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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M行动(1)

M国CIA总部位于华盛顿特区与弗吉尼亚州交界处的波托马克河边的兰利。CIA作为M国从事情报分析、秘密人员情报搜集和隐蔽行动的重要机构,局总部的组织机构非常庞大而复杂。出于严格的保密要求,各个总部之间、各主要处室之间,都互不通气,更不得泄露自己任何活动秘密。该局分为四个主要组成部分,这四个主要组成部分分别是:管理处、行动处、科技处、情报处。而行动处下设:反情报、国外情报、隐蔽行动、中央掩护科以及评价、计划和设计科。

这天早晨,行动处隐蔽行动科科长克勒·埃文斯收到了机要秘书送来的两份文件,文件被严密地封装在两个深蓝色的档案袋里,档案袋左上角的一个长方形的白色打印框内打印着一行醒目的红色大写字体:TOP-SECRET(绝密)。埃文斯科长用工具打开这两个密封着的档案袋,分别抽出里面的文件,认真阅读起来。

行动处下属的隐蔽行动科是执行隐蔽任务的具体主管单位,这个科有近两千名各类专业雇员,他们分布于全球各地。这次他们执行的两个绝密行动,是隐蔽行动科本年度最重要的行动任务,分别由两个不同的行动组来负责实施。其中A组负责E(Elimination清除)计划的实施,B组负责R(Rescue解救)计划的实施,而这两份绝密文件就分别是A组执行E计划和B组执行R计划的实施情况的详细报告。其中那份A组执行E计划的详细情况报告,就是欧阳北辰曾参与的执行报告,而另外一份B组执行R计划的详细情况报告,则是一个在海外某国执行秘密解救行动的执行报告。这两份报告都不厚,报告撰写人用词精准、言简意赅,分别只用了十几页纸张就将两次行动的执行情况说明得极其详尽、具体。这种公文风格,也是CIA这种情报、文件多如牛毛的机构所要求和必需的。

不一会儿,埃文斯就将这两份重要报告都看完了。然而,这两份报告的内容却截然相反,一份报告中的行动计划执行得完美无缺,堪称范例;而另外一份则报告了一个极其失败的行动计划的执行情况,甚至可以用“惨败”来形容。成功的当然是欧阳北辰所执行的那个A组的E计划,而失败的则是那个在海外某国执行秘密解救行动的B组的R计划。看着这两份截然相反的执行情况报告,埃文斯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将审阅完的这两份报告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分别又装回各自的档案袋仔细封好,放在了办公桌上。做完这一切后,他双手抱拳支着下巴颏盯着装着这两份文件的档案袋,认真思考了起来。

突然,一个大胆的念头从他脑海中冒了出来……为什么不可以这样做呢!于是,埃文斯立即通知自己的秘书,不接任何电话、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扰。然后,他沉下心来摒除一切杂念,投入了对这个奇特想法的深入思考之中;他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他的大脑高速运转起来……在认真思考了很久之后,埃文斯的思路逐渐清晰,想法愈发明朗,理由也更加充分了起来。于是,他打开桌上的电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然后开始撰写一份报告。两小时后,埃文斯将这份经过认真思考、仔细推敲后写成的报告,通过内网发到了自己的上司行动处处长科斯特·埃德蒙顿的电子邮箱里。

两天后,埃文斯早上刚上班不久,通话器里就传出了女秘书的声音:“埃德蒙顿处长的电话,埃文斯先生。”

“请马上接进来!”埃文斯说道。“好的,埃文斯先生。”女秘书立即接进了电话。

埃文斯拿起了桌面上那只白色电话的听筒:“我是埃文斯。上午好,埃德蒙顿处长。”

“噢,上午好,埃文斯。”埃德蒙顿处长问候道,“唔,你写的那份报告我看了,很有意思。我想,我们应该讨论一下。你现在能来我办公室一趟吗?”他随后问道。

“当然,我马上过去。”埃文斯回答道。“好的,我等你,埃文斯。”埃德蒙顿处长说完挂上了电话。埃文斯放下电话后对桌面稍作整理就起身离开了办公室,然后向位于另一座楼的埃德蒙顿处长的办公室走去。埃德蒙顿处长办公室门前的接待室里,已有三四个人在等着见处长。

见埃文斯推门进来,秘书萨莉小姐立即站起身来说道:“埃文斯先生,埃德蒙顿处长正在等您。请随我来。”

“好的,萨莉。”埃文斯点点头。

萨莉小姐将埃文斯带入埃德蒙顿处长的办公室后,随手将门从外面关上。

见埃文斯进来,埃德蒙顿处长从办公桌后面站起身来,伸出手道:“你好,埃文斯。”

