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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牛虻住在罗马城墙的外边,就在绮达的寓所旁边。他显然有点儿西巴列斯[1]人的派头。尽管房间没有什么显得非常奢侈的东西,然而细小之处却有浮华的倾向,物件的摆放极尽优雅,足以使盖利和列卡陀感到惊奇。对一个曾经漂泊在亚马孙荒野里的人而言,生活情趣本应该单调些,所以看到他那纤尘不染的领带和一排排皮靴,以及经常摆在写字台上的大束鲜花,人们难免感到奇怪。总的来说,牛虻对每个人都殷勤友好,尤其是对这里的玛志尼党党员。但对琼玛则是例外,他好像从他们初次会面起就不喜欢她,总是想方设法回避她。甚至有两三次,他还粗暴地对待她,这激起玛梯尼对他的强烈不满。从一开始玛梯尼与他就互相不待见,加之二人性情迥异,水火不能相容,彼此之间也就只剩下恶感了。

[1]古希腊时期意大利南部的城市,那里的居民以奢靡享乐的生活闻名。

而对玛梯尼来说,这种恶感很容易变成敌意。“我并不介意他不喜欢我。”有一天玛梯尼向琼玛抱怨,“总之我就是不喜欢他,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他对待你的那种粗鲁态度让我受不了。若不是怕在党内闹得沸沸扬扬,我非跟他问个明白不可。”

“由他去吧,西萨尔,这没什么。而且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你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在格拉西尼家做客的那天晚上,我对他说了一句很无礼的话。”“你说了一句无礼的话吗?这可真让人难以相信,夫人。”“当然,我并不是有意的,而且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我无意中说了一句人们嘲笑瘸子的话,他把那话当作说他了。其实我心里从来没当他是个瘸子,他的残疾本来就不那么严重嘛。”

“那倒是。他只是一个肩膀高,另一个肩膀低,可是他既不驼背也不畸足,至于说他走路一瘸一拐的,那也不值一提。”

“反正他气得发抖,脸色都变了。当然,我也有责任,我当时太莽撞了,不过他未免太敏感了吧。我怀疑是不是以前有人和他开过这样残酷的玩笑。”

“我看更有可能的是,他曾经跟别人开过这种玩笑。我觉得这个人骨子里很残忍,外表却又装出风度不俗的样子,实在让人厌恶。”

“得了,西萨尔,这就太不公平了。我和你一样都不喜欢他,可是何必这样诋毁他呢?他的动作是有点儿做作,让人看了生气-我想这是他被吹捧得太过分的缘故-他那些夸夸其谈的俏皮话也实在令人生厌,可我觉得他没有什么恶意。”

“我不知道他有无恶意,但是一个人要是对一切都嗤之以鼻,那么他的心地也干净不到哪里。就拿那天在法布列齐家的讨论来说,他把罗马的改革贬低得一钱不值,他似乎要在每一件事情上都找到一个肮脏的动机。听他那样说,我深恶痛绝。”

琼玛叹息一声。“在这一点上我倒更同意他的看法。”她说,“你们这些好心的人充满了美好的期待,你们总认为,假如有一个心地善良的中年绅士当选为教皇,其他的一切问题就会迎刃而解。他只需打开监狱的大门,把祝福赐予周围的每个人,那我们就能得到千年福泽了。可是你们似乎不明白,即使他正如你们所希望的那样,他也不能做到拨乱反正,因为错误的根源在于原则,而不在于这人或那人的行为。”

“什么原则?教皇的世俗权力吗?”“这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小方面。这个错误的原则就是:一个人竟然可以握有对别人生杀予夺的权力。人与人之间不应该存在这种荒谬的关系。”

玛梯尼举起双手。“好了,夫人。”他笑着说道,“我不和你争论了,我敢说,你的祖上一定是十七世纪英国的平等主义者。今天我是为一篇稿子而来的。”

他从口袋里拿出那篇稿子。“一本新编的小册子吗?”

