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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守卫城门的人(1)

胆小的狮子在罂粟花田中睡了好久,它在这致命的香气里呼吸了太长时间。所以当它睁开了眼睛,从大车上滚下来时,发现自己还活着,感觉十分惊喜。

“我拼尽全力地跑,”它说着,打着呵欠,坐了起来,“但是那花香太厉害了。我实在是敌不过,不过你们是怎么救我出来的?”

于是他们如实地告诉大狮子:是成百上千只小田鼠,怎样勇敢地把它从致命的罂粟田里给救了出来。

胆小的狮子大笑着说:“我常常在想,我觉得自己十分强大、十分可怕。然而我这么大却几乎被像罂粟花这样微小的东西给害死了,然而像小田鼠这么微小的生物却救了我的性命,这是多么神奇的事呀!可是,我亲爱的朋友们,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多萝茜回答说:“我们现在必须得走了,去寻找那条黄砖铺砌的通往翡翠城的路,这样我们才能尽快到奥芝那里去。”

狮子听了她的话,立刻就振作了精神,再次清醒了起来,它甩甩鬃毛和大家一起动身出发,在那新鲜又柔软的草地上,十分欢快地走着。没过多久,他们就抵达了黄砖路,再一次朝着翡翠城前进。

现在,路面不再崎岖,而是平坦且光滑的,路两旁的风景也美丽了起来。所以小团体的成员们,非常庆幸他们已远远地逃离了那片黑暗恐怖的森林,还有在那黑暗里所遇到的那么多危险。他们接着看到,黄砖路旁边筑着一些墙垣,不过这些墙垣都漆着绿色。然后他们来到了一间农民住着的小屋子,那小屋也是一样的绿色。在这个短短的下午,他们路过了好多个这样的房子,有的时候小绿屋子里居住着的居民会跑到门口来默默地看着他们,那样子好像打算要问他们一些问题,但是始终没有一个人朝他们跑过来,也没有一个人跟他们讲话,可能是因为大狮子让他们感到十分害怕。那些屋子的主人都身着可爱的翠绿色衣裳,头上还戴着跟芒奇金人一样尖顶的帽子。

“这里一定就是奥芝的国土了,”多萝茜说,“我们一定是更靠近翡翠城了。”

稻草人点点头回答说:“是啊,这里的东西都是翠绿色的,在芒奇金人的国土上,蓝色才是他们所钟爱的颜色。但是,这儿的人们,感觉似乎不像芒奇金人那样友好,我担心我们会找不到过夜的地方。”

“除了这些果子之外,我也必须吃点别的东西,”多萝茜说,“我感觉托托应该也很饿了。我们得在下一个小绿屋子停下来,好与那些居民们商量一下。”所以,当他们来到一个不大不小的绿色小屋旁,多萝茜勇敢地走上前去敲了敲门。一个老妇人只把门打开了一条窄窄的缝隙,大小仅仅能够望见她,略带惊慌地说道:“小姑娘,你要做什么,你为什么要带着一只这么大的狮子一起走?”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想在您这儿过夜,”多萝茜回答说,“大狮子是我的好朋友,也是同行路上的伙伴,它绝对不会伤害您的,请您相信我。”

“它是驯养的狮子吗?”妇人问道,她把门开得稍微大了一点儿。

“啊,是啊,”女孩子回答说,“它是一只最最胆小的狮子。所以它很害怕您,比起您害怕它其实它更加害怕您。”

妇人在仔细地思考过以后,又转过头窥视了一下旁边的大狮子说:“好吧,如果你们说的都是真的,那你们进来吧,我可以给你们做一顿晚饭吃,并且给你们安排地方让你们睡觉。”

于是大家一起走进了屋子,那屋里除了这个老妇人以外,还住着一个男人和两个小孩儿。那男人的腿受伤了,在屋子角落里的小床上面躺着。男人和小孩看见这个怪异的团体走进屋子里来,都感到十分诧异。当那老妇人忙着摆放桌子的时候,那男人问他们:“你们在一起这是要上哪儿去?”

“我们要去翡翠城,”多萝茜回答说,“要去拜谒那伟大的魔术师奥芝。”“什么?天呐!”男人惊讶地大声喊了出来,“你们觉得伟大的奥芝可能会见你们吗?”

