪水?坦恩笑着回答,开始的年薪是600美元。贝比·鲁斯简直不能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可从来没拥有过这么多的钱。坦恩接着又说,如果你和他们说的一样优秀,我们会给你更高的薪资。这是贝比·鲁斯一生中,为能拿到的薪水最为兴奋的时刻。大概后来,他与洋基队签订一份年薪8万美元的合同时,也有类似此刻的心情吧。

1914年2月27日,贝比·鲁斯正式离开学校,带着马夏司老师和同学们的祝福,前往参加金莺球队集训。乘坐马车去往火车站的途中,贝比·鲁斯的心情忐忑不安,他不知道前方迎接他的将是什么,不知道自己是否一定会成功。

在火车月台上,金莺的队员们彼此热闹地交谈着。贝比·鲁斯深吸口气,不再乱想。他故作镇定地和其他队员交谈起来,很快就与他们熟悉了。似乎没人注意到他是个新人,这使贝比·鲁斯安心了不少。他们即将从这里出发,去接受春季训练。贝比·鲁斯是第一次坐火车,兴奋的心情使他渐渐抛去了不安。

贝比·鲁斯在第一天晚上就遭遇了恶作剧,因为金莺棒球队员一直有个习惯,就是捉弄新来的成员。那些老队员亲切地对他说,晚上睡觉时,要把投球的那只胳膊高高地吊起来,以便让它在不使用时好好休息一下,并且再三叮嘱他一定要这么做。结果,贝比·鲁斯整晚都没有睡觉,胳膊刚吊起来一会儿就麻了,根本不能入睡。第二天一早,吊起来的胳膊肿胀不堪,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投球。

贝比·鲁斯在北卡罗莱纳州的费城开始接受集训,除了之前的那个恶作剧外,他在这儿的生活既充实又舒服。在去集训地前,坦恩预先支付了5美元,贝比·鲁斯的口袋里从没放过这么多的钱。只要想起将会拥有600美元,他就异常地兴奋。虽然薪水要等到联赛以后才会发,但给贝比·鲁斯的感觉像是一位垂死的老人留给他的遗产,什么时候得到都没有关系。

在集训地的第一天早晨又发生了一件使贝比·鲁斯再次深感诧异的事情。吃早饭时,邻座的老队员告诉他,可以随意吃自己喜欢吃的任何东西,而且不用给钱。贝比·鲁斯半信半疑地再次确认了这件事的真实性。确认无误后,他叫了三份热蛋糕与火腿,上餐后开始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其他的队员们都看呆了,大家都直愣愣地瞪着他,甚至忘记了吞咽口中的食物。贝比·鲁斯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继续享用自己的大餐。

有一个球员看着他说,你看上去像是从头到脚都是胃啊。贝比·鲁斯笑着回答,打棒球首先要有好身体。鲁斯的身高是2米,体重不到73公斤,但身体极健康。这时,坦恩也来了,他拍了拍贝比·鲁斯的肩膀,笑着说,还有二十几个人没吃饭呢,你可要给他们留一些啊。

贝比·鲁斯的“贝比”其实是他的绰号,是集训的同伴们给他取的,他的原名是乔治·赫曼·鲁斯。这个绰号是怎么来的呢?

一天,坦恩牵着贝比·鲁斯的手,把他从更衣室带到投手区。穿着金莺棒球队制服的贝比·鲁斯得意扬扬地昂首走着,脸上的表情像是小孩子穿上新衣服时骄傲得意的神情。一个老队员大声叫道,快来看看,坦恩带着他的小婴儿来了。

还有一次,是因为好奇心。棒球队的队员们住宿的地方都是使用电梯,贝比·鲁斯还从没见过。由于好奇心的驱使,他上上下下坐了好几次。他对电梯停止时恰好与地面相吻合这一点,充满了疑问。于是,他拿出钱来贿赂电梯操作员,亲自体验一下操作电梯。为了弄清楚原因,他故意在电梯启动时把门打开,伸出脖子往外看。幸好他的同伴在最后一秒把他的头拉了进去,才没有使他的脖子被压碎。

坦恩知道这件事后,狠狠训斥了他一番。同时,这件事再次成为老队员们的笑料,有位球员同情地说,你真像个不懂事的小婴儿。从那以后,“贝比”(baby的谐音)这个名字不胫而走,他就成了贝比·鲁斯。

集训期间的比赛方式是,坦恩把球员分成两队,麻雀队和秃鹰队,贝比·鲁斯属于秃鹰队。第一次的对抗赛,他先是担任内野手,比赛到一半后才改为投手。内野手是指防守内野的球员。一般而言,内野手包括一垒手、二垒手、三垒手、游击手四个位置。投手是比赛中防守方负责投球供进攻方打击手打击的球员,通常被视为决定比赛胜负的关键人物。

这场比赛中,贝比·鲁斯击出两支安打和参加职业棒球队以来的第一次全垒打。他击出的球飞了350英尺(相当于106米)远。这个数字在现在的比赛中并不算很远的距离,但是以当时的球质,加上贝比·鲁斯还是个新人,已经让其他人为之吃惊和赞赏了。

在当时的球队中,老球员对新球员的要求非常严苛,他们很少有机会做打击的练习。在赛后,贝比·鲁斯与捕手班·伊根成为很好的朋友,并从他那学会信号传递的方法,还获得许多有益的忠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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