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周一的升旗仪式牵动着一些人的心。
“现在播送两个通知:第一是关于省级作文大赛的,我校高三A班安在上同学才华出众,获得省级作文大赛一等奖,为学校捍卫荣誉值得嘉奖!特发两千元的奖金,以资鼓励!”副校长气语轩昂。
全校一千五百名同学给予了潮水般的掌声。
花梓转过身去看了看安在上,却只是注意到歆涵对着安在上暧昧的眼神,她恨不得冲上去推开歆涵,让她的眼神远离安在上,可毕竟是有纪律的时刻,只是忍着,忍得一脸通红。
“第二是关于打架事件的,高三A班安在上同学因打架被处以严重警告,但因念在学习优异并且总是为学校赢得荣誉,给予一般警告,以儆效尤。”
全校一片唏嘘。
“安在上是个文静的男神怎么会打架呢?”一个女生和另一个女生议论道。
“听说是为了那A班老末打架的。”
“啊——为了那傻丫头啊!啧啧。”
花梓完全的低下了头,刚刚的气愤情绪变得不堪一击,瞬间被一种汹涌的不明情绪充斥,至于这种情绪是什么也难以用词汇来描述——可能是伤心,可能是痛心,也可能是心疼……总之是花梓很少有过的难以承受的情绪。
会很快散了,可花梓心中的雾霾还未散去,她慢吞吞地走着,落在队伍的最后方。
安在上转身观察了一下,见她低头羞脸的模样倒是很少见。
真是个傻丫头,连我现在心里很高兴都不知道——没被开除并且得了高考可以加上二十分的奖。想完,安在上微微摇了摇头,走向教学楼。
还有几分钟就上课了,安在上习惯性的整理着自己的书。
“真羡慕你,高考已经有二十分了,看来至少高考全校状元又要收入囊中了呀!”歆涵瞄了安在上一眼。
“噢,有你总是不那么容易。”
“呵呵,这倒是事实,不过你当状元我也会高兴得不得了。”
“是吗?”
叮——咚——
花梓轻轻地把皱着眉的脸转向前方,显然她一直在听着安在上和歆涵的对话。
花梓低下头,看着天书般的函数题,心中的自卑油然而生:我要付出什么样的努力才可以追上他们,还有这可能性吗,倘若哥哥最后上了所名牌大学我却没有,那他会不会嫌弃我,啊——我的心好痛啊,这就是伤心吗?喔——啊!
安在上注视着黑板,整个教室所有同学似乎都是不存在的,只有老师,这种境界估计只有学神会有吧!可令安在上自己也搞不明白的是今天上课一直多了一个人——花梓,这是以前从未出现的情况。他动了动喉腮默默道:“这丫头用蓝色发带扎头发还挺清秀的嘛!呺——我怎么可以这么想呢,没出息的小子。”
……
2
花蔓坐在自己房间的沙发上,用眉笔反复的修理已经很浓重细腻的眉毛。
手机响起,打破沉寂。
花蔓抓住手机,一看是爸爸的,心脏直跳,抱怨道:“见鬼,只能接了,毁了我化妆的心情!”
“安在上那小子最近怎么样?”花父——花梓的爸爸用深沉而老练的语气询问。
显然,花蔓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毫无准备,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心里矛盾不堪——不知该不该将安在上住进花家和妈妈收安在上为干儿子的事告诉爸爸。
经过几秒钟的权衡,花蔓开口了:“他很自觉的住在车库里,没什么不好的表现。”
“这就好,要知道你妈妈老是感情用事,那样会损坏我们自己的利益的。”
“噢”花蔓心虚的回答。
“还有之前一直感觉花梓对那小子有意思,要给我看住,尽量让他们少接触。如果让他俩相爱了那就出大麻烦了!”花父语气严厉。
“这个——”花蔓想起他俩每天都那么亲近愣了一把,“知道了。”
“我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你们的美好未来,要好好听我的话啊!”花父语重心长。
“我懂!”花蔓的声音坚毅起来。
3
每天花家一家人在一起吃饭是花母早已立下的规矩,即使是有事也要提前告诉花母,这其实也是为了一家人交流感情。
“花梓今天不舒服,先不下来吃饭了!你们别等了,吃吧!”花母环顾四周。
这丫头不会还为我因为自己被学校处以一般警告而内疚吧!真是个傻丫头。
“安,吃完饭到我房间里来一趟,我有话对你说。”花蔓抬头眼睛俯向安在上。
她会找我什么事,难道是关于我和花梓的,晕!回答道:“噢!”
