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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达诺和莫哈格一回到幽谷湖,就发现他们用树枝搭成的宫殿被凡格和纳尔格破坏了。可是莫哈格却被另一种忧伤所侵袭,萨拉克离开了这个世界,她再不能离开家去外面冒险见他了。没有谁能够安慰她,她每天的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巢穴中一个阴暗的角落里。达诺好几次都试图从她的口中问出自己混血弟弟的消息,听他的爸爸说弟弟跟他一样,也是在深潭出生的。只是莫哈格对她小儿子的事情缄口不言,总是一副很疲惫的样子,独自待在一角,根本就不想说话。

从此以后,达诺就独自承担起了守护他们的湖的重任,并且发誓再也不能让入侵者来打扰他们平静的生活。

麦克尼科尔教授在多内加尔郡小住了几天后回来了,在他的帮助下,小飞在电话中被他过去的心理医生克里普说服,由克里普来做这次“绑架哈罗德特遣队”的发言人。弗拉多·克里普声名卓著,因此在医院里认识很多有威望的人士,就这样,在探视时间过后他仍旧获得了准许看望重症病人的权利。

克里普医生在隔离服下面穿上西装,打着领带,他深知正式合体的服装总是会使人感到信服,同时也会让人更加信赖。他走在队伍的前头,第一个进入了卡斯尔巴医院,后边跟着莫莉和乔·弗里恩。

乔终于敌不过女儿的苦苦哀求,莫莉在多奥湖的岸边就答应过小飞自己肯定会帮忙,于是就一直不停地求她老爸。她让他想起自己正是因为加入了猎捕水怪的行动才变得有钱,并且还曾经用莫哈格的照片来证明它的存在,以此背叛了自己。乔·弗里恩对老朋友哈罗德生命垂危这件事大为震惊,却并不愿意把他从医院悄悄地带出来。可是,在女儿的攻势下,他还是投降了。

“你们还没有准备好送费兹威廉先生出去吗?”克里普装成来执行任务的人员,他推着一把空轮椅向医院的工作人员问道。

“您说什么?我不明白。”

“我是弗拉多·克里普医生,来这里是为了进行最后一次的姑息治疗 实验的项目。我是来找费兹威廉先生的,然后带着他在医院周围散散步,以刺激他的神经反应。”

“不过他绝对不能外出。他现在十分虚弱。”

“这正是我来这儿的原因,您还是问一下上司关于CC-045F项目的相关事宜吧。”

一个谎言说得越大,就越容易被相信。医院的工作人员和医生到食堂去找他们的上司,趁这空当,乔·弗里恩潜进了病房,他看了一眼床上的病人,自己已经有两个礼拜没来看他了。乔完全惊住了,眼前的这个人多年来就一直忧伤焦虑不已,而现在这些情绪彻底无情地战胜了他。他变得日益消瘦,逐渐趋于死亡,秃顶现象也越来越严重,总是沉默不语,让人对他都生不起气来。不过另一方面,让人稍微放松和觉得积极点的事情是这样他就能去往另一个更美好的世界了。弗里恩把病人抬起来,就好像他是个小孩子一样,然后就急匆匆地离开了病房。莫莉跑去通知克里普,用一些暗语告诉他绑架行动进展得十分顺利。克里普对医院的工作人员说了声抱歉就朝着出口的方向跑去。

哈罗德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现在陷入了一片混乱,可是却没有力气讲话。从卡斯尔巴到多奥湖的这段路程中,由克里普开车,而哈罗德则一直都靠在乔·弗里恩身旁。

小货车一停在湖边高高的草丛中,哈罗德看到小飞和站在远一点地方的麦克尼科尔教授在那里等着他。他们刚把哈罗德的头靠在小男孩的膝盖上,达诺就出现在了湖面,朝着岸边游过来。莫莉、乔·弗里恩和克里普看到小水怪靠近,向后退了几步。克里普--这个克罗地亚的心理医生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从前他根本就不相信会存在这样的一只水怪,而麦克尼科尔则跪倒在地。

达诺对着哈罗德和小飞吹了很长时间的气,仿佛不知疲倦。尽管哈罗德无法动弹,可是他的脸色却发生了很大改变。他睁开眼睛,朝小水怪抬了抬手,然后就失去了知觉,小飞亦是如此。小水怪默默地回到了他的湖中。小飞恢复了意识,并不知道小水怪朝他吹的气会造成什么影响。当乔搀扶着哈罗德朝小货车走去的时候,小飞靠在莫莉身旁跟在他们后面。能够这样紧挨着莫莉,小飞暗暗高兴着。人们把毫无知觉的哈罗德送回了乡间旅馆。

人们一回到费兹威廉·塔尔博特乡间旅馆,诺拉就一直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一言不发--看到他们这样把危在旦夕的舅舅搬运回来,她的心里十分气愤和不快。

第二天早上,竟然是哈罗德在为小飞和他的父母准备早餐。很显然,他还得再胖些才好,头上也依然光秃秃的,不过人们已经看出他像是获得了新生一样。几天后,哈罗德到医院去接受一系列的检查,医生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甚至都觉得这只不过是个令人不太舒服的玩笑罢了,而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个男人,很可能就是病人的双胞胎兄弟。

除了小飞和他的父母,莫莉、乔·弗里恩、麦克尼科尔和弗拉多·克里普都没有想到小水怪又一次表现出了自己慷慨和宽厚的本性。不管怎么说,达诺还是用他宝贵的治愈之息拯救了哈罗德的性命,而哈罗德从前还参与过抓捕他妈妈的行动。

上一班到蒙特利尔的飞机刚刚离开,薇薇安只得再继续等几个小时。她坐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她刚刚回复了小飞的一封电子邮件,他在邮件中再一次感谢了薇薇安的帮忙。她也很开心地得知了莫哈格和达诺已经回到了爱尔兰平静的湖中,虽然还是经常受到来自人类和其他水怪的威胁。然而当她读到小飞的舅爷爷哈罗德被小水怪吹出的气息治愈,竟然神奇般地康复了,她的眼中不禁噙满了泪水。

现在,薇薇安经常和石井隆联系,和她一样,石井隆也已经辞职了,然后急匆匆地飞回了东京。

在“纳芙”(又名莫哈格)逃跑后,威廉·瑞奇很少见地暴跳如雷。然而,巡逻队的报告却让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得知其中的一只水怪竟然能够讲人类的语言,所有这一切都证明了他对水怪的猜想。接着,他召集了来自世界各地的顾客,向他们保证自己将会不惜一切代价地采取各种手段来抓捕其他的水怪,希望能够获得他们的理解。此外,他还表示自己想资助一次具有历史性意义的地质探险活动。因为有研究人员告诉他,他们发现一些沉积物转变成了新的存在形式。这次资助他势在必行。他一点儿也没有怀疑薇薇安加入了水怪越狱的行动,甚至还在会上向她提出了令人难以置信的请求--让她也加入到探险队中来,只不过被薇薇安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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