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少主体恤老臣之恩,”徐明轩再拜起身,坐回座位,“少主,先王旨意,可否明言?”
“那时我才五岁,”轩辕璋说,“父王将这把天门剑交到我手里,说‘璋儿,天门剑开锋之日,就是你君临天下之时’,我当时懵懂孩童,根本不解父王之意。”
“先王此话,定有深意,”公门踏雪说,“看来我们是操之过急了。”
“少主,”百里子燕说,“先王没告诉您,这天门剑如何开锋吗?”
“没有,”轩辕璋说,“先王只说了那两句话,再无多言。”
子书谈剑站了起来,说:“假如这天门剑一直不能开锋,那少主岂不……”
“少主,”徐明轩看着轩辕璋手里的天门剑,“能否将天门剑让老臣一观?”
“这有何不可,”轩辕璋说,“阁老尽可一看。”轩辕璋也站起来。
众人都起身聚到徐明轩身边,徐明轩整肃衣冠,然后伸出双手,恭恭敬敬地从轩辕璋手里接过天门剑。
刚刚接剑,就闻听徐明轩嘴里“呀”的一声,天门剑掉落地上,众皆愕然。
“哎呀,老臣死罪!”徐明轩又要跪伏在地,轩辕璋立即扶住了他。
“父亲,”莹玉上前搀扶着徐明轩,“您的手怎么流血了?”
听莹玉一说,大家惊奇地看着轩明轩的双手,果然,他的手背渗出殷虹的血来。
“这太奇怪了,”百里子燕捡起地上的天门剑,交到轩辕璋手里,“我刚才隐约看见那剑鞘上的双龙似乎活了,徐阁老手上的伤口恐怕就是……”
“天意啊,看来老臣与天门剑无缘。”徐明轩说,神色凝重。
“我来为阁老疗伤吧。”百里子燕说,从身上掏出一个白玉般的瓶子来。
“那鞘上双龙,怎么会吸阁老之血?”公门踏雪轻摇凤骨扇,自言自语。
“徐伯父,”百里子燕从瓶子里倒出白色粉末,抹到徐明轩的伤口上,“现在感觉如何?”
“剧痛难忍。”徐明轩咬紧牙关说,额头上冒出汗来。
“子燕小姐,”莹玉说,“看来你的药根本不见效。”
“玉儿,”徐明轩脸色惨白,“你休要责怪子燕姑娘,她师父可是清逸仙虬骨老人,子燕得其真传,医术自然了得。”
“父亲,”莹玉说,“我哪里敢责怪子燕小姐,我只是担心父亲的伤痛罢了。”
见药不见效,百里子燕脸上通红。
“侄女学医不精,让徐伯父受苦了。”百里子燕悻悻然说。
“不妨事的,”徐明轩说,手背肿胀起来,“你已经尽力了,玉儿,快传诡医。”
“诡异何在?”莹玉大声喊道。
“来了。”但闻一个婴儿般娇嫩的声音传来,却不见人影。
大家又是一惊,心想那“诡医”难道是一个婴儿不成?
“那鞘上双龙怎么会吸徐阁老之血?”公门踏雪嘴里依然自言自语,但大家的注意力不在他的身上。
“诡医枯槁翁,还不快来!”莹玉又大声叫道。
“来了。”还是一个娇嫩的婴儿之声,还是不见人影。
“玉儿啊,”徐明轩有气无力地说,“那枯槁翁虽说是徐门家臣,但我一直都不以家臣待之,你不可以命令的口吻唤他。”
“好吧,”莹玉说,心中不快,“枯槁翁前辈,您还不现身?”
“来了。”声音依然娇嫩无比。
这次话音刚落,就见一个什么东西滚了进来。
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身高不满三尺之人。
此人面如橘皮,头上有三个包块,看上去怪异非常,看来他就是诡医枯槁翁了。
莹玉在那枯槁翁的头上敲了一下,说:“枯槁翁,奶妈媚娘之事,看来我是帮不上忙了。”
“哎呀,我的二小姐,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枯槁翁说,对着莹玉作揖磕头,仍然是婴儿之声。
枯槁翁喜欢莹玉的奶妈媚娘,在缥缈山庄一直引以为笑谈。
媚娘对枯槁翁的示爱嗤之以鼻,不加理睬。枯槁翁却锲而不舍,一直求莹玉从中穿针引线,但并无结果。
“谁叫你敢呼之不来。”莹玉说,看来是掐住了枯槁翁的命门。
“再不敢了,”枯槁翁说,他的婴儿之声,听上去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媚娘的事,还望二小姐用心才是。”
“那还不为我父亲疗伤?”莹玉偷偷一笑,心想人家媚娘才看不上你枯槁翁呢。
“哎呀,这伤口奇特,”枯槁翁仔细端详着徐明轩的手,“看来是被什么神物所噬,这位少年手中之剑,恐怕就是传说中的天门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