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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投身革命的青年(2)

“我不能再在此地犹豫。这个世界正在迅速变化,如果再犹豫下去,我就赶不上民众的行动了。”拿破仑的心中,日夜都在焦急着。

在家乡的失败

受法国革命的影响,科西嘉岛上的不满分子到处捣乱,岛上的情况也很糟糕。离开科西嘉后的拿破仑,因为担心母亲和弟弟妹妹的安危而坐立不安。

“我还是回到科西嘉去吧!”他再度回到故乡科西嘉。当时的科西嘉岛到处充满着杀气。革命俱乐部和农民委员会经常和旧政府的驻军发生冲突。街上到处都是血迹,枪声也不断地在山谷间回响,好像真的战争发生了一样。

拿破仑认为这是发挥他所学的最好机会,于是参加了义勇军。他向部队请假的时间早已过了,还仍然留在科西嘉岛上,到了发薪之日,他便写信去要薪水。部队对他的这种作风感到惊讶。

“真大胆!”“听说他在科西嘉已成为革命军的中校了。”“这种脚踏两条船的行为真是可耻!”……大家对拿破仑议论纷纷,最后部队的长官们开会,决定革除拿破仑的中尉职务。拿破仑毫不在意被撤职,因为他正热衷于革命。这样他更是毫无牵挂了。拿破仑高举着右手说:“我们现在开始攻击王朝军。”

当时,为了攻击驻在阿耶佐要塞的王朝军。科西嘉的农民和牧人都拿起农具从附近的乡村聚集而来。但他们大多是一些未经训练的乌合之众,所以作战情形十分糟。义勇军从窗户进入民家,不分敌我随便开枪,造成了自相残杀的惨况,所占领的民房也被他们洗劫一空。这一次的攻击,终于失败了。拿破仑在第一次战役中,就尝到了失败的苦果。

“这一定是因为部下们缺乏训练才造成的。”拿破仑自我总结。这次失败,还引起善良的科西嘉岛民的愤怒。

“如果再不约束年轻的拿破仑中校,不知道他还会干出什么样的事情来。”议员们也一致反对拿破仑。代表科西嘉政府的包力终于免除了拿破仑的职务。年轻的拿破仑失去了陆军中校的职位。

拿破仑的同伴们都认为拿破仑是一只饥饿的老虎而非常惧怕他。包力也认为拿破仑是一个危险的年轻人,想借机开除他。

回到巴黎

这次惨败让拿破仑很灰心,虽然他当时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但是坚强的拿破仑仍然没有绝望。于是他又回到了巴黎,以往的花都在革命风暴的袭卷下,呈现出一片混乱景象。同情革命者与同情王朝者剑拔弩张地对峙着。凡是有血性的人,身处这种局势,一定会豪不犹豫地投入其中一派。

回到法国的拿破仑,因在科西嘉的举动得到了宽恕,返回了原来的奥克松拉菲尔部队,因为王朝认为拿破仑是一个有才干的军官,失去他将是一大损失。

他过去休假时的薪水也全额发给他,还提升他为炮兵上尉。但这样的优遇仍然无法安抚他的心情。在科西嘉的失败,让他体会到了革命的真正意义。

革命是伟大的!但这次革命中,仍然有许多错误存在。这简直就是抢夺与暴行,这样的暴行无论如何都是错误的。

1789年,巴黎革命风暴终于爆发了!8月10日,愤怒的群众攻击了凡尔赛王宫,逮捕了路易十六,并召开国民会议。这一天,发狂的民众把人头插在枪尾上示威游行。王宫的广场上堆满了卫士的尸体,民众发狂似的来势汹汹——这简直就是个地狱!

狭窄的庭院里,满身血迹的民众仍不时挥着斧头和枪,砍着尸体,他们就像喝醉酒一样兴奋,尽管知道腐败的王朝就要崩溃,但拿破仑并不愿意参加暴民们的行列。

与包力决裂

在拿破仑心中,有着更伟大的革命行动。这或许是个梦想,但是他决心一定要实现它。不是血腥的革命,而是真正有血性的革命……

虽然他不愿意参加这种发狂似的暴动,但他认为这次革命是科西嘉获得独立的大好机会。抱着科西嘉独立的梦想,拿破仑再度回到故乡。

这时,科西嘉的老英雄包力已被任命为科西嘉州长,活跃于政坛。包力时常和领导革命政府的雅各宾派作对,因此法国宣布:“包力是法国的敌人。”

拿破仑回到科西嘉时,包力就邀请拿破仑和他合作。

“拿破仑,我们可以利用此次动乱,争取科西嘉的独立。不过,我们必须要借助英国的力量,如果你肯帮忙,那是最好的……”

拿破仑并不同意包力的主张,他说:“将军,我反对你的意见。你想要借英国的力量,我想没有一个国家会无条件地帮我们,这样做,等于把科西嘉由法国转卖给英国。”

包力看着拿破仑说:“你如果反对,那就无话可说了。我们也不必再谈下去了。”

“告辞了。”拿破仑在这种冷淡的气氛中,与他本来最尊敬的包力分手了。

科西嘉从此分裂成两派:主张和法国断交,与英国合作的包力派;利用法国革命的机会争取科西嘉独立的拿破仑派。

拿破仑认为包力的思想太过懦弱,尽管他已经是六十多岁的老人,却依然狡猾。这时,拿破仑党人暗中写了一封信,向法国政府告密:“包力将要联英叛法。”拿破仑并不知道这件事。但是,太迟了,雅各宾派的政府命令拿破仑逮捕包力。拿破仑与包力虽然立场不同,但却无意用卑鄙的手段出卖他,所以这件事让他很为难。