“为什么不可能呢?”她回答说。

“啊,是这样的,据传说,他从来都不允许任何人走到他的面前去。翡翠城我去过很多次,那是一个奇异而美丽的地方。但是我从未被允许一睹奥芝的尊容,而且据我所知,不论谁,都未曾见过他。”

稻草人好奇地问:“他也从来没从宫殿里出来过吗?”

“从来没有出来过。他每天都坐在他宫殿里尊贵的宝座上,即使那些他的仆人,也从没有正面地看见过他。”

多萝茜问:“他到底是什么样子?”

“那可就难说了,”男人沉思了一会儿说,“你要知道,奥芝是一个非常伟大的魔术师,他能随心所欲地变换形态,变成任何样子。也正因为这样,有的人说他看起来像一只鸟;有的人说他看起来像一只大象;当然也有的人说他看起来像一只可爱的猫咪。对于另一些人,他却是以一个美丽神仙的形象存在着,或者类似一个小神仙,或者任何他喜欢的样子。但是,真正的奥芝本人,他本身的样子,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描述得出来。”

多萝茜惊讶地说:“那可真的是十分奇怪呢,但是我们也一定要去试一试,不论用什么方法也要见到他,要不然,我们的这次旅行将一无所获了。”

男人接着问:“为什么你们一定要去拜访那可怕的魔术师?”稻草人急切地说:“我想求他给我一个大脑。”

“这样啊,这个很容易,奥芝能够轻而易举地做到这个,”男人十分肯定地回答,“他有很多大脑,比他所需的多得多。”

铁皮人接着说:“我想去请求他给我一颗心。”

“那也不麻烦,”男人继续回答,“伟大的奥芝有很多很多各式各样、大大小小、形状不一的心。”

大狮子说:“我想请他给我一些勇气。”

“在奥芝豪华的宫殿里,有一个金盆子盖着的大锅,那锅里有很多的勇气,”男人说,“如果你需要,他将很乐意分给你一点儿。”

多萝茜最后说:“我想请求他帮我回到我的家乡堪萨斯州去。”“堪萨斯州?那是哪里?”男人不解地问。

“我也不知道那究竟是哪里,”多萝茜十分忧伤地回答,“可是我知道那里是我的家,我相信它一定是在某一个我找不到的地方。”

“也许是的。嗯,奥芝能够做到。我认为他能帮你找到堪萨斯州。但有几个前提条件,首先,你必须先见到他,那就是一件无比艰难的事情,因为这位伟大的魔术家并不喜欢见任何人,他有他自己的主意。”他转向托托继续问,“那么你呢?你要请求奥芝什么呢?”

托托只是愉快地摇动着它的尾巴,因为,说来奇怪,它根本不会说话。现在老妇人热情地招呼他们,因为晚饭准备好了。于是他们围坐在桌子周围,多萝茜狼吞虎咽地吃了好多美味的燕麦粥,一碟炒鸡蛋,和一小盆子的白面包,这顿饭她吃得非常开心。狮子也吃了一点儿燕麦粥,可是它一点儿也不喜欢吃,它说这粥是用燕麦煮的,燕麦是给马吃的食物,不是狮子的食物。铁皮人和稻草人不吃任何东西。托托则是所有东西都吃一点儿。它很欢快因为又吃了一顿美味又丰富的晚饭。

现在老妇人为小女孩铺好了一张床让她去睡觉,托托就蜷在她的身边睡着,狮子守卫在她房间的门口,这样可以保证她不受任何侵扰。铁皮人和稻草人,他们默不作声地在角落里站着,因为他们是不需要睡眠的。

第二天一大早,太阳刚一升起来,小团体就出发赶路了。不一会儿,他们看见了一道明亮的绿色的光,在他们面前的空中不停地闪耀着。

多萝茜说:“想必那就是翡翠城了。”

当他们越走越近时,那绿色的光也越来越明亮了,看起来,他们终于越发地靠近了此次旅行的目的地。那天下午,他们来到了一座围绕着城墙的城堡前。那城墙又厚又高,还是那种鲜艳的绿色。

那前面,是黄砖路的尽头,那是一扇巨大的城门,全都是用翡翠制成的,在太阳光的照射下闪耀着灿烂的绿光,即使是稻草人的那双芒奇金农民画出来的眼睛,都被它的明艳炫目光芒所迷住了。

