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接上回,伯度进到天牢,就直奔木子所在的牢房而去。但是事实上,他根本不知道木子被关押在哪里。只是——潜意识告诉了他正确的方向。知道的,知道她一定就在那个方向?为什么?管它呢?他知道她在哪里。无论她离开他多远,她都知道。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世她都必须跟着他!必须!
疾步来到木子牢房门前,看见静坐在角落的她,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身上穿着的还是离他而去时的服饰,但是已经有些许的裂口,裂口里面她有些淤红的皮肤暴露无遗。一时间,心头有难以言表的情绪,无法言说,心痛的感觉实在太过于明显,但喜悦的心情又是他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的。
所幸他还知道现在该干什么。利索地抽出了吴钩,“劈啪”一声,牢门之上的铁锁就被砍了下来。随着锁链掉落的声音,木子的视线也不自觉的看向了牢门口——伯度——她的夫?
“木子,我来接你回去。”颤抖的声音,颤抖的心灵,颤抖地向她伸出了他的手。木子见了,脸上并没有过多的喜悦,苦笑道:“回去?去哪里?”“哪里都行。”伯度说,“只要是你想去的地方,我都带你去。”“我还能去哪里?”木子又说。“去哪里都行。”“我必须留在这里。”木子说着,离开了伯度一段距离,“以我一个人的命,换三军那么多人的命,这样的交易,值得。”
“那你考虑过我吗?”伯度又走到木子面前,看着她的眼睛对她说道,“你就这么一走了之,留下我一个人在这世上?你考虑过我吗?”“你不要说了。我知道你是来带我走的。我是不会跟你走的。”木子又说。“刘明他都不在乎你的命了,你还在乎他们干嘛?”“这件事不怪陛下,是我自己的决定。”“那他也应该拦着你!而不是由着你任性妄为!”伯度叫道,“今天谁都不能阻止我带走你!包括你!”说完,直接一把把她给抓住,横抱在了自己的怀中。饶是以前,木子也比不过伯度的力气,没了法术更是与他差了一大截,就只能这么被他抱着,连反抗都做不到。
却说天牢外天成和伯淑还在与两个守卫互相周旋。一个守卫见了伯淑的相貌,色心升起,过去抬起左手在伯淑背部轻画着圈,嘴里还说道:“姑娘,你长得可真漂亮。”伯淑被弄得全身不自在。天成看见自家的娘子被别人调戏,自是心中一阵不悦,走过去将伯淑往旁边一推道:“这位大爷,我家娘子长的自然是要比一般的姑娘好看,不然我也看不上啊,您说是吗?”守卫一听,知道有妇之夫不可戏的道理,也就收起了那点歪心思。
伯度怀抱着木子往天牢外走着,忽看见一队狱卒在前面挡住了去路。定睛一看,为首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西牛贺洲君主李继深!李继深料到伯度会来劫狱,因为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他和岑睿设的一个套!先故意把木子抓到西牛,蔡伯度定会赶来劫狱营救自己的妻子,到时候抓个人赃俱获再向南瞻部洲狠狠地敲一笔!“来啊!拿下!”李继深大叫道。“那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言罢,将木子放在一边,拔出吴钩战了起来。
那些人间的狱卒又哪里是九宫山白鹤洞普贤真人徒弟的弟子,三下五除二就被伯度打个半死。李继深见硬打不行,眼珠一转,一计上心来。趁着打斗时伯度分神,悄悄地来到木子身边,一把勒住了她的脖子对蔡伯度喝到:“蔡伯度!要是还想她活命的话,就给我住手!”话音刚落,两边人都停下了打斗。伯度紧盯着李继深不放。
“事情都这样了,我就算是把真相告诉你们也无妨。”李继深说道,“我们早就知道你回来救你的夫人,所以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个圈套而已!因为大家都知道你蔡伯度是条重情重义的汉子。这应该算是你的一个弱点。”伯度突然仰天大笑了几声,然后又看向李继深:“如果我连我的妻子都不想要了。那我和你们这些王八蛋又有什么区别!把木子放了!”伯度大声喝道。
“把你的吴钩剑放下,乖乖束手就擒!我就把你的夫人安全地送回南瞻。”李继深说道。“好。”伯度说。“伯度!不能放!不能放!”木子大声叫道,她知道伯度一旦放下吴钩剑,士兵就会立即从两边冲出来要了他的命。其实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他不能再让她有一丝一毫的伤害了。绝对不能!只见伯度慢慢地低下身子。原本手中抓着的吴钩剑也慢慢地脱了手。
“不能放!不能放!”木子大声地叫着,情绪异常激动。李继深见了眼前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眼见吴钩剑就要脱了伯度的手。一颗碧绿的珠子从距伯度最近的那个狱卒的心脏部位直直地穿了过去。紧接着,又飞出来一根长鞭,把又一个狱卒的喉咙活生生地勒断了。众人视线刚刚被转移,伯度又忽地拿住了吴钩剑,连杀了好几个狱卒。
这时,伯淑和天成从暗地里走了出来。天成对李继深说道:“从我们进来到这里为止,见到的狱卒都一个不漏地杀了!你认为你现在还有半点获胜的余地吗?”李继深说道:“笑话!我堂堂西牛贺洲的君主岂会摆在你们这些无名小辈的身上,我手上还有人质!”李继深说着,抽出了腰间别着的剑来,“想要她活命就快点给我让出一条生路来!”
三人开始踌躇不决。木子见昔日的战友竟然因为她而不知所措,她再一次感到——自己留在他的身边就只是个累赘。想到这里,木子竟握住李继深手中剑柄,往自己胸前砍去一刀。欲知后事如何,系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