“这个愚蠢的东西是列瓦雷士那个家伙昨天送到委员会去的。过不了多久,我们肯定会跟他吵起来。”

“这篇文章怎么啦?坦白地说,西萨尔,我觉得你对他有偏见,列瓦雷士或许让人觉得厌恶,可他并非愚不可及。”

“我承认这篇文章自有精明之处,但你最好还是读一读。”那是一篇讽刺文章,它对因新教皇即位而在意大利引发的狂热进行了抨击,笔锋犀利,咄咄逼人。尽管琼玛不喜欢牛虻的文风,但还是打心眼儿里觉得这种批评是有道理的。

“我非常赞同你的意见,这篇文章确实措辞辛辣。”她放下稿子说道,“可最糟糕的是,他说的都是实话。”

“琼玛!”“你可以把这个人当作一条冷血的鳗鱼,但是真理确实在他那一边。

我们用不着哄骗自己,事实上,这篇文章的确击中了敌人的要害。”“那么你提议我们将之付印吗?”

“啊!那完全是另外一码事。我当然不认为应该原封不动地付印。它会伤害每一个人,搅得众叛亲离,不会起到好作用。可是假如他能重写一下,删除人身攻击那部分,那么这或许是一篇十分出色的政治评论。我没想到他能写得这样好。他把我们想说而没有勇气说的话都说出来了。你看这一段,他把意大利比喻成一个抱着扒手痛哭流涕的醉汉,而那个扒手正把手伸进醉汉的口袋里。写得精彩极了!”

“琼玛!糟就糟在这里!我讨厌这种对每件事、每个人都居心不良地狂吠乱叫!”

“我也讨厌这样,可是问题的关键不在这儿。列瓦雷士的文风招人厌恶,他本身也不讨人喜欢。可他说我们沉溺于游行和拥抱,高呼友爱与和解,还说耶稣教派和圣主教会的教士们才是从中坐收渔利的人,这话确实不假。可惜我昨天没有去参加委员会会议,你们最后做出了什么样的决定?”

“我就是为这件事来找你的:请你去跟他谈一谈,说服他把稿子的口气改得温和一点儿。”

“我?可是我和这个人根本不熟,况且他还厌恶我。为什么其他的人不去,偏偏让我去呢?”

“理由很简单,今天其他人都没空。另外,我敢肯定,只要你去做,你就能说服他。你比我们理智一些,我们弄不好会跟他辩论一番,或者争吵起来。对啦,请你顺便告诉他,从文学的观点来说,委员会一致称赞这是一篇好文章。这样说他会很开心的,而且这也是事实。”

“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就去吧,不过我也没法保证自己能完全说服他。”

****牛虻坐在放着鲜花和凤尾草的桌边,迷茫地凝视着地板,膝上摆着一封已经拆开的信。一只长着一身粗毛的苏格兰牧羊犬躺在他脚下的地毯上。听见敲门声,那条狗抬起头来汪汪叫了两声。牛虻连忙起身,出于礼貌,他生硬地鞠了一躬,不过面容却突然变得严峻了。“你也太客气了。”他冷漠地说道,“其实,你只要事先告诉我一声,我一定会登门拜访的。”毫无疑问,他希望把她拒于千里之外,所以琼玛立刻说明来意。他又鞠了一躬,随手拉过一把椅子放在她前面。“委员会让我来拜访你,”她开口说道,“因为他们对你那本小册子有一些不同的意见。”“这我已经想到了。”他略微一笑,坐到她的对面,顺手挪过来一个插着菊花的大花瓶,挡住射到脸上的光线。“大多数的成员认为,这本小册子是一篇出色的文学作品,但不大适合出版。他们担忧小册子里的激烈论调会得罪和离间一些人,而这些人的帮助和支持对党来说非常可贵。”

他从花瓶里抽出一枝菊花,缓慢地撕下白色的花瓣,一片接着一片。琼玛的目光无意中瞥见他的动作,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忽然掠过她的心头,这个姿势似乎有些似曾相识。

牛虻用柔和而冷漠的声音说道:“作为一篇文学作品,它一文不值,只有对文学一窍不通的人才会赞赏它。至于它会得罪某些人,这倒恰好是我的本意。”

“这我十分清楚。问题是你会得罪那些不该得罪的人。”他耸了耸肩膀,将一片撕下来的花瓣儿塞进牙齿缝儿里。“我认为你错了。”他说,“问题在于你们的委员会为什么请我到这儿来?我的理解是揭露和嘲讽耶稣教会的教士。我只是努力履行我的职责。”