在翡翠城门边上,装着一个门铃,多萝茜按下那个按钮,听到门边一阵银铃般的丁零零声响起。于是那扇绿色的大门晃动着悠悠地打开来,他们一齐走了进去,发现自己正走在一个高高的拱形的屋子里,屋子四周的高墙上,镶嵌着无数绿色的翡翠,耀出明艳的光来。

在距他们不远的前方,一个身材像芒奇金人一样大小的男人,默默地站着,他身上的衣服帽子,完全都是绿色的,就连他的皮肤也是浅浅的绿色。另外在他的身边,还有一只巨大的绿箱子。

当他看见了多萝茜一行人,转身问道:“你们来翡翠城,有何贵干?”多萝茜回答说:“我们是来拜访伟大魔术师奥芝的。”这人听到了她的回答显得十分吃惊,他突然坐下去开始仔细地思考。“已经好多年没有人跟我说要见奥芝了,”他困惑地摇着头说,“他有强大的力量,并且十分可怕,如果你们只是空想,或者只有一些愚蠢的事,千万别去打扰他,没准他会突然发怒,顷刻间把你们都杀掉。”

“我们的事可不是愚蠢的事情,当然更不是空想,”稻草人急切地回答说,“我们的事情非常重要。并且有人跟我们说,奥芝是一位非常善良的魔术师。”

“他确实是十分善良的,”这个从头到脚都是绿色的人说,“他把这座翡翠城管理得井井有条。但是对于那些虚假的,或者因为好奇来找他的人,他的样子十分恐怖,很少有人有胆量请求去瞧他的脸。我只是个看守城门的人,由于你们要求见伟大的奥芝,所以我得把你们带去他住的宫殿里。可是,首先你们一定要先戴上这副眼镜。”多萝茜困惑地问:“为什么要戴眼镜?”

“因为如果你们不戴上眼镜,那翡翠城里灿烂的强光,会让你们双目失明。就是在翡翠城里居住的人们,也必须日夜戴着眼镜。这些眼镜都是用锁头锁紧的,当这座城刚刚建成的时候,奥芝就这样命令大家,只有我这里有唯一的一把钥匙,可以打开眼镜的锁。”

接着他打开旁边的大绿箱子,多萝茜看到那里放满了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眼镜。它们全都是用绿色的玻璃制成的。这个守门人找出一副刚好合适多萝茜戴的眼镜来,架在她的鼻梁上。然后用两条金色的扁带,紧紧地围住她的头然后捆在脑后,用一个小锁头把扁带锁了起来。在这锁头的末端,有一根细细的链条,缠在守城门的人的脖子上。戴上这副眼镜之后,多萝茜再也不能随意地将它拿下来,当然了,她也不乐意戴眼镜,但她也不想被翡翠城的强光照瞎了眼睛,所以她什么也没有说。

紧接着这个绿色皮肤绿色衣服的守门人继续把眼镜拿给铁皮人、稻草人和胆小的狮子,给大家都戴上了眼镜,就连小托托也不例外,全都用锁头牢牢地锁着。

最后,这个绿色守城门的人自己也戴上了绿玻璃的眼镜,并且告诉多萝茜他们,他现在准备领着他们到奥芝的宫殿里面去。他从旁边墙上的一个木钉上,取下一把大的金钥匙,打开了另一扇门,他们尾随着他,穿过那个大门的入口,迈入了翡翠城的大街上。

10.The Guardian of the Gate

It was some time before the Cowardly Lion awakened, for he had lain among the poppies a long while, breathing in their deadly fragrance; but when he did open his eyes and roll off the truck he was very glad to find himself still alive.

"I ran as fast as I could," he said, sitting down and yawning, "but the flowers weretoo strong for me. How did you get me out?"Then they told him of the field mice, and how they had generously saved him from death; and the Cowardly Lion laughed, and said:

"I have always thought myself very big and terrible; yet such little things as flowers came near to killing me, and such small animals as mice have saved my life. How strange it all is! But, comrades, what shall we do now?""We must journey on until we find the road of yellow brick again," said Dorothy,"and then we can keep on to the Emerald City."So, the Lion being fully refreshed, and feeling quite himself again, they all started upon the journey, greatly enjoying the walk through the soft, fresh grass; and it was not long before they reached the road of yellow brick and turned again toward the Emerald City where the Great Oz dwel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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