不明原委的包力愤怒至极,认为这件事一定与拿破仑脱不了干系,包力说:“这一定是拿破仑那小子干的。”包力一直都以为拿破仑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非常瞧不起他。因为这件事,包力对拿破仑更加痛恨,所以想要除掉拿破仑。这样一来的话,拿破仑也不能束手就擒了。

“打倒包力。”拿破仑担任科西嘉岛国民军大队长,领导军队讨伐包力。但是包力在科西嘉岛的势力很大,党羽众多。拿破仑的部下人数太少,实在无力讨伐包力。

包力自称科西嘉岛军队司令官,并召开科西嘉岛民大会,以壮声势。

“打倒拿破仑。”

“他是科西嘉岛的叛徒,出卖了老英雄包力。”

拿破仑眼看情势对他极为不利,而且也知道自己不敌包力,也不想做无谓的争执,决心回巴黎去。

拿破仑穿着军服,回到母亲的住所,告诉母亲情况不妙,准备潜逃。趁着黑夜,拿破仑和他的母亲、弟弟妹妹逃往深山丛林。

天快亮时,跑到依稀可见的阿维丘山岭上,他们一家人才松了一口气。

永别家乡

他们一家人站在山岭上,遥望着蓝色的地中海波浪,吹着微风。母亲莱蒂齐娅带着9岁的热罗姆,两人满身大汗。11岁的卡罗利娜和13岁的波利娜,由于过度疲劳,相拥而睡。大妹埃利兹怕他们着凉,帮他们盖上衣服。拿破仑坐在岭上,想着未来的前途。

大哥约瑟夫生性懦弱,无法担负起全家的重任。现在一家人的命运都落在了这位年仅24岁的勇敢青年的肩上。

这时候,活泼的路易大声喊叫:“哥哥!哥哥!你看,糟糕了。”

“什么事?有人追来了?”

“不,你看,着火了。”

从山上俯瞰下去,看到阿维丘城内发生了大火,火势正随着风势扩展。

“啊!房屋被烧了。”拿破仑的哥哥约瑟夫和18岁的卢香也都走了过来。

两个人哭着说:“我们的家被烧了!”

孩子们都懂事了,他们看着山下着火的地方,哭了起来。而且火势越来越猛。

“我们该怎么办?”这些孩子都围在母亲身边吵闹。

“不要吵了。这样成何体统?哥哥们都在这里,没什么好担心的。”母亲安慰着他们。但是,拿破仑一时也没了主见:“妈妈,我们无家可归了!”

“家被烧毁了,我们可以盖更好的。希望是绝不能放弃的,拿破仑你说对不对?”

“是的,妈妈。这样反而觉得轻松了,因为科西嘉已经没有什么可留恋,我们可以搬到别的地方去住。”实际上,拿破仑的心中也感到了一阵不安,在科西嘉的生活就已经这么艰苦,到了无亲无故的外国,又将怎么办呢?”

约瑟夫和路易又在为以后的事情争执着。约瑟夫对遇事不加深思、眼光浅短的弟弟路易讽刺说:“像你这样,只往好处想是不行的。你当初就想到会造成今天这种局面吗?”

路易也不认输:“像你这样,什么事都慎重考虑才不对呢。不管是房屋被烧了,还是被迫离开祖国,只要是人,就应该继续奋斗下去。”

拿破仑默默地听着他们争论,最后站起来说:“我们走吧!”

科西嘉的房子已被烧光,这样一来,故乡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一家8口的命运,全部落在了拿破仑的肩上。拿破仑心想:“我现在是一败涂地了,不过,即使跌倒,也绝不空手站起来。”拿破仑心中下了很大的决心。

现在,他失去了祖国,而法国也不是他的祖国。但正因为如此,全世界似乎都属于他。也可以这么认为,拿破仑虽然失去了祖国,却得到了全世界。

拿破仑对故乡的爱已经熄灭,但对欧洲大陆的野心却增加了。

“妈妈,您到了巴斯蒂亚以后,我马上和法国政府联络,说明我们愿意离开科西嘉岛。”拿破仑尽力安慰着母亲,“我们不要在这小块土地上为生活忙碌了。现在的拿破仑也不再是科西嘉的拿破仑,而是世界的拿破仑了。”

听了拿破仑的话,母亲莱蒂齐娅也振作起来了,说:“拿破仑,离开科西嘉岛,对我来说实在是件令人痛苦的事。但是,妈妈愿意跟着你到任何地方去。”

“谢谢妈妈。”拿破仑感动地说。

抵达巴斯蒂亚以后,拿破仑就立刻跟当地的法国政府取得了连络,准备离开科西嘉岛。1793年6月13日的深夜,拿破仑一家和沙里舍吉议员一起平安地搭上了法国的军舰。偷偷离开了科西嘉,法国军舰在深夜的地中海上,快速地向法国航行,在水平线的附近,已隐约可见法国的影子。被大火焚烧的家逐渐在视线内消失,变成一片漆黑。

当疲惫不堪的母子9人正盖着毛毯酣睡时,船舰已快抵达法国土伦港了。睡醒的拿破仑叫醒路易说:“路易,我们的船好像到达法国了。”

清晨的阳光照着船底,当他们爬上甲板时,看到呈现在眼前的欧洲大陆。拿破仑拍着路易的肩膀,有力地说道:“就是那里,法国正等着我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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