“我向你保证,没有人质疑你的才干和好意。但是委员会担心这样有可能得罪自由党,此外,城里的工人也许会撤回对我们的支持。也许你要用这本小册子攻击圣信会派的教士,但是很多读者会认为你是在攻击教会和新教皇。考虑到政治策略问题,委员会认为这是不可取的。”

“我似乎悟出了一点儿道理。只要我的矛头指向目前与你们有摩擦的那一小撮教士,我就可以畅所欲言。而一旦触碰到委员会宠幸的那些传教士,真理就是一条狗,必须回到狗窝里去,而且,如果圣父也有可能受到攻击,那就应当用皮鞭把它赶跑。我自然必须服从委员会的决定,可是在我看来,委员会似乎把过多的精力放在无关紧要的小卒身上,却让那位蒙……蒙……泰……泰尼里主教大人溜之大吉了。”

“蒙泰尼里?”琼玛重复了一遍,“你是说布列西盖拉教区的主教吗?”“对,新教皇刚把他提升为红衣主教。我这儿有一封谈到他的信,你想听一下吗?写信人是我在边界那边的一个朋友。”“你是说教皇领地的边界吗?”“对,他在信中是这样写的……”他拿起捏在手里的那封信,大声朗读的时候,突然结巴起来:“‘不……不……不……不久你就会有……有幸见……见……见到我们的最……最……最大的敌人,红……红衣主教罗伦梭·蒙……蒙泰尼……尼……尼里-布列西盖……盖拉教区的主……主……主教。他打……打……’”

牛虻打住了。停顿片刻后,他又接着往下念。这次念得很慢,声音拖得极长,但不再结巴了:

“‘他打算在下个月访问塔斯加尼,他的任务是实现和解。他先去佛罗伦萨布道,大约在那里逗留三个星期,然后前往锡耶纳和比萨,再取道皮斯托亚返回罗玛亚。他表面上从属于教会中的自由派,还和教皇与佛莱蒂红衣主教私交很深。他在格列高里在位期间失宠,被发配到亚平宁山区的一个小洞里,随之销声匿迹。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现在突然之间出了名。其实,他受到了耶稣教派的控制,正如这个国家任何一位圣主教会的教士一样。在教会中他称得上是一位优秀的传道士,就像拉姆布鲁斯契尼一样阴险。他的使命就是调动公众对教皇的狂热,不让这种狂热消解下去,还要在大公爵签署耶稣教派的代理人预备提交的那份计划书之前,持续吸引公众的注目。有关这份计划书的详细内容,我还在调查中。’然后信上还说,‘我不清楚蒙泰尼里是受了耶稣会派的愚弄,还是他心里十分清楚自己被派往塔斯加尼的目的。要么他是一个老奸巨猾的小丑,要么就是一头愚蠢无比的蠢驴。根据我所了解的情况,他既不接受贿赂也不供养情妇-这倒是一件怪事。’”

他放下了信,坐在那里半闭着眼睛看着她,很显然是在等她的答复。“你对这位报信人所说的情况感到满足吗?”她过了一会儿说道。“你是说蒙泰尼里无可非议的私生活吗?不,你刚也听到了,我的朋友特别补充了一句表示怀疑。根据我所了解的情况……”“我说的不是这个。”她冷淡地中断了他的话,“我说的是他的使命。”“我完全信任写信的人,他是我的老朋友-一八四三年的老朋友。

他所处的地位给他提供了查清这种事的特殊机会。”“他是梵蒂冈的官员?”琼玛心里立刻闪过这个念头,“原来你还有这种关系?我倒是猜到了几分。”“这是一封私信。”牛虻说,“你要清楚,这个情况应该只限你们的委员会知道,需要严格保守秘密。”“这还用说吗?那么关于小册子,我能否告诉委员会你同意改得语气和缓一些,或者……”“夫人,你难道不认为如果我改变了这篇‘文学作品’的语调,那么它的整体美就会受到伤害吗?”“你这是在征求我的个人意见,我来这里表达的是全部委员的意见。”“这就是说,你并不认同整个委员会的意见吗?”他把信塞进口袋,用一种急切和专注的神情望着她,这副神情大大地改变了他的面容,“你以为……”

“我与委员会大多数人的意见不同。从文学的角度来看,我根本不欣赏这本小册子,但我认为,它在策略方面的运用确有过人之处。”

