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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星空

九点钟大巴抵达山顶基地,满目绿色,眼睛是舒服了,但太阳暴晒没有在空调房里的舒适。这批拓展的公务员们被安排上午听课下午集训,多数人跟卢小澄的心态一样,听课的时候看着教学材料发呆,午睡过后换上迷彩服在烈日下熬住两小时的集训,下午四点钟就解放了,早早吃完食堂,周别也没什么娱乐场所,连小卖部都简陋的可怕,自然只能在宿舍玩手机或约着打牌。这几天科室里的人训练后都约着打牌,卢小澄在宿舍里玩一会手机,也没有什么人可以聊会,上次和秦钟林不欢而散都快足月了,两人都还不说话。卢小澄觉得无聊,就会等天黑凉快了,穿着便服带点零食去外头随便兜圈子,边走边吃好消食。

卢小澄这几天把基地周边溜达个遍,下午烈日下站军姿或正步走,对这些办公族体力消耗巨大,到了晚上还出来溜达的人太少了,卢小澄今晚溜了一大圈,走累了,抱着剩下的半包棉花糖向操场走去,一路走一边往嘴里塞。卢小澄沿着操场边缘没被灯照到的地方登上环形的观众阶梯,坐在没灯的角落。环形阶梯每层都有小腿高,卢小澄坐着,向后仰就能靠在上一层阶梯上,把脑袋靠着,看着夜幕。青云山上的夜晚能看到很多星星,卢小澄在城里工作完就匆匆回租屋,看到的都是自家房顶,很久没有看到这么美的夜空,就好像小时候在镇里的夜空一样璀璨。

有一次晚自习,卢小澄早就写完作业,递给前排郑明抄,自己则是捧着一本小说看得停不下来。什么时候晚自习结束大伙都走了,她也不知道,等觉得周围过于安静,她才发现晚自习已经结束了一个多小时,都十点多了,才匆忙收拾。卢小澄连郑明什么时候归还了作业都不晓得,这会匆匆收拾了,桌面一空,上头贴着的一张便条就显眼起来。“晚自习后操场西侧门见,给你看个好玩的。”卢小澄这才看到,赶紧背包向操场跑去,怕郑明等太久,不知道为什么,卢小澄觉得郑明一定还在那里。

她气喘吁吁跑到西侧门,大晚上操场上并没有什么照明设备,漆黑一片,借着星光和月辉,她并没看到郑明。卢小澄又看了两眼,可能他等太久走了吧,这才转身要回家。突然一张发光的脸就在她面前。“啊!!!!!!!!”卢小澄吓死了,好在郑明没有一直享受她的惊恐反应,立刻把手里的强光灯丢到一旁草地上,往后退了几步大喊“是我是我!!!不要怕!”

卢小澄听出是郑明的声音,这才放松下来,不由双腿发软,跪倒在地。

“哈哈,免礼平身。”郑明吓她成功,满足大笑。

卢小澄被逗笑,索性坐着问他“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郑明把她扶起来,领着往操场的草坪中心走去,边解释给她听。前几日暴雨,云中的闪电可厉害了,郑明盯着闪电看的时候突发奇想,瞬间白亮的一道道闪电把乌云密布的天空似乎打穿了那样,盯着看久了好像能看到云层以外的宇宙。郑明知道这不过就像盯着一个字看久了,这个字也变得不像字这种道理。可是能看到天外的感觉很神奇,他迫不及待要和卢小澄分享。

卢小澄好奇他要怎么重现闪电,顺着他的意思躺倒在草地上,望着布满星辰的黑色夜空,感受着苍穹神秘的美。郑明自己也往旁边一躺,将手里提着的强力照明灯捧在肚子上,打开电源,一束粗大的光源放出,直射天空。光线越往上约消散,但顺着光源往上看,好像走过一条光的通道,直抵头顶的夜幕,盯着光束尽头看久了,仿佛顺着那浅浅的光线能穿透夜幕,那一刻似乎能感觉到与神灵或是宇宙行星发生了联系。

两人都看地痴了,盯着太久眼睛渐渐失焦,这才从那种虚幻的感觉中脱出,回到现实一看,星空还是完好无损,照明灯的光柱似触未触,不晓得延伸了多高。两人相似一笑,郑明就知道卢小澄接收到他要分享的这份喜悦,感受到同一种新奇。自然开心地一路聊着相伴回家。卢小澄看过无数次星空,那种与天外相联的奇妙错觉,只发生了那一次,两个人都还年幼的时候,才会有这种天马行空的行为,之后没有再做过这件事,那种奇妙却因为只此一次而深深刻在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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