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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寻人

夜晚的大街喧哗热闹,何阳感到身边人流如织,走在人潮人涌中,他感到内心踏实,走了几个街区后,他渐渐来到了酒吧街。

他进入一家夜店,里面客人不多。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是夜晚10点多钟,对于夜生活的人来说这个时间刚开始活动。何阳坐在酒吧的角落,环顾四周,他点上一根烟,若有所思地看着吧台。几个艳装女子随着摇滚乐扭动着腰姿,鲜红的口唇散发着火辣辣的韵味。

他呆坐在角落,眼神迷离。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深夜渐渐来临。透过烟雾,看着眼前银光艳影,扭动蛇腰的舞女,他仿佛感到那个熟悉的性感紫唇徐徐袭来。他猛一定神,掐灭烟丝,站起身出了酒吧门外。

出到大街,看着不远处那条幽深的小街巷口,他吸了一口凉气,抖了抖衣领,像是在安慰自己,他定了定神,接着径直向黑暗的小巷口走去。

一阵夜风刮来,轻爽而又有一丝凉颤。小巷口的行人渐渐稀少,巷道边的屋檐下的柱子就好像是一具具僵物,无声无息。电杆的小灯散发着残弱的微光。夜风吹起的废纸屑,在空中杂乱地翻飞,让何阳顿生凄凉之感。

走到小巷口,拐进去就是那条让他脑子挥之不去的阴森巷道了。他停住了脚步,深吸了一口气,像要给自己壮胆。

这条小巷真是如此暗寂,除了巷口一杆小路灯,小巷里边全无街灯,显得肃穆冷清。深夜里,这条小巷道几乎看不到有什么行人。

站在小巷口,何阳犹豫着要不要走进去,他眼睛扫视着巷道里边,感到这条巷子如黑色的怪兽在张开大嘴等待着他,他的内心不由得袭来一阵恐惧。

过一会儿,忽然有三个小青年闪过他的身旁进入小巷,小巷传来他们的谈笑声。看到有人走进小巷,这似乎给了他一些胆气,站在巷口处看着这几个小青年远去的背影,他下了决心,拿出避邪器物,抬腿走入了阴森的小巷。

他边走边自言自语:“神秘的女人!如果你活在现实中,就让我再看到你的身影,如果你活在虚无中,也请你友善地传送你的信息,告诉我你的前世与今生,你的恩怨情仇,我是善意的人,我在这等你呢!”

何阳一边轻念道一边小心地看着前方,小心地踏步。突然,一只小猫闪过,吓得何阳直哆嗦,他摇着避邪器物,乱念着咒语,似乎要请神灵护身。

接着他继续朝小巷深处慢慢挪动,看见前方黑暗的巷角似乎有个黑裙女子在晃动,他赶紧揉了揉双眼,再定眼细看,只见深色夜幕下的巷道角落边,真的有一个黑裙女子长发垂肩,从远处一闪一晃朝这边移动。他紧张地提着嗓子,想叫不敢叫,正当他不知所措的时候,那女子忽然在前方的房檐下停下了脚步。何阳仔细再看,女子已侧身在前方巷道边的角落里不再走动。

“这怎么回事?”何阳满腹疑虑,他一步步朝前挪着脚步,离那黑影越来越近,他的心也开始紧张地怦怦直跳。终于走到了相距十米远的距离,眼前的一幕让他吃了一惊,只见那女子不是一个人,黑暗的角落里还有一位男子,这黑裙女子与那男子贴着身,紧紧地依偎在一起,对旁边有人靠近丝毫没有察觉。

何阳脑子猛地闪过不祥之兆,心里暗叫:“这男子有危险!”

他急拿出手电筒,冲到面前,对着那黑裙女子照去,并大喊一声:“你是谁?你到底是人是鬼!”

女子猛地惊叫一声,慌乱地快速闪到男士的身后,男子护着黑裙女子,朝着何阳一挥拳头,打得何阳一个趔趄,只听男子吼道:“你想干什么?”

“她是鬼,你快离开!”何阳声音发颤地叫道。

“你神经病!”男士一脚踢倒何阳,拉着身旁惊吓得花容失色的女子快速地走向前方另一个黑暗巷口。

何阳还想拽住那男子,他喘着粗气,迈着踉跄的步子想追过去,但抬头望去,前方这对男女的身影已消失在夜色中。

“这她妈的到底是人是鬼?难道是一对缠绵的恋人?”何阳紧张地感到脑子快崩溃了。他沮丧地低垂着头,想想自己的遭遇,他不禁长叹一声。

这时,突然背后一只手搭住他的肩上,只听到沉沉的一声:“你在这干么?”何阳惊叫着急转身,险些跌在地上。

“啊,这么会是你?”何阳嘴巴张着老大,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人,整个人发愣!原来站在他身后的是一身黑衣的周队长。