“你好,埃德蒙顿。”埃文斯微笑着与他握了握手。埃德蒙顿指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请坐!埃文斯。”“谢谢!”埃文斯点头坐下。埃德蒙顿处长深深地坐进他那宽大的靠背椅里,看着埃文斯说道:“你的报告我看了,埃文斯。你的想法很特别,非常有想象力,但处里还从来没这么做过。你认为这么做,成功的把握性大吗?说说你的想法。”

埃文斯看着埃德蒙顿处长说道:“其实我的想法很单纯,它基于一个简单的理由--执行力!埃德蒙顿,你是知道的,我们行动处通常需要的人都是’蓝领‘,是一些能够执行具体任务的人。我们不仅需要能执行普通任务的人员,更需要能成功执行复杂任务的高级人员,也就是说,我们目前最需要的应该是具有某种高超身手的’超级蓝领‘。这种人不但要有高超的战术技能,还需要具备策划大师般的头脑以及超强的临场应变能力和现场指挥才能,是那种超级技能与超强智慧完美结合的可以独当一面的超级人物。就像是007电影里的詹姆斯·邦德,是那种总也打不死而又能成功完成任务的人。而目前符合这种条件的人,处里暂时还没发现。”埃德蒙顿处长听到埃文斯如此说法,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怪异的表情,然后撇了下嘴,挑着眉说道:“埃文斯,别跟我提E国佬拍的那个可笑的低智商007电影,那只能骗骗三岁的孩子。我们要讨论的是严肃的问题!”埃文斯见埃德蒙顿处长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讽刺与调侃,不由耸了下肩,忙解释道:“噢,对不起,埃德蒙顿,我只是借此比喻一下。请别介意!”

然后他接着说道:“事实上我认为,那个雷达组织的王牌--’血杜鹃杀手‘,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埃德蒙顿微微地点了点头:“这个人确实不简单!我记得这名杀手曾经徒手干掉了五名受到过最严酷专业训练的顶尖的退伍特种兵,他们可都是超级职业好手。上次N市’蓝帮‘的老大布莱克蓝·李也死在他的手上,从而导致了’蓝帮‘的彻底覆灭。FBI提供的那份报告我仔细看过,那活儿干得真是漂亮极了,简直不可思议!而这次我们A组的E计划也是由他单独执行的,任务完成得非常完美,毫无破绽。他的身手就像传说中的’忍者‘,这种冷兵器时代的东方式的超级身手,在现今这个时代确属罕见,堪称绝无仅有。可惜,他现在属于雷达组织。”他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羡慕、感慨与惋惜。

“这个人身上的功夫不是C国’忍者‘的’忍术‘功夫,埃德蒙顿,而是一种地地道道的中国功夫。我对他所有的案卷资料都仔细分析过,我认为,他的功夫比那些传说中的’忍者‘功夫要高明得多!”埃文斯纠正道。

“噢,是的,埃文斯,你说得对。这一点连那些C国来的’忍者‘大师们也都承认。”埃德蒙顿点头承认道,“那些资料我都看过,尤其是FBI的亚当斯·费曼警官带回来的那份非常详尽的结案报告,我曾认真阅读过。这个人的功夫来自于他的家庭传统,他是个地道的中国人。”他随后澄清道。

埃文斯点点头。心想,看来埃德蒙顿对此人的关注程度也并不低。随后,他说道:“我认为,虽然这个人属于雷达组织,但我们仍然可以利用他,无非就是多花一些钱罢了,这反而对我们更有好处,埃德蒙顿。”

埃德蒙顿处长略作思考,然后点头赞同道:“是的,埃文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雷达的人反而对我们更加有利。”随后他紧接着问,“那么,这个人目前的背景资料你们都调查清楚了吗?”