“这是……”“我同意你的观点,目前意大利正被鬼火引入迷途,这种狂热和狂喜很可能使它陷入可怕的泥沼。我衷心希望这些话公开地、大胆地说出来,即使冒犯和疏远了我们目前的支持者中的一些人也在所不惜。可是作为组织的一名成员,大多数人持有截然相反的观点,那我就不能再坚守我个人的意见。如果要说出这些话来,也确实应该委婉一些,而不能采用小册子上的那种口气。”

“请你稍等片刻,让我看一遍原稿好吗?”他把它拿起来,一页页地翻下去,不时皱起眉头,一副不满意的表情。“是的,你完全正确。这文章写得像三流咖啡馆里的读物,根本不像一篇讽刺性的政论。我有什么办法呢?写得过于文雅,一般民众看不懂;写得不够尖酸刻薄,他们又说枯燥无味。”

“你难道不觉得一味地尖酸刻薄也会索然无味吗?”他那锐利的目光快速地瞥了她一下,接着哈哈大笑:“有一类人是永远正确的,夫人显然属于这类可怕的人!如果我尖酸刻薄得过火了,到时候我会像格拉西尼太太一样枯燥乏味吗?天啦,命苦啊!不,你不用皱眉头。我清楚你不喜欢我,我就要言归正传了。大概就是这个情况:如果我删掉人身攻击,保留主体部分,那么委员会就会觉得十分遗憾,他们肯定不会把小册子印刷出来;如果我删掉政治上的真理,一味谩骂党的敌人,而不涉及旁人,委员会就会把它吹捧到天上去,而你和我都知道这是不值得印刷的。这可真成了一个悖论了:不值得印的要印,值得印的不印。波拉夫人,你觉得哪种情况更合适呢?”

“我并不认为你必须从这两者之间做出选择。我相信,如果你删掉了人身攻击,委员会就会赞同印刷这个小册子,当然大多数人也许不会同意其中的观点,但我相信这篇文章将会发挥很大的作用,如果你抛弃尖酸刻薄那一套。假如你想要表达一种观点,它实质上就是要读者吞下一颗大药丸,你大可不必一开始就让药丸的样子把他们吓坏了。”

他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耸了耸肩膀:“我投降了,夫人,但是有一个条件。假如你们现在不让我笑出声来,下一次我是非要讥笑不可的。

等那位无可非议的红衣主教大人驾临佛罗伦萨的时候,无论是你还是委员会,都不许反对我尽情地尖酸刻薄。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那是我的权利!”

他用轻浮而冷漠的态度说着,把花瓶里的那束菊花拔起,擎在手中,透过半透明的花瓣去看太阳光。“他的手哆嗦得厉害!”看到鲜花摇曳抖动,她心想,“他应该没有喝酒吧!”

“关于这个问题,你最好和委员会的其他成员商量一下。”她站起身来,“至于他们将会怎样看待这事,我无权发表意见。”

“你呢?”他也站了起来,倚在桌边,还把鲜花按在脸上。琼玛犹豫了片刻。这个问题使她不安,勾起她对痛苦往事的回忆。

“我……我不知道。”她最终说道,“很多年前,我对蒙泰尼里的情况倒是有一点儿了解。那时候他不过是一个神父,是我小时候住的那个地区的神学院院长。我是从……从一个和他特别亲近的人那里听到他的许多事情。我没有听说过他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我相信,至少在那时候,他的确是一个了不起的人。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可能现在他已经变了。滥用的权力曾腐蚀过多少人啊。”

牛虻从花中仰起头来看着她,脸上很平静。“不管怎样,”他说,“就算蒙泰尼里本人不是一个恶棍,他也是掌握在恶棍手里的一件工具。恶棍也罢,恶棍的工具也罢,对我来说都是一回事-对我在边境那边的朋友也是一回事。拦路的石头或许本意不坏,可是依然必须把它踢开。请让我来,夫人!”他摁了一下铃,然后一瘸一拐地走到门口,打开门送她出去。

“感谢你来看我,夫人。要不要我给你叫辆马车?不用吗?毕安卡,请把前厅的门打开。那么,再见!”

琼玛走到街上,心里冥思不得其解。“边境那边的朋友-他们是谁?怎样把那块石头从路上踢开?如果这仅是一句讽刺的话,那么他说这话时为何眼露凶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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