“哦,我在这很奇怪么?我倒是奇怪你怎么会跑到这来!”周队长说道,并用疑虑的眼神注视着何阳。

“我心里实在是想解开这个迷团,我是想弄清楚,那天深夜里出现的神秘女人是人还是鬼!”何阳叹了一口气答道,“你怎么也到这里?”他不解地问周队长。

“酒吧街及周边早就加强了巡视监控,你到夜店坐在角落发呆,就有我们的便衣发现并报告到我这里了,我还寻思你不会又要出什么事了吧,我赶到酒吧,发现你已离开,看你正朝着这小巷走去,我就暗暗地在远处尾随着你,你没发现我,我可是紧盯着你。刚才那一幕我都观察得很清楚,我判断那一对男女应是一对约会的恋人。”周队长望着何阳,分析着他的想法。

“如果是这样也好,至少没有闹出女鬼!”何阳失神地说。

“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到报社按我们的思路去编辑那起新闻故事,留下联系方式,寻找关键人物,这样可能会查找出其他线索。”周队长安慰着何阳,并带着何阳离开了小巷。

周队长把何阳送到所住的小区公寓门外,目送他进了公寓后,返身离开。何阳进屋后不再多想,脑子本来就有些昏眩,他倒头就沉沉地睡着了……

清晨,旭日东升,雾霾渐散,今天是个风和日丽的爽朗天气。何阳起身冼涮完毕,直奔单位报社。

坐在在自己熟悉的办公室里,他打开电脑,开始构思将要编辑的新闻故事。他静思了一会儿,想好了标题,并在电脑上开始编辑:

《诡秘的偶遇及酒吧奇案》

“那是一个深夜,一位记者在深夜加班完后,他乘坐出租车经过酒吧街附近的小巷时,想起了一年前发生在酒吧里的奇案,于是,这位记者脑中闪过一丝奇怪的念头,他下了车,进入小巷,当他朝着黑暗的小巷深处走去时,忽然,身后传来了一个女子冷冷的声音:“先生,借个火。”之后发生了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编辑完这则新闻稿,何阳还标注了读者报料专线联系电话。希望有孟楠消息的读者来电报料。他眼睛凝重地注视着这篇稿件,他知道这篇稿件审核之后明天即可见报,这将会有怎样的反应?是否能带来所期望的有价值的线索?

入夜后回到公寓,何阳心里忐忑不安,这一夜似乎特别漫长,何阳半梦半醒地熬到了天亮,看了看时间,他起身迅速地穿衣洗漱,直奔楼下报刊亭,买了一份《都市晚报》,眼神锁定在他写的那则新闻故事,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想到这,他深深地吸了口气。

警局里的周队长也同样拿着这份报纸,他严峻的眼神扫视着这则新闻故事,他同样期待着这个与神秘女子有关联的关键人物能出现,这个叫孟楠的男人与神秘女子是怎样的关系,神秘女子为何嘱托何阳寻找这个人?找他的目的是什么?这个人会出现吗?

与此同时,这则新闻故事在这个城市里传阅,《都市晚报》有广大的读者群,青年读者也特别多。人们津津谈论这份报纸所报道的诡异故事,它似乎唤起了街头巷尾的人对古老的灵异传说的兴趣。大家七嘴八舌地推测这起案件,个有个的说法,仿佛大家都是推理专家。

而在城市的另一个角落,一个青年男子也在默默地看这则新闻故事。一字一句读了几遍。眼神还继续盯着这则新闻,似乎要读穿它!他呼吸急促,似乎情绪很激动,额头也渐渐冒出汗珠,看起来很紧张的样子!

“怎么了?”身边的同事感觉到了异样,关切地问道。与此同时,这位同事也顺着这个男子的眼神投向报纸的新闻故事栏中,看着看着,这位同事不禁失声叫道:“孟楠!这会是你吗?”

“难道这个城市里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叫孟楠吗?也许是同名同姓罢了!”这名男子甩甩头说道。

该同事也不好说什么,拍拍这男子的肩就走开了。

这个叫孟楠的青年男子,在摄影广告公司任摄影师。个头高高的,棱角分明俊朗的脸庞。声音富有磁性,眼里总有一种飘乎散逸的眼神在望着远方。

今天报纸的这则诡秘故事似乎影响到了他的工作情绪,工作一直不在状态,拍的服装广告图片也不理想,不断地重拍已让服装模特感到不耐烦,在摄影助理的不断安抚下,拍摄工作勉强完成。

这一天过得似乎有些漫长。结束一天的工作后,孟楠走出了摄影棚,望着天边残血夕阳,他呼了一口气,急匆匆地回到住地。洗了一把脸,他躺在床边,从背包里拿出今天的报纸继续盯着每字每句,脸上露出凝重且带着一丝伤感的的神情。

忽然,他翻身下床,从一个老旧的小皮箱里掏出几张照片,每张照片都有一个微笑清丽的女子。他对着照片仔细端详着,眼眶渐渐湿润,他浓眉紧锁,似乎在抑制自己的情绪。不一会泪水从脸庞划过,他身躯僵硬着,表情呆滞,任由泪水涌流。

过了一会,他转身无力地躺倒在床上,神情疲倦地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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