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射入这个世界,澜源便已洗漱完毕。她来到书房,看见桌子上摆放着一张字条,上书:
澜源,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师父应该已经到瑶池了。你自己在正午殿里面把自己照顾好,我大概酉时回来。
署名是“师父”。这是他写给她的。
再者何上天到达瑶池。看见其余九个门派,除了茅山派掌门缺席之外都来了。除此之外,五方五老、四值功曹、五方揭谛、一十八位护法教兰、四神菩萨等诸多神仙也都出席。正座上坐着的是昊天上帝还有西王母。月宫仙子嫦娥正在给各路人斟酒。七仙女在池中大跳舞蹈。
何上天就座。这时,坐在他右手边的崂山掌门严幻尽小声说道:“何掌门别来无恙?”“我好得很。”他答道。正座之上的昊天上帝起身,举起酒杯,对在场的所有人说道:“承蒙我妻子的神技,种得蟠桃园满园的蟠桃,才得以让我们在座的各位享受这六界之极品。这第一杯酒让我们一起来敬我们的西王母。”说着鞠躬将杯中之酒饮下。其余神仙也都起身敬酒。礼毕,昊天上帝又说:“今天是蟠桃会,本该是众仙齐聚,欢聚一堂,大家好生逍遥。但是有两位很遗憾地不能来和我们参加这蟠桃会,他们分别是破军星官还有青龙星官。我已经吩咐我的小女儿龙吉将他们二人的蟠桃留下。所以这第二杯酒,让我们敬他们。”于是,所有人将手中的酒杯盛满了酒,倒在瑶池地上。昊天上帝又说:“这第三杯酒,我想敬我的师侄——何上天。他年纪轻轻却能担任一派掌门,断情绝欲,舍己为天下之人,实属难得。”“此言差矣!”金成宠故意挑事,大喝一声,霎时间整个瑶池都变得安静起来。
斟酒的嫦娥不斟了,跳舞的七仙女不跳了。
“金掌门有何事要说吗?”昊天上帝说道。“昊天上帝不知此事不足为奇。只是这事在我们十方门派中可谓是众人皆知。”金成宠说,“何掌门为了自己的徒弟,屠茅山满门,夺了孔自凌墟鼎之中的悯生剑!”“世侄,此话当真?”何上天不紧不慢地起身:“世叔大可不必惊奇。首先,这孔自凌当晚对我徒弟心生歹念。众所周知,掌门必须断情绝爱。再者,我在收澜源,也就是我徒弟的时候,曾经当着蜀山所有的弟子的面说过。谁若犯她,我屠谁满门。”“那我倒要问问你,你为何夺孔自凌墟鼎之中的悯生剑?”太霄派掌门魏达质问。“茅山满门既然已经被屠,恐是无力再保护悯生剑,因此上天拿来代为保管。”“好一个代为保管!”天山掌门华庚生说道,“不愧是何掌门,说得比唱得好听。只怕到时茅山重振为王之后,你还是不肯把悯生剑还给他们吧。”“我何上天愿对天发誓,倘若我他日茅山重建而我却没用将悯生剑归还,便任凭他人发落。”“依我看,你究竟为什么屠茅山,不是因为你所言。”施型云放下手中的酒杯,直视何上天说,“而是你对你徒弟动了情。”
施型云这话一说,各路神仙都私底下窃窃私语起来。吕伯盛站起来给何上天打抱不平:“施掌门,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那日在长留,你我二人都是亲眼看到何掌门淌过绝情池,并且毫发无伤。难不成我这绝情池水还有假不成?”“吕掌门,今朝不同昔比啊。”施型云又说,“谁又能保证他何上天回去之后没对他徒弟动情呢?毕竟是孤男寡女共处一殿,孰是孰非真的难说啊。”“我以我玉皇大帝的位置做担保,何世侄他绝对没有动情!”昊天上帝起身说道,“蟠桃会上,此事不宜提起,大家还是热热闹闹地饮酒作乐,这也不枉我还有王母的一番心意啊。”“那既然昊天上帝都说了,那大家就喝起来吧!”昊天上帝的面子是不能不给的,施型云苦笑着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斟酒的嫦娥接着斟酒,跳舞的七仙女接着舞蹈。
菜过三巡,酒过五味。月合老人朝何上天看过去一眼,见他只是独自一人,就拿起面前的酒杯,吩咐嫦娥满上,端杯走到何上天身后一个人倒叹道:“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何上天六根清净,听得月老吟诗,转身向他走去:“月老话中有话,请赐教。”而月老毫不理睬只是说:“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不知,月。。”“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月老故作没听见何上天说话,只是将这首诗连吟三遍。“不知月老将此诗连吟三遍,有何用意?”何上天问。“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啊。”月老感叹道,“上天啊,这世上,有些事你还是不要现在知道得比较好,至于你能不能知道,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月老将酒杯放到自己胸前:“来,何掌门,我月合老人敬你一杯!”一饮而尽。何上天也饮过酒,二人各归各位。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蟠桃会上,妩媚的嫦娥,妖娆的七仙女。而他却旁若无人,静心念叨着那五十六个“不入十类,不达两间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