“是的,基本清楚,埃德蒙顿。”埃文斯点头道,“他的真实姓名我们早就知道,是个很拗口的中文姓名,叫欧阳北辰,现在当然不再使用了。他现在使用的都是假名字,有很多,这没有意义。但他在雷达组织里却有一个很奇特的代号,叫作’血刺‘(Bloodthorn)。根据我们对FBI的亚当斯·费曼警官带回来的那份非常详细的结案报告的分析得知,’血刺‘这个名称实际上就是这位杀手常用的那朵标志性的’死亡标签‘--’血杜鹃‘花的别名。这种花是他家乡的一种独有品种,目前在世界上其他地区暂时还没有发现有同样品质及颜色的这种花,而这种花也是最终破获’血杜鹃凶杀案‘的关键线索。”

“对,埃文斯。”埃德蒙顿处长点点头,“那份报告中很详细地提到过这种’血杜鹃‘花的别名叫作’血刺‘(Bloodthorn)。因为这个别名很特别,所以给我的印象很深刻。那么这样来看的话,这个代号应该是他自己起的。不过,说实话,这位’血杜鹃杀手‘先生给自己起的这个代号确实很有特点,很适合他。”

埃文斯接着说道:“他的这些所有的真实背景资料,事实上我们早就知道了,他在中国的社会关系我们也基本清楚,但那对我们意义不大。至于他是怎么从中国逃出来的,现在具体在哪儿、住哪儿,以及他现在所有的社会关系等情况,我们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是知道的,埃德蒙顿,我们和雷达之间有一些必须遵守的惯例,有些事情我们不能调查,也没必要去调查,否则会惹很多麻烦。”最后他耸了下肩。

“当然,这些惯例我们还是要遵守的。”埃德蒙顿处长微微点了点头。略作思考后,他接着问道:“那么,埃文斯,你这次是打算从雷达组织租借这位神奇的’血刺‘先生吗?”

“是的,埃德蒙顿。”埃文斯点点头,“既然R计划是我们必须要完成的,那么我认为,要想最终成功地完成R计划,就必须要让这位’血刺‘先生来负责这个计划整体方案的制定和具体行动的实施,否则还会失败!”他的神情看上去异常坚定。

“那么,你能保证这位’血刺‘先生就一定会成功吗?要知道,如果再失败一次,我们就永远失去成功的机会了。说实话,我们已经经不起失败了,埃文斯,这可是最后一次机会!”埃德蒙顿处长神情严肃地说道。

埃文斯重重地点了点头:“我明白,埃德蒙顿,所以我才想冒险一试,这或许还有一线成功的机会。但是,如果还是由我们自己来做的话,恐怕连成功的机会都不会有,那就意味着彻底失败,我们根本无法向白宫交代!不但如此,还要在国际上再次搭上我们的声誉,那就真的让我们把国家的脸给丢尽了。与其如此,还不如不做!”

听完埃文斯的这番话,埃德蒙顿处长没说话,他在认真做评估。作为CIA极为重要的行动处的处长,科斯特·埃德蒙顿同时还是一位十分出色的分析评估专家。这位处长既有坚决果断的性格特征来决定着他的行为及处事方式,也有缜密周到的严谨科学素养主导着他的思维与判断。他此时在想:诚如埃文斯所言,如果还是由自己人来做这件事,那就依然不会跳出某种固定思维模式的圈子,这也就意味着在原地打转。毫无疑问,那结果就只有一个--失败!但是,如果按照埃文斯的思路来考虑,那就是引入了一个与自己行事风格完全不同的、执行能力极其高超的“新鲜血液”,这就会彻底打破固有的思维定势,突破某种传统的束缚性框架,或许就会出现一个巨大的转机,而这个转机也许就意味着--成功!虽然不免包含有某种极大的风险性,但依然值得一试。而这也是目前所能想到的最好、最直接、最有效率、最具价值也最具有想象力的方案了。

考虑至此,埃德蒙顿处长抬头紧盯着埃文斯的双眼,严肃地说道:“埃文斯,你的这个报告我批准了。这次重启R计划要组建一个新的特别行动小组,由你直接负责。该行动计划的代号就叫作’猫鼬‘行动计划,简称为M行动计划。你们这个特别行动小组的代号就叫作M行动小组。我希望你们的这次行动就像猫鼬捕食眼镜蛇一样,能够迅速敏捷、精准有效地击中它的要害之处。行动处所有部门都会全力配合你们的这次行动,提供你们所需要的任何帮助。我不希望再次看到失败报告!”

埃文斯目光坚定地点了点头:“好的,埃德蒙顿,请相信我。我会全力以赴,会让’猫鼬‘行动成功的!我想,下次放在你办公桌上的一定是一份成功而完美的行动报告。”

“我相信你,埃文斯!”埃德蒙顿处长深深地点了点头。随即,埃文斯站起身来,与埃德蒙顿处长握手道别……加勒比沿海地区非常适于开展各类水上运动,而帆船运动则是这一地区具有悠久历史的传统项目。对于远洋大帆船运动,欧阳北辰情有独钟,只要有时间,他就非常乐意与朋友们一起驾驶大型帆船参加各种环球比赛,曾经取得过相当不错的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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