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铭奚匆忙的放下手中的笔记本,觉得自己有几分喘不上气来。
他现在还无法接受自己已经是一个死人的事实。他已经死了,在飞机坠毁的一刻就死了!
“既然我已经死了,那么这些梦境究竟还有什么意义?”李铭奚喃喃自语。
如果他在现实中已经死了,那么他即使走出梦境又有什么用呢?
“自有它的用处。”实验室的大门被打开,外界的光顺着门缝洒进来。夏学柒穿着已经泛黄的白大褂,慢慢悠悠的走进来,带上了门。
实验室中又恢复了黑暗。
“一切世界有因果,既然我们进入了梦境,就一定会有它的意义。”夏学柒的声音响起于黑暗中。
李铭奚被她的神出鬼没吓了一跳,“有什么意义?”
“不知道。”夏学柒回答得斩钉截铁。
她把一盏台灯点开,昏暗的灯光照亮了实验室的试验台,而其他部分则仍旧沉没于黑暗中。
李铭奚接着灯光忍不住白她一眼,他觉得自己的心情好多了,夏学柒的两句话把他因自己变成了死人而消极的心理一下子冲散。就算他已经死了又怎么样?卢菲德、沈陆奇、夏学柒……还有很多穿梭在梦境中的梦者,不都是一样的吗?
李铭奚现在就想快点和卢菲德还有沈陆奇碰面,想到沈陆奇那个“随便死,反正死了也可以醒过来”的想法,再想想夏学柒的推理他就觉得一股寒意袭来。
如果一切真的像夏学柒写的一样,那么,事情就麻烦了。
这里已经是卢菲德的第六个,沈陆奇的第五个梦境。也就是说,卢菲德还有六个梦境的机会,沈陆奇还剩下七个。剩下的梦境数量看起来的确很多,可是问题是他们现在还不知道梦境中所给的任务是什么啊!
这种瞎子摸象的事情,再给一百个机会也不一定会完成什么狗屁任务啊!
李铭奚急切地抓着夏学柒的臂膀,“你还有什么新发现没?”
夏学柒的目光落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上。
李铭奚楞了一下,默默地把手从夏学柒肩膀上拿下来。
夏学柒看着他的手拿下去,才不紧不慢地说,“你偷看我日记的事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得寸进尺个什么劲?”
“这可关系到我们的命啊!”
“你所说的我们可不包括我,我自己的发现为什么要告诉你们。”夏学柒摆弄着之前给李铭奚植入芯片还没收起来的手术刀说道。
李铭奚急了,“你加入我们成不?”其实,这只是李铭奚头脑一热的冲动,他知道夏学柒根本不可能答应,就凭她的大脑完全可以加入更强的队伍。更何况他和卢菲德还有沈陆奇也算不上是一个队伍,说到底就是一个临时凑成的一堆儿。
“好。”
“既然你不答应……等等,你说啥?”李铭奚嘴张的仿佛可以装下一筐鸡蛋。
“我说‘好’。”夏学柒半张脸埋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李铭奚差点觉得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纳闷道:“为什么?你不嫌我们弱?”
“嫌。”
听了这一个字,李铭奚差点吐血,可他动作一大就扯到了头部的刀口,疼的他龇牙咧嘴。
“嫌弃我们还答应!”
“我不想单干。而且暂时也没遇到什么好的队伍,要是有强的队伍出现我会毫不犹豫的跳槽。”
“喂!”李铭奚被她气得够呛。
看到李铭奚这幅不服气的样子,夏学柒勉强把话收回来点,“其实你们也不是十分弱。”
“当然不弱!我的精神力可以增长别人能吗?而且沈陆奇的身手还是一等棒的!卢菲德虽然花瓶了点,但好歹长得好看!”
李铭奚这话可说错了,卢菲德可并不是花瓶,她的底牌可还没有展露过!当然,这也是李铭奚与那两位相处时间短,还不大熟悉的缘故。
夏学柒撇嘴表示不屑,但也没说什么。
她掏出手机,“等我把‘公主’还有‘军师大人’叫过来,我们这算是四人帮?”她在说公主和军师大人两个词时语气中的讽刺简直丝毫不加掩饰。
李铭奚感到惊奇,这间实验室又小又破,更何况夏学柒还敢关这么些人,肯定在城市中偏僻到极点。他不禁问道,“你能把他们叫过来?他们知道我们这是什么地方吗?”
“我们现在所处的正是帝国核心部分……”夏学柒大喘气,“的地下。”
李铭奚显然不知道自己这几天呆的究竟是个什么地方,“你是说……”
夏学柒拿起一瓶无色透明药剂,“我是说我们的天花板上面就是你亲爱的公主的住处,她下个楼就能到这儿。”
李铭奚的眼睛随着夏学柒的动作,看向她手中的无色透明药剂,默默无言。
妈蛋,在夏学柒身边他怎么总会被搞得无语!
夏学柒突然来了兴致,把手中的烧瓶晃了晃,“你知道这里装的是什么?”
“水?”李铭奚看着烧瓶里面澄清的液体皱眉。
“苯丙胺,”夏学柒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是一种中枢兴奋药。据研究你的血液,我发现你的血中比他人多了一种物质,虽然我也说不好那种物质究竟是什么,毕竟这不是我的研究课题,这方面的东西帝国连点先进的设备都不给,到上面去要还得搞一堆的证明。但我敢肯定的一点是苯丙胺肯定对开发精神力有帮助!”
“你别瞎弄。”李铭奚胆战心惊,要知道苯丙胺可是半毒品!
“要不再加点杜冷丁?”
李铭奚听了更是干咽一口唾沫,杜冷丁也是毒品啊!大姐,求别闹……
不一会,实验室的门被敲响。
夏学柒走过去开门,厚重的铁门吱呀一声打开,站在外面的赫然就是卢菲德和沈陆奇二人。
卢菲德与夏学柒显然是不对路子。只见卢菲德一脸嫌弃的看着黑乎乎的实验室,捏着鼻子,一点也不想走进来。还是沈陆奇眼尖,一下子看到李铭奚,卢菲德才勉为其难地踮着脚尖躲过地上的铁片木板小心翼翼的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