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理报复性的咬了口对方不安分的舌头。
“嘶!”姜秉言慌忙的停止动作,站直身体捂着嘴巴道“好疼。”
脱离了威胁的唐理坐直了身体,双腿盘起来,以一种控诉者的状态哭起来。
“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吗?”唐理边说边抹眼泪,振振有词“你凭什么揭开我的伤口,我在潮湿黑暗的地方,闷着,长蘑菇、发霉都是我的事情,不要你管,不要你管。”唐理耍着小脾气,看着略萌,她憋着嘴,似是委屈无比,沾染了水意的瞳仁格外清亮,唇色鲜红,面色酡红,恰似山上盛开的杜鹃,不惊艳,动人的平凡。
这才是唐理的本质,拨开所有坚硬外壳以后的样子,他有些不忍、不忍心看着这般颓废的唐理。他能接受她的全部,脆弱、霸道,她霸道的时候他就站在她身后做个小跟班,她脆弱的时候他会站在她的面前挡住所有不堪。
姜秉言尽量半蹲着和唐理平齐,减少自己的威胁感,唐理没有大哭,就是巴拉巴拉的掉眼泪,时不时的抽口气。
“别哭了。”柔柔的嗓音转进唐理耳里。
“嗬,嗬。”唐理把头撇到一侧就是不看他,抽泣着,手狠狠地揪着被子。
姜秉言伸手揉了揉唐理的头发,力道适中的按摩着她的脑袋,改了先前的暴戾,问“你说我们算情侣了没。”
“不算!”唐理大声的拒绝中带着厚重的鼻音。
“那你那天在船上干嘛亲我。”姜秉言坏笑着问道。
“哼,那是酒喝多了。”唐理的耳后根有明显的红痕,她窘迫了,她垂下眼睑,水雾弥漫让人看不清蕴藏其中的情感,她缩着手脚坐在沙发上。
“哦,只是喝醉了啊,”姜秉言恍然大悟般的点点头,顺势坐在了唐理身边,霸道的宣言“那我今天明说了吧,大爷我要追你,你尽管跑吧。”
“我说了我们不合适。”唐理一听这话更是急了。
“没事儿,我觉得合适就行,反正我喜欢你是我的事。”姜秉言无所谓的抖抖腿,眉眼都是痞气,一种志在必得的意味。
“你影响了我的正常生活了,所以你喜欢我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还是拒绝的话语。
姜秉言学着唐理的样子盘腿坐在沙发上,空间瞬间小了许多,唐理被迫往角落里缩给姜秉言腾出位置来,她气鼓鼓的想,一定不能和姜秉言妥协,要守卫底线。
这倒不像刚才剑拔弩张的斗争,像是情人间的小情调,偶尔的摩擦反而有更好的进展。
他望向唐理,眼里都是焦急不服气的问“你,你摸着良心说,撇开年纪,我哪儿不好了,你说,哪里不好,我改。”
“我不喜欢你喜欢我,你改啊。”唐理被迫让出一小部分位置让姜秉言坐好。
“这个真改不了,货物既出概不退还,换一换零件之类的还是可以的。”姜秉言一脸无耻的向唐理靠近,唐理继续往后退。
“我不磨牙、睡相好、不挑食、好生养、三观正、五官好、积极向上、乐于助人、勤奋好学、前途一片光明、长势良好的这么一颗大白菜,你这只蠢猪居然不来拱我!”姜秉言说话间小孩子脾气似的拉住唐理的一只胳膊,左甩右甩起来。
让唐理觉得自己就像是负心汉,遭受糟糠之妻的控诉般,她遭受着心灵和肉体的双重折磨,她翻了翻白眼,坚定的说“我不吃白菜!”
