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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我不敢去中国

翌日,同样的时间,徐炜迎来了自己的第二次飞行任务。出行前,他心里还是有点忐忑,昨天才得罪了教官,今天给他穿小鞋咋办。几乎是昨天的翻版,徐炜刚到教室教官就主动现身,不过不是喊徐炜去飞行而是让徐炜做个选择。

第二课的主要任务是练习失速,不过鉴于徐炜昨天糟糕的表现,很有必要重新练习一下,上一次训练还余下不到二十分钟,加到这一次飞行算是比较充裕的。教官的意思是让徐炜选择大部分时间是用来练失速,还是练滑行和起飞。徐炜踌躇了一会儿,还是选择练失速,滑行和起飞真是有阴影了。

有了昨天的经验,徐炜主动去取了钥匙盒,填写了任务单,到停机坪自己去做飞行前检查。

徐炜凭着记忆,按下“master_switch”之前,再三确认,这确实是主电源开关,每个字母都认真辨认了,没有拼写错误,才颤颤巍巍地按下。

在这一刻,他整颗心都是悬着的,脑海中闪过的都是电影里领盒饭的配角按了一下什么开关,然后发生爆炸的场景。爆炸倒是没有,只是电源接通后发出的“唔”“唔”的怪响,跟防空警报似的,听得心惊肉跳的,徐炜吓得就要关了电源,最后还是克制住了。

赶紧放下襟翼,打开所有灯光,跑出驾驶舱,首先检查灯光是否有损坏,亮度足够。检查完,立刻去关电源开关,听着鬼哭狼嚎似的电源声,完全没有一种安全感。襟翼放下之后,即便电源关了依然可以保持放下的状态。徐炜快速检查完承轴以及缝隙之中有无异物,刚要副翼,教官从远处走来,同时喊道:“My_job,Hugo。”徐炜努努嘴,钻进驾驶舱自己温习检查单。

教官检查完一圈,确认一切正常,随之进入驾驶舱。启动发动机之前,教官向徐炜通报一下今天的飞行路线,并用GPS演示怎么设置航线。今天预定的降落机场是17A,距离Athens不算远,机场不大,只有一条1-19号跑道,没有管制塔台,而且17A的跑道不仅窄而且短,具有一定的降落难度。

“I_do_radio,you_fly_airplane。OK?”徐炜点点头,教官似乎心情很好,哼了几声小曲,启动发动机同时联系地面,得到许可后,向着徐炜一摊手,徐炜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加油门,小心地控制着脚舵,幸运的是,这一次徐炜似乎找到了感觉,几乎没有碰到刹车,同时徐炜特意放慢了滑行速度,慢得跟普通人快步走差不多,这远低于推荐的滑行速度,不过,徐玉吸取了上一次的经验,不再逞强,慢工出细活,这才是新手的节奏。

教官完全没有因为徐炜宛如蜗牛一般的滑行速度而恼怒,而是兴奋得不行,不断地在鼓励徐炜,徐炜自信心越来越强,操作得更加得心应手,转弯时不仅没有侧翻的迹象,甚至能一直沿着中线,除了速度稍微慢点,其余动作接近完美。

“Nice_job,man!much_better。”教官赞扬道,做完起飞前检查单,得到起飞许可,教官趁热打铁,让徐炜起飞。

有了上次的教训,在飞机加速到比较快的速度时,他就开始踩下大幅度的脚舵来保持方向,果然,飞机比上次运行的效果好太多,虽说还是偏差了一点点,但是完全是在教官可接受的范围内。在60节时,徐炜开始均匀地后拉驾驶盘,机头随着抬起,机身依然处于稳定状态。

“softly,slowly。”

飞机稳定的抬升状态预示着一个良好的开端,在起落架脱离地面的瞬间,教官当即提醒道:“keep_pushing_the_rudder。”徐炜信得过教官,没有把左脚从舵板上撤开,果然,起飞后即便是踩着方向舵,机头还是保持平直,不仅在地面上飞机会有偏转,在爬升阶段也会有,航空术语叫“P-factor”。

“Nice!Nice!Nice!”在进入稳定爬升之后,教官激动地连喊出三个好。徐炜只知道在那儿傻笑,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昨天的烂摊子算是收拾好了。

飞机进入巡航之后,还需要飞一会儿才能到17A。或许是徐炜之前的表现远远出乎了教官的预计,他显得格外亢奋,向徐炜问东问西,比如喜不喜欢美国,有没有女朋友,家里是干嘛的等等。大部分时间徐炜只能用几个简单的词语来回答,不过这并不影响教官的热情。最后徐炜鼓起勇气,第一次主动说道:“sir,you_can_go_to_China”这本来是个客套话,哪知道教官一听,当时就直摇头,态度极为坚定。

“Hugo,i_don‘t_want_to_be_caught_by_your_government。”

徐炜当时就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教官的意思是他去中国的话,怕被抓起来。

“资本主义和共产主义果然是对头啊,能误会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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