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许久，局势上没有丝毫的改变，左凌有些困乏了，靠着伊莫寒，打算小睡会。
“反追了。”头顶他的声音低沉却没有其他男生变声后的粗哑，反而很好听。
睁开眼睛，视线正好与场上刚胜了一球看过来的舒煜尘相对，微微的尴尬，他却好似没有察觉到，依旧看着她，她微皱眉头，下意识怕伊莫寒看到误会，闭上眼睛。
暗涌的琥珀色眼睛不知道掩藏着什么，收回视线跟着众人回身跑。
事实伊莫寒的视线停在球场上红色队服里格外显眼的谷凯，输掉一个球，他似是一点也不在意，对着跟在他后边，作战布局里派来盯着他的于洛飞束了个中指，嘴角勾起一抹讥笑。
于洛飞不在意，他已经不会在上他的当了，对于他充满攻击性的挑衅只是微微一笑，眼里邪气显露，与左凌第一次看到他时的样子一摸一样。
魔王VS魔王。
两个都是校园里绝对属于魔王级别的人物，真正较量起来会如何？
果然，谷凯激将法失败，皱了皱鼻子，干净的眼里淡淡地痞气在他身上停留几秒，忽然一笑，很痞气。
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
于洛飞愣了下，他这是要和他交朋友吗？对他来说，朋友比对手要来的真心，自然不会拒绝，比了个OK的手势，两个人达成一致后快速回到战场里，他们还没忘记，比赛还在继续。
左凌本来只是避避舒煜尘的眼神，没想到后面困意袭来就真的睡着了，最后，比赛怎么结束的，是输是赢，战况如何一概不知。
醒来的时候人都走的七七八八，伊莫寒也没叫醒她，一直坐着给她当靠枕睡，如果不是她自己醒了，他颇有种相伴到老的架势。
伊莫寒说，他叫过，她睡的沉，最后干脆仍她睡饱，还说最后皓商赢了，之前的作战被南林看了出来，好在中场休息时皓商教练又想到了一个新的作战，但是南林也不赖，他们赢在侥幸上，如果时间足够，可能就平局了。
……
夜，静的安谧，今晚云层厚，遮住了月光，清风撩起额前的发，双眼紧盯着一段距离厚的人影。
说来奇怪，为什么这条巷子一盏路灯都未安置。前路模糊的只能看清一个人影，如果不是跟的紧，早把人跟丢了。
刚想到这，前面的人一闪不见了踪迹，微微一惊，快步跑了过去，是个十字路口。
立于原地，微微眯了下眼睛。
“呋～妞，在找我吗？”
耳边温热的气息，促狭戏谑的声音。
反手一击，对方似是早料到，不费余力的接住。微微眯起眼眸，转身，对着一张大俊脸挥过去一拳。
险险接下，左手抓住她欲收回的拳头，脚下绊去逼至墙边，长臂一伸将她困在自己的包围圈内。
“真狠心，我这脸要是被你给毁了，以后还怎么娶媳妇？”黑暗中，他好笑的望着怀里过于淡然的人。
“我看看是谁跟了我这么久，废了我不少力气才抓住。”说着从兜里摸出带在钥匙上装饰的迷你小手电筒，打开。
眼睛微微不适的眯了下，澄澈的眼睛睁开直视着对面人的眼睛。
“原来是你。”他笑的痞里痞气，他还记得她，篮球场里，看着他许久，突然行为失常站起来的那个女生。虽然长得中性化了点，左凌今天也没有像以前一样穿宽大的T恤，看身形也能猜到是个女生。
“能说说今天为什么看着我突然站起来？难道我帅的迷住了你？”他当然不会真的自恋到被自己迷住，这么说也只是逗逗她。
“妞，虽然我的眼睛是很好看，但不用这么着迷的一直看吧，再看下去我可是要收费了。”眉头挑起，这个人从刚才就一直盯着他的眼睛看，眼里的情绪也不遮掩一下，瞧那水泽都快要冲出眼眶了。
听到他的声音，她像是清醒了几分，再看向他的眼睛时想起他刚刚的几句话，眉头皱起，伸手推开他。
“你不是他。”声音清冷中带点暗哑。
他不会这么孩子气，尽管他和他的眼睛很像。
“喂，看完了就走？”他在后面叫她，眉间透着不悦。
她不理会他在后面的声音，顺着来时的巷子往回走。直到走到一片路灯下，她才忍不住停下，抬头看被云层遮住乌黑一片的天空，并不是想要看星星，而是听说：想哭时抬头仰视天空，眼泪就能回到眼眶里。
可是为什么到她这里一点也不管用，像是一发不可收拾的滚落下来。
终于发现这句话是骗人的，认命的低下头，吸了吸鼻子，回过头时，发现路灯下还有一个人。
也不知道他跟了她多久，陪了她多久，转身时，他就在她身后，伸手递给她一张干净的纸巾，然后缓缓开口：
“我们该回去了。”
……
坐在他家司机开来的车上，她在他的身上，沉默许久，他还是一句也没有问她。最后却是她自己开口。
“我以为他还活着，不过我现在已经相信那不过是我不肯相信事实的一个寄托理由，他和他不一样。虽然他们眼里流露的气息很像，笑起来微撩眼角时也一样，可是他们不是一个人，硕文在两年前就走了，我亲眼看着他被推出手术室，又怎么还傻傻的祈求这一丝不可能的希望，我真傻。”
她将头埋在他的衣服里。刚见到谷凯时，他望向她的眼睛，她被那双同硕文一摸一样的眼睛所震撼，他笑起来，眼角微撩这是和硕文一摸一样的小动作。
可他没有硕文身上的那种沉稳的气息，硕文虽然有时会痞性却不会说出那样轻浮的话，而他像是一个浑身带着孩子气息的小孩，那不是硕文，不是她认识的硕文。
他环住她的肩，让她靠着他更舒服一些，却不言论她突然对他倾出的这些，他早该想到能让她失控的只有两年前那个她心怀亏欠的人。
车子停在了左凌家的别墅外，左泽明给她留了灯，伊莫寒把她放在了门口，说了声晚安却没有离开，直到看着她进去，在门口站了一会才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