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
带上最合法的表情
不要看见别人
也藏好自己的心——顾城《世界和我(1)》
太剧烈的快乐和太剧烈的悲伤有一个共同点,一样需要远离人群。——张爱玲
十字架下沉默的审判,那些义人们看着恶人们,眼里的鄙夷,厌恶,欲绝之而后快,因为他们没有忘记自己是义人,所以理所当然的站在恶人的对面,可是慢慢的他们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仇视已经把自己变成了恶人,世界慢慢变成了一个所有人无处可逃的绝境,无力改变的现实,又或许这个世界本来她就这样,只是我们对她的希望变得少了,多了一些不能诉说的苦楚,慢慢看到了她的罪恶,所以变得越来越无奈,越来越无望。
有我一直想问一个问题:“为什么那些所谓的道德伦理是道德伦理”,这个类似于:“为什么60分是及格分数线”的问题我始终不敢去正视它的答案,显而易见又血痕累累。颜左左不知道把班上有多少人知道自己是同性恋了,可是她知道流言猛于洪水,她每次去上课都是怀着上刑场的心情去的,她看着每个人自己都会自己在心里想,她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是同性恋,她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恶心,很恶心。颜左左开始变得在班上抬不起头,仿佛所有人都是在用自己的手指戳着她的脊梁骨,说着她恶心,变态。虽然别人并没有说什么,可是自己对别人来说可能就是一种碍眼的存在,颜左左就是不想妨碍到别人,她开始躲避每一个人,她开始害怕任何一个人看到自己而不舒服,同性恋没有错,这是自己不能控制的,可是碍到别人的眼就是自己的不对,她是这样想的,所以她总是会在上课铃向了之后进教室,因为到时候所有人都坐好了,她就可以偷偷在后门进去找一个没有人会再坐的位置,一个人坐下来,她想这样就不会碍到别人的,上课对她来说变成了一种煎熬,下课铃响起的瞬间她就会拎起自己的包开始向门外冲,所以她的平时表现分在班上是处于一个较低的位置,可是她没有任何办法不是吗,她没有办法去改变别人的偏见,没有办法去改变别人的看法,她只能让自己尽量的变得渺小,变得不起眼,变得淡出所有人的视线。
有时候,只要大家都愿意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那就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前提是“大家都愿意。”可是这个前提永远不会成立,总会有人对过去的事情,耿耿于怀,也总有一些事情,即使已成为过去,也会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在你的梦里蠢蠢欲动。世界总是会偏爱那些会大张旗鼓示弱的人,因为人们总是会喜欢煽情的泪水,可是他们不知道随意流下的泪水,只会让眼泪变的廉价,没有任何的价值,可是人们就是喜欢,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的不讲道理,没有人会在意另一些人的那些无地自容的倔强,无法后退的逞强,以及他们内心深处无法化解却可以忍让的温柔,他们才不管呢,他们只是在意那些他们可以看见的泪水,然后臆想一个在泪水背后可以感动自己的故事,或许根本不对,可是他们不管,世界就是这样不讲理。泪水之下的说辞就是道理,武力之下的说辞就是镇压,那沉默算什么呢,什么都不是,只会是默认,默认所有人的臆想,猜忌,甚至是……
有时候,我们的悲伤春秋,不过是我们那些在生活中自以为是的主角光环带来的,雨不会是为你而下,风不会因你而起,万物也不会因你而凋零,所有你看到的悲伤不过是你自己的内心世界牵强附会的结果,世界没有那么容易动情,你也没有悲伤到感天动
颜左左不明白为什么世界上的人都虚伪多情,爱着一个却可以另一个人在一起,却还是要向世界标榜着自己的忠贞,有人告诉她那不是虚伪,也不是多情,只是因为她没有遇到对她更好的人,所以才会觉得自己可以一心一意只是想着一个人。颜左左不知道她说的对不对,或许真的是自己执拗,也或许真的是没有遇见对她更好的人。她觉得自己遇见黎歌怕是已经用光了所有的好运气,以后是再遇不到比她还要对自己好的人了,她也不希望会遇到,她只是想爱着她,念着她,一辈子,也就她一个,剩下的她不想辜负,也不想要别人的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