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芯与陆妈妈从厨房端着饺子出来,正好听到顾云瑾的这话,不由得同时叹了口气,是呀,还要守到什么时候?
吃过饺子,陆虞亭又耐着性子陪爷爷下了几盘棋,便再也坐不住了,急急脚的从家里出来,他总觉得阿兰朵趁他不在又不知会干些什么坏事儿出来。
以前,是怕她顽劣成性欺负小苑,现在却是担心她作恶太多会遭天谴!
顾云瑾趴啦着车窗死缠着要他偷拍几张小妖女的照片给他。
阮芯捧着一个饭盒跑过来,一手把顾云瑾推到一边,对车子里的陆虞亭说:“虞亭哥,芬姨说让你带点饺子回去给小苑吃,我也好久没见过小苑了,你能不能载我过去看看她?”
得到陆虞亭肯许,阮芯高兴地拉开车门上车。
顾云瑾深意地看了她一眼,耸耸肩,悻悻地走开。
回到少师府,才走近少师苑的院子就听到阿兰朵欢快悦耳的笑声,笑得可乐乎了。
“什么事这么高兴?”阮芯好奇问道。
陆虞亭也诧异,快步走进去,却看到冯月娟与李安景正傻嘻嘻的笑着用长长的竹子戳打着颤魏魏趴在树杆上的金丝小猴儿,阿兰朵坐在旁边的石桌恶劣地哈哈大笑。
陆虞亭顿时一阵气结,这丫头……居然恶劣到虐猴!
他回家前,阿兰朵不知抽什么风,死活要他先出去买了一只猴儿回来。
原以为她是喜欢猴子,他还特意挑了只毛色最好最机灵的,谁知……
陆虞亭有种想替神收了这坏丫头的冲动。
跟在他身后一起走进院子的阮芯一眼看到树上被虐的猴子,惊呼一声,“天啊,太可怜了,虞亭哥,快让她别这样了,那猴子好像在哭呢,好可怜啊!”
陆虞亭已经无语了,瞪着笑得前俯后仰的阿兰朵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阿兰朵看到他,郁闷了一下,嚓,这家伙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她还没玩够呢!
陆虞亭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平静下来,“你在干什么?”
“你还说呢,瞧你买的这只猴子蠢死了,连爬树都不会。”阿兰朵最善长恶人先告状,一本正经的反过来指责他。
鬼扯!怎么可能不会爬树?买的时候明明看到那猴子爬树爬得贼欢的。
陆虞亭按按脑门上的青筋,“是你吓到它了,快放它下来。”
猴子看到他似看到了救星,颤巍巍地抱着树杆冲他吱吱大叫,似在向他求救。
小样儿可怜得让人的心一揪一揪的。
阮芯忍不住走前几步,金丝猴立马露出奸笑,朝她扑下去。
嚓!阿兰朵真想抽丫大耳光,手急眼快地把铁琏子一抽,金丝猴儿被她硬生生拖回来。
阿兰朵一手掐住它的脖子把它提起来,“你这老妖怪,教而不善,当着我的面也敢作怪,当我死的吗!”
金丝猴恨恨地磨磨牙,不敢跟她对着干,瘪歪歪的垂首装死。
阿兰朵快速地把魂蛊从它胸口取出来,必须在陆虞亭发现房里的少师苑不对劲前,赶紧的把魂蛊植回去。
被抽走魂蛊的金丝猴儿眼一反,一动也不动地软软瘫在地上。
这边的陆虞亭与阮芯没有看到她的小动作,只以为她残忍的活活把猴子给掐死了。
阮芯惊得张大嘴,被她的残虐吓到了,猴儿好可怜啊!
陆虞亭头发都差点儿竖了起来,“你……你真是没药救了!”
“你才没药救,神经病!”
阿兰朵急急脚朝屋子走去,陆虞亭一个箭步拦住她,正想好好教训教训她,不经意的瞄到她手里握着一块不知是什么的东西,血红血红的。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她不会是把猴子的心脏给挖了出来吧?
一想到有种可能,陆虞亭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一股怒火直冲脑门,她怎么可以这么凶残?她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
平时乖张顽劣也就罢了,但亲眼看到她的凶残暴戾,剌得他眼睛都生疼。
“手里拿的是什么,拿出来,你这个坏丫头,怎么就这么坏?”陆虞亭气得忍不住怒吼。
“干嘛呢你,发什么神经,拿的什么关你什么事,为什么要给你看,少在这里碍事,不然有你好看的。”
陆虞亭伸手想捉她,阿兰朵麻溜地一弯身从他胁下溜走。
陆虞亭楞了楞,他早知道这丫头身手好,但没想到竟然这么了得,敏捷迅速象只小貂鼠,连他也捉不住。
阿兰朵快步走进房间,床上的少师苑仍保持着呆呆不动的姿势,乍看象个全然没有了气息的人偶。
阿兰朵吐吐舌头,偷偷朝身后瞄了瞄。
果然,就看到陆虞亭怔了一下,倏地怒发冲冠冲着她喝道:“小苑怎么会这样?你对她做了什么?”也快步朝少师苑走去。
阿兰朵赶紧加快脚步,赶在他之前走到床边,用身子挡住他的视线,迅速把魂蛊放回少师苑胸口,又飞快地拉好她的衣领把伤口遮起来。
压低声音在少师苑耳旁吓唬道:“给我老实点,敢砸我的场子,下回我就找去只发情的猫……”
少师苑抖了抖,忙装着平时的样子低头玩头发。
阿兰朵哼的一声,转头瞪着陆虞亭,“什么怎样,小苑不是好好的吗。”
陆虞亭惊讶不已,“刚才不是……”
阿兰朵反反白眼,懒得理他。
心里却暗暗想着,魂蛊已经把少师苑的心脉噬食得差不多了,没有了魂蛊,少师苑这具身子熬不了多久就会死掉,凭谁也救不了的。
陆虞亭这家伙却还在满心期盼着她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真是个悲剧!
真不知该怎么跟他说才好,是让他继续被魂蛊欺骗下去,还是该告诉他,眼前人只是个假像,他心爱的女人其实只剩下一个空壳,而且,快要死了。
要修理他是一回事,但无可否认这家伙确是个难得的好男人,如果他能够放下对少师苑的执念,转而喜欢别人,那么再告诉他事实,也许他就不用那么伤心了。
阿兰朵正在胡思乱想着,这时,忽然听阮芯在院子里叫道,“虞亭哥,快来看,猴子原来没有死,活着的呢!”
陆虞亭又楞怔了一下,纳闷地看着阿兰朵。
“哼哼,谁给你的胆子吼我,凶我,还冤枉我,陆虞亭,你死定了!”
阿兰朵向来得理不饶人,那怕是歪理,只要她觉得自己有理就行了,管它歪理还是正理,更何况陆虞亭这个不驯化的家伙,早就该好好修理一番。
陆虞亭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这里闹得不可开交,主楼那边也久违的人声鼎沸,少师老夫人和大少奶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