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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绝对理性

“终于回来了!”叶远航看着眼前熟悉的景物,觉得时间仿佛已经过去了很久。而事实上,叶远航在记忆光团内所耗费的时间是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所以“怪兽”只是看到叶远航闭上了眼睛,刚爬下来守卫,就发现叶远航醒了过来。幸亏“怪兽”比较迟钝,不然换做是别的什么人看见了一定会被叶远航猛然睁开的眼睛吓一跳。

“呜呜......”怪兽看到自己的主人醒了过来,便高兴地摇着尾巴围着叶远航团团转。若是之前,叶远航一定会觉得很高兴,很亲切。但就在叶远航融合了虫族的意识之后,叶远航发现,自己的情感似乎像是消失了一般。

就比如说刚刚他回来的时候,要是换做一般人,在自己的“脑袋里”过了那么多天提心吊胆,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死去的生活,猛然间回到了这个虽然有些危险,但比起虫族出品的专门锻炼战斗意识的幻境来说算是小巫见大巫的世界,就算不是一蹦三尺高那也绝对是喜上眉梢了。可叶远航却没有这种反应,甚至连一点点应该有的高兴也没有。虽然叶远航也算是见过一些平常人一辈子也见不到的东西了,但反应也绝对不可能会那么小啊。

“虫族的高级生命形态!”叶远航依靠那“长”时间培养出来的战斗思维,瞬间就从脑海里已知的信息中找出了最有可能的原因。当下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早在之前回溯虫族历史的时候,叶远航就知道了虫族的这一“令人惊喜的突破”,而之前在和畸形虫族战斗的时候能够如此高效地利用脑中所有的虫族战斗经验,也都是因为这种“文明等级”摒弃情感的特点才能够达到。若不是这样,叶远航和畸形虫族的战斗,就算没有之后畸形虫族后脑仪器的意外,鹿死谁手也还不一定呢。

叶远航现在真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或者说就算他想,他也哭不出来,笑不出来了。这种所谓“高级的思维形态”既在将叶远航的战斗变得无限简单的同时也将叶远航的所有情感全部扫进了垃圾桶。所以,就算叶远航刚才终于回到了现实生活中,所会发出也是只能发出的仅仅只是一句感叹而已。

叶远航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天启星上的那些自闭症患者一样,不,他现在的情况比自闭症患者还要严重。他虽然能够理性思考,能够与他人正常交流,但他的情感却并不是像那些自闭症患者一样被深深埋在了心里,而是完全彻底地被融合虫族的“高级意识形态”所带来的变化给泯灭掉了。自闭症那还有治愈的可能,而情感彻底被泯灭掉的话,那就是真的找不回来了。

也多亏了他是融合而非完全被虫族意识取代本身意识。正是由于他的那种融合,使他还至少能发出几声感叹,做出一些像是人类做出来的动作来。若是叶远航的意识只有虫族那一部分的话,那就真的与那些机器人无异了,甚至他连想要获得感情之类的想法都不会有,完全就是一个机器的模样。

叶远航想着想着,只能学着自己之前的样子妆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而在叹气时本应该感受到的伤感、无奈等情绪,他压根一个都没感受到。只能说这是有其名而无其实而已。他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想要努力挤出一点无奈来,可是虫族那如机器一般冰冷的性格还是让他这一个小小的愿望破灭了。就好像你好端端的想要哭,无聊的时候想要打个喷嚏一样,不是不愿做,而是不能做,做不了。

叶远航只好把思绪从自己的情感身上转移开来。于是,他一醒过神来,就见到“怪兽”正亲昵地趴在他的鞋子上,像是十分眷恋自己的主人一般,抱着叶远航的大腿在那里蹭啊蹭,蹭啊蹭......

实际上,“怪兽”这样做根本没有考虑到自己本身的情况。换做是你,被一只好像是被扒了皮的猛兽保住大腿,而且那只猛兽好像还对你抱有很大的兴趣一般,你会有什么感受?

好吧,就算“怪兽”真的如同小婴儿一般可爱,叶远航也是不会因此对它产生什么好感了。在现在融合了虫族意识的叶远航看来,子体就应该是用来保护自己,执行自己命令的工具,仅仅只是工具而已。而对于一个工具是绝对不能把它当成/人一样对待的。

叶远航便只觉得自己的鼻腔里爆发出一阵冷哼,然后便不由自主,但又好像是理所当然一般用一种冰冷、毫无感情的语调用虫族语对着“怪物”说到:“士兵,做好你该做的事,一个真正的战士是不会做出你这种恶心的举动的!”

