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开山的独门羽毛扇可谓是出神入化,可以在对手懈怠松懈、有了一点点成功而沾沾自喜的时候给对手致命的打击。对付邹似墓的时候是这样,现在对付孔龚骋,也是这样。
何上天开皇劫应验,被惊夜枪刺中。倘若是别人,现在肯定已经是精神失常、吐血身亡。可何上天三千五百年的道行,好歹也不至于马上就死。再一看情况急转直下,那尖刀般锋利的羽毛扇插在了孔龚骋左胸心脏上。误入歧途的孔龚骋就这么死了。
三人来到何上天身边查看他的状况。他呼吸声音急促,变得一高一低,心跳貌似也在加速跳动。绕就是这么个关键时刻,戚成宗从一旁突然杀出。趁着几人将所有的注意力都移到了何上天的身上。用脚一挑孔龚骋尸体手中握着惊夜枪,抓到手里,当着几人的面横挥了一下。发出的枪锋把四个人给震出去好远。戚成宗趁胜追击,冲向身负重伤、身子往后倒退的何上天,又一枪插进了他的身体。这枪插到了要害,何上天七窍冒血。戚成宗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把惊夜枪给拔了出来。朱袅、秦开山、尤司空三人看见自派掌门竟然被打成这般模样,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这一切又都已经发生了!
戚成宗正要打算拿惊夜枪了结了何上天。就在这时那黑衣人突然出现,把惊夜枪召回手中。手里的枪杆子突然没了,戚成宗转头吃惊地看向他,诧异的目光中好像在说:“你到底什么意思!不是你叫我来杀他的吗?”可就这么一转,酿成了戚成宗这一辈子最大的悲剧。黑衣人好像也是听到了戚成宗对他的质问,冷笑道:“不好意思了,因为拴天链我也是志在必得!”挺枪扫断了戚成宗的脖子。那人又扭头看着伤得不轻的何上天说:“蜀山掌门?有点本事。但是被我的惊夜枪伤了两下,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活多久!”一挥他那黑色的袍子就走了。另外被打远的三人又跑了过来,搀扶着何上天回去蜀山。
何上天步履蹒跚,觉得伤口上好像是在被一万根针扎一般,疼痛难忍。她大老远就瞅见了自家师父被师伯、师叔搀着。自己的师父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她心里焦急万分。难道真的和师伯说的一样,自己害了师父吗?走近了,朱袅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何上天被扶到床上,朱袅三人给他施法调息。可越调息,伤势好像越严重。何上天口中又吐出一股鲜血,众人都吓坏了。
此时的他头发散开,蓬乱地撒在头上,嘴角上还染着红得发黑的鲜血。洁白无瑕的道袍也被口中所吐的鲜血给染成了红色。压根儿看不出来平日里那与世无争、不染纤尘的圣样。
运功施法了好几个时辰,总算是暂时把何上天的伤势给压制住了。三上仙重又把他扶到了床上。何上天闭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胡乱地握住了秦开山的手说:“饿狼派。。饿狼派的进攻怎么样了?”秦开山说:“你就好好关心关心自己把。饿狼那边估计是已经土崩瓦解了。戚成宗这个掌门都死了,他们还有什么戏唱?”“那就好,那就好。”何上天如释重负,“你们三个都先回去吧,把澜源叫进来,让她来照顾我就可以了。”这他不说还好,一说真的是惹得朱袅一肚子的气:“都这时候了!你还想着她!”“哎。”秦开山示意朱袅安静,走向朱袅说,“大师兄。二师兄的伤势你也是看见了,这时候要是再不按照他的心意去做,只恐怕会弄巧成拙。而且二师兄他一直对澜源师侄溺。。额,不对不对不对。关爱有加,让徒弟照顾照顾自己师父这又有什么不好的?”秦开山说完这话,自己都打个寒颤,差点就要把“溺爱”的“爱”字说出口了,到时候恐怕是会徒添事端。朱袅又看了看卧在床上的何上天,出门了。