“你找他有什么事?”花母凝视花蔓。
“噢,这个嘛,是关于高考前冲刺生活的经验,我毕竟是过来人了!”花花蔓吞吞吐吐。
“这倒是很好的想法,还可以增进增进兄妹之间的情谊,很好!”花母食指指向花蔓,眼睛放光。
搞笑!谁要跟那种穷仔增进情谊啊,毁了我的世界观,真是的,你们父母两一东一西,真是好玩啊!不过我可是听爸爸的话长大的。花蔓塞了口白菜,嚼的哗擦哗擦响。
饭后安在上走进卫生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花蔓会有什么事找我呢,不像是好事了,总之,我一定要保持平和的心态,记住自己应当获取的东西——北城大学录取通知书,我需要像花家这种环境,为此没什么不可以妥协的。
坚定了自己的心,迈开轻快的步伐,去往花蔓的房间。
门是虚掩着的,安在上敲了敲门框。
“进来!”
推开门,房间比花梓和自己的都大且装潢更加富丽独特,充满浪漫的气息。
“你应该知道我不是来和你交谈高考冲刺生活的吧!”花蔓口气高傲。
“我知道。”
“好吧,我就不浪费你我的时间了,”花蔓十指交叉,“我爸爸之前对你很不礼貌,或者说是苛刻,甚至也可以说成是暴力,不过你也知道这世界上是没有白饭吃的,你在他心里只是一个雇员,雇员嘛就要按老板的要求办事,对不对?”
“你的话合情合理。”
“现在,我妈认你为干儿子,可我妈一直瞒着我爸,而现在因为不想把事情搞大,我也会暂时瞒着,如果你想继续在我们家住着,请你遵守一样规定,你遵守了对我们都好。”
“什么规定?”
“请离花梓远点,你配不上她!这项规定是我们之间的,我不希望第三人知道。”
“对于我来说这不是规定,我对花梓没有你想的想法,请您放心,我会跟她保持正常的人与人的关系!”
“你是个优秀的人,是知道怎么做的,至于你的一点点物质上的需求我并不在意,懂吗?”花朵挑了挑眉。
“我懂,如果没事我走了”。
安在上走出来时心很沉重,像是被一个几十吨的巨型坦克压着的感觉,亦是像赌徒欠了千万计的巨债一般。本打算好好持续学习三个小时,现在看来此时开始学习是不现实的了。
他一个踉跄躺倒床上,准备整理好心中的结,然后洗个澡再学习。
物质需求、配不上、规定等字眼在安在上脑海里死命的打转,久久不能停歇。要是在去车库里生活的话也不是不能接受,只不过条件艰苦了点——放学之后要去超市做两小时钟点工,挨点饿受点冻之类的。可是这样一个礼拜下了少了至少三十个小时学习啊,我这样拖在花梓家住表面不尊严但事实上是值得的。安在上起身做了二十个俯卧撑便去洗澡了。
安在上是为了学习时间吗,那点时间还是不会让他丢掉年级第一的头衔的,其实还是为了花梓,为了照顾她或者是为了更容易看见她。
尊严、爱情、利益似乎总是相互对立的物质。
花梓从床上爬起,用力睁开惺忪的睡眼,拉开窗帘,雪下得很大。
“呺!新的暴风雪又要来了吗?太阳公公别懒惰好么——”花梓撅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