叶远航简直“不敢”相信这种话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但他反复检查过,确认自己刚才的话是完全出自自己之口,而不是自己脑袋的那个地方还有尚未完全消散的虫族意识之类的东西,但这一发现让他更加“震惊”......他现在就是想要“不敢”,想要“吃惊”都不行了。

叶远航现在真的想任性一回,像在几亿年的生存过程中思维完全退化成了虫族进化只见模样的母皇、“怪兽”一样,不要这什么所谓的“绝对理性”了。不过一想到自己若是没有这“绝对理性”就无法从畸形虫族手中活下来的事实,一想到自己那还没有报的仇,叶远航便只能屈服于生存的压力——其实,就算他不想屈服于生存的压力,他变成“绝对理性”的事实也是无法改变的,除非他能够将思维模式在升一级,不过这种就连虫族都花了不知道多少年才办到的事他怎么可能做到呢?

只见“怪兽”头一次被自己的主人如此对待,眼里顿时有几滴“泪花”在闪烁......说“怪兽”迟钝,那还真的不是乱说,他到现在都没有发现自己主人异常,真是足以令所有人甘拜下风。

“战士,这是最后的一次警告了!”叶远航一边说着,一边调动脑中那对于子体的控制精神力。其实,虫族在发展的过程中,也不是对自己所创造的东西抱有绝对的信任。虽然绝大多数虫族和它手下的子体都是有一种战友一般的信任关系,但不管怎么说还是要有一点限制措施的,否则万一有一天自己的子体被敌人控制把自己偷袭杀掉怎么办?这其实已经是第二道防备措施了,真正的第一道防备措施就在子体刚刚诞生的时候,那时候虫族就会向着子体传输关于要忠诚自己的思想,这就类似于天启星电脑的底层代码,是绝对不能容许更改的。不然就像多尔人一样,历史上父子相残的事情还少吗?

只见“怪兽”立刻“嗷呜”一声,痛苦的在地上打滚,直到过了许久才给叶远航发来一条表示遵守的信息。看来这“怪兽”也不算完全迟钝,虽然过了很久,但总归还是了解了自己如今面对叶远航要遵守的规矩。

叶远航“满意”地点点头,随后便将自己调动的那一丝精神力放开。虽然这种惩罚对于子体来说简直是痛不欲生,但却不会伤到子体丝毫,不然万一把子体疼死了怎么办?惩罚终究只是惩罚,这里没有什么需要叶远航来杀子体立威,既然自己的子体已经理解了自己的意思,那也没有必要真的把它杀掉。

“怪兽”做出一副主人忠犬的模样,但叶远航通过精神联系还是能够敏锐地察觉出“怪兽”心底的那一丝伤心。这一丝伤心看似没有什么问题,但叶远航通过虫族记忆可以了解到曾经有多少的虫族摆在了自己与子体矛盾进而产生的裂痕上。虽然在虫族进化之后这种情况几乎没有了,但由于它的重要性,所以有关这方面的记忆还是被保留了下来。

对于这样严重的问题,虫族自然保留着解决办法。实际上就是在给子体传输要忠诚自己思想的同时在子体脑中关于情感方面的区域放置了一个类似接收器的小肉球。这种东西能够让虫族随意地传递情绪到子体脑中,使子体的情绪发生改变。虽然这种东西很不错,但传承记忆中也说了不能随意地使用,否则有可能造成子体的情感混乱,最终精神分裂,只能吸收了当作一团能量用。

当作一团能量用,叶远航看到如此冷血的说法,心里非但没有感到排斥,反而有一丝认同。以他绝对理性的思维来看,精神分裂的子体本身就很痛苦,而且吸收掉它也能获得能量,所以吸收这种既能结束子体痛苦又能获得能量的方法是最有效的。

叶远航没有继续想这些,发了一道精神力到了“怪兽”脑中的小肉球上,只见“怪兽”的身子挺得更直了,眼神中原本有些被迫的忠诚也变成了真正的忠诚。

“这种东西用来洗脑就不错”叶远航想。其实,这种东西原本就是斯科特计划的副产物,用来洗脑当然是无往不利了。

叶远航处理完“怪兽”的事情,便开始计划如何离开这个星球。--------------------------------------------------------------PS:最近存稿已经耗得差不多了,之后只能每天一更了,向各位书友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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