她早已在门外等候多时,朱袅一踏出门槛就看见了她。先是瞪了她一眼,然后又没好气地冲她“哼”了一声,只字未提。尤司空连忙去追。秦开山最后一个出来,看着傻愣愣站在一边的她,说道:“还愣着干什么?你师父找你呢!”他惊奇地“啊”了一声。秦开山也去追自己大师兄了。
她胆怯地探出了一个小脑袋朝房里望了望,看见了平躺在床上的他。他眼睛此刻虽然闭着,但是却能感觉得到她。她看见师父没有反应,就又往前走了几步,坐在他的床边上。他开口对她说道:“澜源,你来了。”“嗯嗯。”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师父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何上天叹了一口气:“为师也不知道饿狼派哪里来的惊夜枪。不过话说回来也是为师大意了,竟然被伤成这个样子。只怕也是为师的上皇劫来了。”他又咳嗽了两声。她记得上皇劫是避无可避的,何入地就是因为渡劫失败而死:“师父,惊夜枪是什么?很厉害吗?”她不想再谈上皇劫。“不错,惊夜枪是洪荒十大神器之一,威力无穷。可自洪荒开辟以来据说就一直下落不明。”“那师父的伤还会好起来吗?”“傻丫头。”他抬起手,又抚了抚她稚嫩的脸庞,“师父想先睡会儿。”于是,她替他盖好被子,打算离开。
房间的角落突然传出来一阵鼓掌的声音。“谁?”她扭头看去,又见到了那个一直不肯表明身份的黑衣人。“好一个师徒情深。”那人说,“只怕是彼此互相动了情只是互相都不肯承认吧。”“你怎么会在这里?”黑衣人听了她的问题,并没有回答,而是一步步地走向她。她不自觉地后退几步。黑衣人走到了她面前,食指之间将她的下巴轻轻往上抬起:“呦,长得还挺漂亮的。这世界上没有我去不了的地方。”她心中未免不安:这人该不会和孔自凌是一个德性吧。
她长期别在腰间的勾玉见到这个人,竟然开始一阵一阵地发起光来。黑衣人看了一眼她腰间别着的勾玉:“这玩意儿你是哪儿来的?”“我爹留给我的。”她情不自禁地回答了他的问题,好像是被他控制了一样。“你爹留给你的,你爹留给你的。”那人喃喃自语,“看在你长得这么漂亮的份上,你可以问我三个问题。”“那我要问了。”她说。“请。”黑衣人还打了个手势。“你到底是谁?”“对不起,别的问题你问什么我都会回答你,但是只有这个问题我绝对不会说的。”黑衣人还是不肯亮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你还有两个问题。”这人怎么这样啊,回答都不回答,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她心中暗说一句。“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杀各派掌门?”“那是他们活该,我的目的只不过是想要他们各派的神器罢了。这帮家伙,偏偏要把神器放在墟鼎里,没办法,我就只能杀了他们,掏了他们的墟鼎。”
澜源回想了一下。的确,流光琴还有炎水玉都不是放在吕伯盛和张不珍的墟鼎中,所以他们二人也就没有被杀。“你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那人提醒道。“好。我问你,戚成宗他们哪里来的惊夜枪?”“这个问题。。”不等他说完,她就抢先说:“又不能回答吗?”“是我给他们的。”“原是你把师父害成现在这个样子!”澜源大怒,拿出冀曙剑来,插在了那人的左胸上,奇怪的是,那人竟然没有躲避。黑衣人低头看了看插进自己身体的冀曙剑,说:“我建议你还是拔出来吧,如果你不想亲眼看着你师父死掉的话。”“你这话什么意思?”她没有立即把冀曙拔出来。“你以为你师父被惊夜枪插了两下他还活得了吗?更何况,现在正好对上了他的上皇劫,八成是活不了了吧。”她一听,立马拔出了冀曙剑,也顾不得收回墟鼎,扔在了地上就上去抓住那人的衣襟:“你有没有办法救师父。”黑衣人故意咳嗽了几声:“你这可不像是个求人的态度啊。”她意识到自己太过强硬,就放开了手,卑躬屈膝地说:“你,有办法救他吗?我求求你。”他理了理被抓乱的衣领:“办法有啊,不过,我们做个交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