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亵读
这日临近晌午,掐着凌寂云喝药的时间,栀娘从房里出来朝凌寂云的房间走去。
正巧在门口看到了薛红艳端着药进去,叫住她:“红艳姑娘。”
房内的凌寂云听到栀娘的声音,猛的睁眼,呵呵,怎么不介意?
“原来是嫂嫂你呀?”薛红艳这样叫着,表明她的立场。
栀娘淡然一笑道:“听大王说,你们就要走了,夫妻一场,我想跟夫君见最后一面。”
薛红艳笑了,脸上的粉险些掉进药里。“嫂嫂请吧。”
走近她,栀娘故意将脚一扭,碰掉到了药碗,清脆的响声后,褐色的药汁全撒在了地上,急忙道歉:“对不起,红艳姑娘。”
薛红艳有些生气,却也不敢大怒,只得皮笑肉不笑的说:“没事,没事,我再去端一碗来。”
薛红艳匆匆离去,刚推开房门,凌寂云的冷语入耳道:“想不到你这么有心计。”
这个词本不应该形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要帮凌寂云做这么多,他的生死与自己何干?
出现在他面前,仍是一张淡漠的脸,仔细的查了一下伤口,已复原了。若是没有每日的那碗汤药,怕是早已恢复本性,生龙活虎了吧。
取出解药,看着他,淡然的说:“这是软精散的解药,王爷服下吧。”
凌寂云心下一惊,虽然知道自己中的不是一种毒,却也一直苦无办法解救,她方才的“心计”就是因为这个?稍稍有些感动,却被冷漠的脸掩饰起来。
张口服下解药,栀娘说:“王爷的伤口早已痊愈,服下这解药后不日便可行动自如,薛红艳送来的软精散此时已无作用,你大可当苦水喝了便是。”
怔怔的看着她,这个女人何其的冷静?栀娘接着说:“王爷是聪明人,定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来不及说话,薛红艳重新端来了药,栀娘笑道:“栀娘就不久留了,先行离去。”
她就这样走了,自己还没来得及跟他说一句话,心为何隐隐作痛?
算来算去时间,彩儿应早已飞到边城了才对,为何现在还未见风清和汪前前来搭求?难道彩儿出事了吗?
一颗心高高悬起,难道自己真要留在此地一生一世了吗?凌寂云的毒应解了,以他的能力定能运筹帷幄,加上前来增援的风清和汪洋,薛彪等人定然会失手被擒的。
少有的拧眉、心慌,在不知不觉中站在窗前呆了很久,很久。
点点儿星子挤满了银河,盈盈的满月,高悬于天幕,柔和着散发了银光,温柔了夜间的每一个角落,浪漫了大地的每一处山河。
一个叹息转身,却被一双大手揽了个满怀,刺鼻的酒香充斥了大脑每一条神经。
“大王何时进来的,栀娘都不知道?”这些日子以来,整日而对这个骄纵**的男人,早已麻木了。
薛彪打了个酒嗝,差点将栀娘熏晕过去,朗声道:“本王……今天太……太高兴了,多喝……了几杯,让夫人你……久……久等了,一会儿本王定……会……好好疼你。”
抱起栀娘摇晃着步筏朝床榻走去。
门外,护纸被擢了个洞,一双喷火的眸子怒视着被置于榻间的人儿,薛彪一个翻身覆在了栀娘的身上,下刻定会上演一付活春宫了,凌寂云狠狠的摒着怒气,这个该死女人,居然还敢能他笑。
刚褪去衣衫,栀娘便伸手揽住了他的脖颈,头埋进发间,嗅着栀娘的味道。手起针落,薛彪便晕睡过去。
凌寂云愕然的注视着这一切,看着栀娘推开薛彪,看着她将整齐的床榻扔得凌乱,看着她淡然的走到窗边小榻前,脱掉外衣,抬起手掐着手臂、掐着脖子,掐着胸口,触动的秀眉标识着她正隐忍的疼痛。
眼见着方才掐过的地方,刹时变红,栀娘提起外衣着在身上,躺在小榻上,瞧着窗外的满月,淡漠的双眸,闪着不忍的清澈。
原来她每晚是这样过来,心疼的推开门,栀娘听到了响动,回眸一望,不觉有些惊然:“王爷,你怎么来了?”
