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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肺呼吸的痛

歌手梁静茹有首经典歌曲,词曰:“想念是会呼吸的痛,它活在我身上所有角落,哼你爱的歌会痛,看你的信会痛,连沉默也痛。”据我考证,这首作品并非形容相思,而是描述内地人民的日常生活。譬如我在老家宜兴,每日开门一呼吸,雾霾就活在我身上所有角落。哼你爱的歌肺痛,看你的信肺痛,连沉默也痛。

所以现在若想寻死,大约有两个可行的办法:一是停止呼吸;二是不停呼吸。

之所以有如此大的杀伤力,是因为白马非马,雾霾非雾。据说两者的区别是:雾的水分含量足、湿度高;而霾的灰尘颗粒多,水分不足。所以雾和霾大约就是二十岁的姑娘和五十岁的女人的区别。如果你一出门满世界都是更年期大妈,估计也会有轻生的念头。

前天我一早出门办事,整个世界都笼罩在迷雾里,数米外便是一片朦胧,恍若天上人间。我开着车在路上龟速前行,根本无法看清前面有没有车辆和行人,遑论高处的交通信号。起初我提心吊胆,生怕一不小心便过线闯了红灯,不过后来转念一想,心里便泰然许多,因为我料想那摄像头也未必能拨云见日,看清每辆车的牌照。

开车不易,步行则更艰难。这种天气选择将鼻子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需要有视死如归的勇气。除非你采取防护措施,否则极易走着走着便一头昏厥不省人事。即便能安全到达目的地,抠一抠鼻子也能轻松挖出两斤泥沙来。考虑到防毒面具过于沉重,而且昂贵,还是戴个口罩简单易行。正如非典发板蓝根财,核泄漏发食盐财一样,也有人要在雾霾天出街卖口罩,不过后来听说他看不清迷路了,很是可惜。

买不着口罩不碍事,有网友给出了更绝的妙招,将香烟过滤嘴撕去纸皮,将滤芯插入鼻孔,既能自由呼吸,又能过滤灰尘。丑是丑了点,但用周星驰的话来说,还当真是居家旅行之必备良品。

雾霾天也不全是坏处,有的小伙子便专门选择在这种极端天气里出门相亲,趁姑娘看不清自己长相时敲定“买卖”。虽然有商业欺诈的嫌疑,但好歹成就一桩姻缘。还有段子称有人上午领媳妇儿上街,一不留神没看清,回来时手里竟然牵了别人家的媳妇儿,消息传开,一阵哗然,下午那条大街上便全是大老爷们儿领着自家老婆在闲逛。

据说雾霾还有利于军事防卫,看新闻有专家指出,雾霾可以让敌人的导弹找不准目标。当然这在历史上是有先例的,当初黄帝和蚩尤涿鹿大战,黄帝军队长驱直入,惊得蚩尤只能作法,于是天降大雾,黄军遂迷失了方向。幸好黄帝还是发明创造的小能手,他研制出了指南车,才给手下指明了方向,夺取了最终胜利。不过这都好几千年过去了,战争也从冷兵器时代进入高科技时代,不知专家凭什么认为对手的导弹还需要靠肉眼瞄准,着实令人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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