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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音乐的欢迎

高德终于到了酒店大堂。代替报时钟声的是卡萨布兰卡酒店合唱的歌声。时间是正午。

也就是说从麦卡伦国际机场到酒店的三公里路,高德花了三个小时。最后半公里路他走得真是焦燥不安。虽然米高美大酒店绿色的建筑和卢克索酒店的金字塔看起来是那么近,但就是走不到啊。

从机场出来到坐上出租走了一公里路,那时就觉得近在眼前=永远的异样。出租车终于有了,但是正值飞机到港的高峰,空港和酒店之间正穿梭不停,一辆一辆驶过身边就是不停。间或有卡车开过,司机对着招手的高德,嘴里嘀咕着,一闪而过。

高德拖着行李箱,真是想把这些行李给扔了。如果没有这些累赘就不会被那样司机看作是发疯一样拖着行李箱的木乃依了。也就会不会对自己骂骂咧咧。这是高德的想法。

最终来到酒店,以电影名著《卡萨布兰卡》为主题的酒店,大门装饰着北非摩洛哥的图案。大堂是按里克酒吧的样子打造的。在通向前台的过道的两边植有北非的椰树。有各种奇异的声音从灌木中发出,一个穿戴老式北非军服的军人上前帮拿行李。

“Oh,Thankyou,Thankyou”

军人满是笑容,说着“Welcome,sir”。真是有创意的做法,高德看到同样服装的军人也在为其它客人服务搬运行李。想来电影中的场景正是复现在样前,正是穿得二战中的夏季军服。

终于到了,高德心里涌动着这句话。如果对前台叫道“真太惨了”,可有点怪怪的,还是不谈了吞到肚子里。装军装的服务生和女招待服装的姑娘正围笼在店标处,唱起了《Astimegoesby》。

据门童讲,酒店每天正午和午夜正点都会合唱来唱响时刻报时的。

甜美的歌声快速流入筋疲力尽的高德耳中:

爱吻依旧,叹息依然,

真实经久不变

任时光流远,

情人仍会说“我爱你”

无论变迁,此心不改,

任时光流远

月光和情歌永不多余

激情、嫉妒和憎恨在心中回荡

男女相偎相依,缺一不可

没人可以置否

故事就如以前

为爱和荣誉而战

要担生命之险

世界祝福爱人

就象时光流趟

旋转门不停地转着,一阵阵的地中海香气包围了高德。这香气真是怡人,凉凉地通过被灼热的皮肤。

“入住时间是下午三点以后,之前的时间您不妨在赌坊转转。”身着军服的门童用分个客气的语调说。

“行李呢?”

“在办入住的时候,出示这张小牌子,立即会送到您的客房里。”

行李箱上被贴上了专门的纸条,副票被交到了高德手上,门童带着拉斯维加斯的笑脸完成了以上动作。

“实在是太累了,能不能跟前台讲一下,让我提前入住?”

“哎,喉咙太渴了,咖啡厅在哪?”

“那边就是,并不是咖啡厅,玩一把的话提供免费的酒水、饮料。只要您向侍者讲一声,她们马上会给你的,有啤酒也有鸡尾酒。”

嗬嗬,听完高德都快流出眼泪了。发泡的液体流入冒烟的喉咙,全身浸透在啤酒里。真是生命之水。

在厚厚的地毯上拖着沉重的双腿,高德走向赌坊门口挂着类似咖啡厅灯箱的地方。此时天空中传来一阵入口处的合唱

世界祝福爱人

就象时光流趟

那店看去不远,走起来还真不近,每走一步都要花上好大力气。就在的恶梦中走路,高德发出嗬嗬的气喘声。

“比、比、比尔”高德喊着,坐在吧台前的椅子上,眼睛直盯着酒保。

“Yes,sir,牌子?”

“什么牌子都行。”

“百威怎么样?”

“行行,就要百威了。”

胖得像职业摔胶手的酒保动作十分缓慢。高德已经无法全力喊出声音来,只能像临终的人那样用孱弱的声音说please。

“先生,看你脸通通红,大白天的在大道上走可不是一件明智的事。”

“不会那样做了,别那个了,百威……”

“可别睡到泳池那边。大部分人都会那样做。玩到早晨,然后在泳池边一躺可不好。”

“别说了……快点,快要死了。”

“为什么里面的就冷一点。你是日本人还是中国人?”

“都算吧,有什么讲究?”

“日本人喝不冷的啤酒会抱怨。”

“我不抱怨,就算以前会,现在也不会了,无论如何快把瓶盖打开。”

“嗯,那来了……冷的百威”

酒保从冰箱里郑重地取出啤酒。很仔细地拿到胸前,将瓶盖打开,一边盯着高德的脸。

“你的脸色可不能外出啊,只要酒水不要其它小食吗?”

“只要喝的就够。”

“好,请用,冷的好好的。”

一从酒保手里拿到,高德的扬着脖子一饮而尽,感觉不是到直接进入胃,而是被喉咙给吸收了。

“Onemore”高德眼睛还看着天花板,手指着冰柜。

“到这里的日本人讲英语都不利索,只有来自夏威夷才能流利地说。你从那来?”

“不是,是东京,我是北京人。第一次来美国。真爽。”

第二瓶喝完,高德才感到五官开始恢复正常。像从梦中睡醒一般。环顾四周,这里是国外啊。

涂着天蓝色的天花板下,是张开着的椰子树。木槿和九重葛散布在赌坊和咖啡厅之间。

“Astimegoesby”哼着曲调,酒保成了男低音。“英语是大学里学的吧?”

“不是,是女人教的。”

“哇,那一定很早就开始学了。实话说我弟弟是和一个来自魁北克的法国女子结的婚。她也说不太好,就是说起来带了许多法国味道。”

“可以介绍一些不错的日本女人给你。”

“那就说得远了。日本女孩虽好,可我是个公薪族,买不起爱玛仕也买不起香奈儿。Haveanice。”酒保满脸堆笑,走向其它需要服务的客人。

在角落里有的客人一边喝酒一边咪着一只眼翻着牌。高德不讨厌赌博,但现在更想去办入住手续,然后换好美金,美美睡上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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