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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那些年

中学时期的卢小澄是老师眼里的好学生,同学眼里的好榜样,没什么人会去惹她。同学们找她不过一件事,无非问问题,或者借作业来抄。卢小澄从不介意,尤其班里那些成绩倒数的男孩子们,卢小澄丝毫不在乎把作业借出去是害了他们的一种行为,那些调皮的孩子常常在班里作怪,却因了这么点滴“恩情”从不招惹她。

郑明和卢小澄渐渐熟悉起来后,赶上班级进行了一次座位大调整,小澄和郑明变成了前后桌。第一天开始前后桌生活,小澄就悲剧了。本来课堂上小澄很认真听讲,双腿伸直了往前放,自然地在正前方郑明的椅子下面晃动脚尖。郑明也很认真,椅子的后半部都翘起来了,他整个人贴着桌子尽量靠前听讲。然后,老师的讲课稍微停顿了下,小澄也跟着轻松了下,双脚无意识地继续伸展,往两边无障碍伸展。郑明也放松了自己,椅子后退嚯地回到地面,哦,不,回到小澄的脚面。“啊!”小澄压抑着喊叫,郑明也觉得不对,立马把椅子又翘起来,回头看到小澄的双脚还在原地,保持着被他碾压时的位置,还有她的表情,忍痛又忍痛。郑明就这么邪恶地笑了,连嘴角藏着的一丝无奈都被小澄品味出来,立马就不疼了,立马就停下了龇牙咧嘴,咬了下嘴唇作若无其事状。那一天注定不能太平静。两人再怎么小心,一个管着自己的腿,一个管着自己的椅子,也还是有管不住的时候。小澄免不了还是挨了几下,但又怪不得别人,是她自己偏好这种散漫的坐姿。卢小澄一直没长记性,被椅子碾压了好多次,晚上回去路上让郑明笑了个够。

之后卢小澄一直提醒自己把膝盖老实地90°屈着,可就是做不到,不知不觉就又伸直了。卢小澄把注意力移到郑明的椅子上,上课时候时不时盯着椅背,看它是不是有落下来的趋势。每次椅子有放下来的趋势,卢小澄立马就会缩脚。反射弧太长,总是慢半拍,所以收的特别急,总会弄出点声响。好在这么做效果显著,卢小澄基本形成了条件反射,盯着椅背看好了要落下来的时候收脚,就不会挨一记了。两人这样也算是和睦相处。偶尔卢小澄没注意,郑明的椅子又落下来,她完全来不及收脚,却没有预期中的疼痛,她弯腰去看,发现椅子腿还悬在半空中,离地面有一点距离,正好没碰到她。几次下来,卢小澄发现郑明每次要把椅子后腿放下时都不会完全落到地上,椅子腿和地面之间的空隙可能正好能塞下小澄的脚尖。原本总为了这事一惊一乍地,上课不能集中,总是不放心要看看前面的椅子,现在看来,都是自己吓自己,郑明比她还能记事,一次都没有再误伤到她。

有时候郑明会突然落下椅子,又转过身看她表情,起先她没发现什么,自然是被吓得不轻的表情,换来郑明无声的嘲笑。后来郑明再转过脸,卢小澄的表情就无比淡定,目不转睛盯着黑板,完全没被他的动作吓到,那是因为卢小澄已经发现了他的秘密,知道不过是吓吓自己,还要转过来看她被吓到的表情,实在可恶,肯定不能让他得逞。反而是郑明不解,把椅子翘起来,重新快速落下再看她,也是一脸淡定。郑明很喜欢看卢小澄被吓到的样子,现在少了这乐趣,必然想找补回来。

在学校里,总是有调皮的男孩子弄点虫子搞点恶作剧来吓女孩子,看她们哇哇大哭的样子哈哈大笑。卢小澄不在此列,他们不想惹她生气,以后没作业抄了,而且看卢小澄平时也不打闹,有些少年老成的样子,都不觉得她也有孩子气的那一面。

卢小澄一直享受着这种平静,直到郑明因为拿椅子腿压她脚吓她这件事得不到满足,生出别的事端。比如坐在他自行车后座上的时候,郑明会把车突然扭向一侧,吓得卢小澄以为自己要被甩出去了,紧紧扯着他衣服。或是到湖边捞鱼,郑明会突然从背后推她,好在没掉到湖里,郑明会及时拉住她。郑明爬树摘果子的时候还假装站不住往下跳,一副要落到她身上的样子,也把她吓得厉害,当人肉垫子多可怕,好在郑明往边上空地跳下来。这就是小男生的恶趣味了吧。卢小澄虽然每次都被吓到,但不会真的生气,因为她不怕疼,郑明如果真的失手,她摔倒了或是掉湖里,爬起来就好了,都不是什么大事,作势生气只是不想助长他的恶作剧。

郑明也有踩过雷区,知道她底线。唯一会惹她生气的就是虫子。小男生们用烂的招数,其实对她也很管用。郑明只不过试了一次,就把她弄哭了,这就不是乐子了,算是欺负。郑明再也没有拿虫子跟卢小澄开玩笑,她难过,他又怎么会开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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