“那不管,我这颗白菜一定要配你这头猪!”姜秉言蛮横不讲理的说。
“看来只有我主动才能拿下你这头猪了。”姜秉言猛地把唐理扑倒在沙发上,严严实实的把唐理控制住,问的时候神情严肃。
唐理的背后是沙发靠背退无可退,而身前和姜秉言正无距离亲密的接触着,她忘了哭,转而羞涩的红了脖子,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起来。”
“不起,你先说你答不答应!”姜秉言浓密的眉毛挑了起来,颇有气势的问。
“不答应!”唐理挣扎着,肢体间的接触让她浑身都燥热起来,她脑子里突然蹦出夏天时姜秉言裸露的脊背,富有张力的肌肉来。
她的双手抵在姜秉言的胸膛,双腿被姜秉言夹住,姜秉言双臂撑在唐理脸颊两侧,唐理每一次挣扎都是一次亲密触碰。
“你别动了!”他浑身的肌肉都紧绷着,咬牙切齿的呲出几个字来。姜秉言脸蛋红润起来,额头上覆有一层薄薄的汗,因为他身体某处的自然反应激烈又快速,他在竭力控制。
近距离的接触下唐理看得见姜秉言下巴隐隐冒出来的胡子渣,眼神隐忍,唐理灵魂都在颤抖,因为她止不住想扒人家衣服的冲动,她很明白姜秉言这时候的表现是啥子意思,毕竟单身女汉子的黄暴指数向来居高不下。
邪念退散!唐理猛地闭上眼不再去看姜秉言,口中念念有词,她小心的想蜷缩起身体让自己的存在感降低些。
殊不知,她所移动的每一分对姜秉言来说都是折磨。
唐理缓缓移动着小腿,沿着姜秉言腿的内侧一寸一寸的往上,而这种触感在隔着布料的情况下显得格外神秘诱人。她绷直的脚尖一路滑到姜秉言大腿内侧。
她紧紧的闭着眼,双唇微张念念有词,唇色红润,姜秉言还记着那柔柔软软的来自舌尖的诱惑,下腹的肌肉绷得难受,豆大的汗粒聚集在他的额头,咬咬牙,实在是忍不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姜秉言收拢了手臂,将她抱在怀里,吸允着唐理的唇瓣,将舌尖往里轻探。
他和唐理翻了个身,瞬间唐理就趴在了姜秉言身上,她脑袋晕乎乎的横坐在姜秉言髋部保持住身体平衡,双手揪住姜秉言的衣裳,努力的用鼻子呼吸着,进入鼻腔的都是姜秉言的气息,有汗水的味道夹杂着衣服晒过充足的阳光后松软的气息,很浅的味道,出乎意料的舒适。
唐理的呼吸都快不够用了,她的脑袋里只能思考到一件事情就是姜秉言又犯抽风了!她的舌头被带领着,慢慢的画着圈,她放松下来,舌尖同样触及对方的柔软,轻轻的磨蹭。
姜秉言的白T恤的领口被扯开了,露出大片裸露的肌肤来,唐理的手触摸到的是丝滑的肌肉,肥瘦适宜,充满韧劲,肌理分明,明明就是一块上好的五花肉啊。
她才是那颗苦命的白菜,姜秉言就是那只撞了南墙不回头的猪!
唐理的衬衫最上面的衣扣在挣扎中早就解开了,白色的裹胸露出来,露出一丝丝的沟壑来,衣服宽大的版型,让姜秉言一眼就能看到唐理平坦的肚子。
好吧,其实他没有实战经验……
“呼。”姜秉言松开了唐理的唇,唐理大口的呼吸新鲜的空气,“我要漱口!”
姜秉言咳了两声收敛自己的猥琐。
囧囧的看着到手的肥肉飞走了,果然要恶补,恶补……
她起身,“登”的坐在了姜秉言腿上,后猛地脸红的直起上半身远离姜秉言。
姜秉言一伸手,将她拉了回去,贼心不死的问“选择好了没,接受、不接受?”
“你这是威逼利诱,屈打成招,我要找上级申诉,你这是不道德的。”唐理撇开眼神不去看姜秉言,她目光散漫的扫过周遭的环境,她想她现在的脸颊一定红透了,真是糟糕。
“看来还没学乖。”姜秉言意犹未尽的看了唐理一眼,虽然别的还没有研究好,么么哒还是可以继续研究一番的。
“有病!”唐理扑腾着翻下沙发,端着水杯往浴室冲,或许唐理将声音放得更娇软一些的话,这两个字会听起来像撒娇。
“我们早上一起刷的牙,很干净的好吗?”看着唐理的背影,姜秉言备受打击的哈出一口气驽着鼻子,仔细的嗅了嗅,皱眉小声嘟囔“又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干嘛这么嫌弃?”
咣——
唐理锁上浴室的门“咕噜噜”的吐了两口水,才缓解了从身体内在滚烫起来的温度,她鼻尖都萦绕着蒸饺蘸醋的气味,鲜香的虾肉带着食醋的淡淡香味。
对着镜子用水拍了拍脸,她迷离的眼神才聚拢起来,暂停工作的大脑缓慢的启动、工作起来。
“嘶。”唐理仔细的检查了自己的唇瓣,有一丝血丝,用手指轻轻触碰有灼热的温度,以及触痛,她道“这家伙属狼的吧。”
她站在巨大的玻璃镜面前盯着自己红润的不正常的两颊,却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面对姜秉言,直视他的目光?唐理做不到。
唐理像是被知道太多秘密的动物,总是惴惴不安的看着姜秉言,唯恐他将自己深恶痛绝,想要深埋的事情透漏出去。述说完了以后从内到外的觉得身心轻松,像是长途跋涉的旅人在沙漠中找到了一处能都歇息的绿洲,遇到了一个能够一同继续旅行的冒险者。
但是休息完以后她需要继续面对广袤无垠的大沙漠,而冒险者,是否会回过头来给她致命一击,这是未知数,不是吗?
她悲观的想着,可,心脏跳动着,很快,就连呼吸都变得舒畅起来,像是望见夏夜的星空,满满当当的繁星悬在她的头顶,她伸手可及那墨蓝透明的夜空,闪烁的星辰,像是拥有了所有让她生命都充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