一阵沉默,拉起她的手说:“跟我来。”
不由分说的被凌寂云拉着出了门,闪着、躲着,避开那些站哨的山鬼。
栀娘静静的跟着,了解他的嚣张,他决定的事情,说一是一,就算你有多正当的理由,在他的霸道面前,都如同手中让风吹走的沙粒。
只觉得没有闪躲了,站哨的山鬼也消失了,到得一处洞内,栀娘已气喘虚虚。稍平定一下心绪,打量了四周,地上铺着干草,一个小孔正好能看到天空的满月,满月亦将月光泄了进来,如同一盏明灯。
“王爷这两天是在这里休息的吗?”栀娘转过身子,伸手想要抓住月光。
凌寂云缓缓靠近她道:“难道你想让本王继续躺在薛红艳的屋子里?”
“为什么不呢?栀娘能看出红艳小姐可是真心爱慕于王爷,王爷何不考虑一下?红艳小姐虽然相貌差些,可心底还是好的,不然……”
瞬间覆在她喋喋不休的唇上,吮吸着她独有的味道,低怒道:“你想死吗?在本王面前说别的女人好。”
秀眉拧紧,方才掐得痛楚还未散去,推开他走到一边说:“王爷该嫌弃栀娘才是,栀娘再次当了破鞋。”当初小三娘骂她的话,现在被别人看来又应验了。
凄凉的转身,凌寂云撩开她的袖子,赫然看见正在变青变紫的掐痕,温柔的说道:“还疼吗?”
栀娘惊得抽回手,竟有些慌乱的别过头说:“大王是粗鲁了些,很快就不疼了。”害怕面对他的柔情,害怕此时直视他的眼睛,害所自己挺不过去,心会沉沦。
“从认识伊始,你存在的目的便是欺骗,要知道在本王面前不真实,代价可是很大的,杨秀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细细回味他的话,结果不能否认,那就承认吧:“王爷说得没错,栀娘存在的目的就是欺骗王爷。”
为什么不反驳,为什么要承认?凌寂云开始后悔自己前先的话,定是伤到她了,她的冷静让人怯步,让人心惊胆颤。剑眉蹙成了一座小山峰,掰过她的身子,让她正视自己的眼神:“你一定要让本王生气吗?”
闪过眸目,却又被凌寂云纠正,道:“王爷的意思,栀娘不懂。”
霸道的脱下她的外衣,看着她掐的痕迹道:“从薛彪抱起你开始,本王就一直站在门外盯着。”
身子一个微颤退步,拾起地上的外衣道:“你都看到了。”
“为什么要骗我,你明明可以说清楚的。”步步紧逼,语气中透着危险。
栀娘步步后退,驻足侧身道:“栀娘的话,王爷会信吗?”
“你如何得知本王会不信?”
冷笑,凄凉的音调:“如果王爷在栀娘扎针前离开,恐怕栀娘此时定不会出现在这里吧。”
被她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她始终还是了解自己,没有做作,没有奉承,有的只是坦然。止住她着衣的手,吻铺天盖去的袭去。
横抱着她放在干草上,栀娘双眸睁得通圆,眼见他覆在自己身上,吻着她自掐的地方,支起他的身子,有些不悦道:“王爷,你……”
堵上她的柔唇,探着她的丁香,吮吸着这甜甜的味道,埋进她的发间,轻柔的说:“叫我夫君。”
手微颤,一颗隐藏许久徘徊不定的心终究还是沉沦了。“你是属于我的,不准别的男人亵读你。”
泪雨滑过耳迹,被他轻柔吻去。
皎洁的月光羞涩了满地,想隐却无奈云朵未至,挡不住自己的羞意。暖昧的空气弥漫了整个洞里,此时除了天地之外,有的只是彼此。
云雨之后,两人都不忍睡去,对他怀里的温柔柔竟是那么贪恋、熟悉。
轻吻着她的额头,柔声道:“栀儿,以后不要再做傻事了。”
微颤,凌寂云忙说:“怎么了,是不是我刚才弄痛你了?”
脸微红,道:“唔——,自从双亲去世之后,便无人唤栀娘栀儿了,方才夫君唤起,让我想起了爹娘。”
“你想他们了?”他亦没有亲人,有的只是自己的雄心壮志,边城经营的一切,而她真的是一无所有。
栀娘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凌寂云叹息道:“那为何不让自己做爹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