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一个故事,花妖信儿的一生。
卷首:唯一记得的便是那一天,漫天的萤火飞舞,你轻轻的许我一世长安。我心中却疑惑,这究竟是,我的南柯一梦;还是,你的黄粱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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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林火祭在六月六日的长安郊外无忧潭进行。而被火祭的人是一个叫做信儿的姑娘,据传,她是一个修炼了千年得了人形的桃花妖。面貌娇美,姣好,若是再细致打扮,也会是一个倾城倾国的大美人呢。
无忧潭被称作无忧潭,并不是真的有潭水,只是以前祖宗传下来的名字罢了。无忧潭内,几乎全都是怒放的桃花。即便远隔十里,也依然闻得到那盛开的芬芳的桃花的香气。
桃林火祭,是长安城内最有权势的罗家办的。还有听闻,那个叫做信儿的姑娘是因为和罗家的儿子罗谭有了关系,影响到了罗谭的前途,才会被火祭。总而言之,一切,都和那个罗谭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那次的火祭,比任何祭天拜祖的祭祀都要壮观。那一把火,熊熊烈烈,烧了整整三天三夜,逝去的,是一个叫做信儿的姑娘的生命,连带着无忧潭内所有的桃树。此后,无忧潭内,再也长不出一颗桃树来。
天乌蒙蒙的,狂风呼啸着,似是在昭示着不可言明的冤屈。长安城内,几乎每家每户都紧闭着门。
听那些居民说,这连续了六天的坏天气,是在为被火祭的那位姑娘伸冤呢。
长安城,夜灵居。
我叫白夜,我出生在漫天飞雪的十二月的最后一日的第十二个时辰。一切的开始,一切的的结束。
这是一个我用了很久的开场白。
夜灵居,专门帮人驱鬼除妖。不过,每一档生意,都贵的离谱。恰巧的是,夜灵居的老板就是我。
所以,夜灵居在长安城的那些居民口中也是一个极为神秘的地方。
我坐在夜灵居的庭院里,仰起头望了望阴沉的天空。
算算日子,今天是六月十三了。今天正好离那桃林火祭过去了七日。
七日!糟了,我心下一惊,思绪万千。那信儿与我有些交情,我知她爱上一个人时,是连性命都会交付的。而让信儿死去的,正是罗家罗谭。信儿又怎会不恨一个自己深爱又把自己亲手杀死的人呢。
我记得,信儿那天穿的是一身大红色的嫁衣,是罗谭送的。
七日,七日,七日!头七的时候,死者的亡魂会归家。信儿没有家,她一直把罗家就当做自己的家。她心有怨念,又是穿大红嫁衣死的,她定会成为厉鬼!
糟了,罗家一定会出事。
我匆忙起身,赶去罗家,只是一切都晚了。
我站在罗府的前厅厅门,眼前,是一片极为狰狞恐怖的模样。地上散落的人头,身躯,堆堆叠叠,血流不止。
血液湾流成河,蔓延至我的脚下,晕染出一片令人心惊的鲜红色。
我的前面,正是已化作厉鬼的信儿,还有,罗家现只留下的唯一活口-------罗谭。
“你怕了……对吧……”信儿苍凉问道。
罗谭白色的衣衫上染满了鲜血,俊秀清逸的面孔上有着斑驳的红色,他直接坐在地上。表情说不出来的害怕。
毕竟,我这种长期接触鬼的人,看了眼前的面貌,心竟也吓了一颤。
信儿背对着我,看得出来,她穿的,是那件火祭时穿的大红色嫁衣,和那时不同的是,此时,她以是厉鬼。信儿慢慢将她那双青紫色的手伸向了罗谭的脖子“为什么,我那么爱你,为什么?”
“住手!”我赶忙叫住了信儿。
但她却未有任何要停下的意思,只是道:“连你也要除掉我,杀了我吗?”
“信儿,为什么,到头来,你这般好的人竟化作了厉鬼?”
我问她,我清楚的看见了,在我说出这句话时,信儿的肩头突然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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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信儿,是无忧潭百年来以来唯一一个修炼成功,变成妖的。唔……我说的是那种有自己思想的,但却还没有人形。
要知,树木修妖,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只是,在这无忧潭内,很少会有人来,也太寂寞了些。
我便在这儿施了一些法术,我把无忧潭的境内变得危险横生,然后,再把自己的树身使些法术,周围的光晕萦绕,桃花怒放,团团簇簇。那外面的人看了,便以为我是一棵神树,要来祭拜。
不过,我才不会如他们所愿,我就是要他们死在这无忧潭中,想来,若是心有怨气,化了厉鬼,在无忧潭游荡,也是件再好不过的的事了。
后来,越来越多的人要来拜我,他们以为我是神树,受了神的恩赐。若是能来拜我,心愿便可实现,都来冒着生命危险,来到这无忧潭。可是,从来不会有人的心愿实现,因为,他们还未见到树,便以死了。而且,他们拜的,从来便不是一棵神树。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一个男子的来到。
我记得,他那时,穿过了我在外面布下的无数险阵。他是第一个,来到我面前的人。
那个时候,他以一身素净的白衣,清秀俊逸的面孔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知道,从第一眼起,我就在心中深深地记住了他,再也忘不了。
我第一次的深深厌恶着这副怎么也动不了的身躯。
我记得,他那时说了一句话,桃花,如此美丽而妖娆的你,若是为人该有多好。
我以为,那时,他是喜欢我的。只是,我从未料想过,那句话,竟是我会错了意。
一切,都不只是一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