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隆上下看了她一眼，突然笑了起来：“我觉得，你好像在明知故问。”
薇迪雅看了他一眼，言语中却没有丝毫让步：“那是不是只要我答应你，你就不会杀他们。”可恶，为什么每次都来这一套。
亚隆伸手托起她的下颌，眼神里有混合着挑衅的复杂神色：“当然。而且我知道，这一招对你很有用，你就是不愿意看到别人白白为你牺牲。可是你知不知道，你的心软会害了你，真可惜……”手指无意识地用力，摩挲着她细嫩的皮肤，然后发红的指印就那样留了上去。
薇迪雅咬紧了牙，不知道对这样的话应该如何应对，他就这样利用她，可是她又不得不被他利用。终于她把心一横，问道：“好，你要我换成什么身份？”
“侧室或者正妃，你选一个。”亚隆的眼神里有邪魅的笑意，伸手拉近了她，然后凑近了她的耳边，又补上了一句，“我的。”
他烫热的气息就喷在她的耳朵和脖颈上，一阵麻痒的感觉，随之而来的是逼人的压迫感，就好像要把她整个人吞噬一样。
“选一个，否则我杀了他们。”那样灼热的呼吸还没有移开，他的手臂把她环得更紧了一点，时轻时重地噬咬着她的耳垂，然而沿着她光滑的后颈一路向下。
她努力克制住心头的抗拒，勉强用平静的声音问道：“有什么区别和条件吗？”好歹可以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
“我不觉得有多大区别。不过侧室的话，想扔就可以扔掉。”危险的气息依然没有离开她，反倒是将她裹得更紧了一点，“但是正妃的话，相信不需要我再多做解释。不只是一个称谓，还是一个荣耀，还是一个约束。选一个。”亚隆偏过头说，好像根本就不把这个当一回事。
一个国家的皇太子立正妃这样大的一件事，到了他这里竟然可以这样形同儿戏，只要她一句答不答应，就可以决定。
那这个身份，对他来说，到底有多大的意义？
而对于她来说，现在可以相信他多少？
也许一切的一切都已经不重要，反正这已经是一场博弈，反正这已经是一场对决，谁也不愿意输了分毫，然而，两个人都是这个局中的棋子。
既然这些不重要，那么她也不要在意太多才好。于是她泰然自若地一笑，悠悠地说：“真的由我选？你不会反悔？”
“不会。”他的呼吸一路向下游移，在她的颈间流连。薇迪雅再一次提醒自己要克制，然后平静地说：“既然是这样，那我要当正妃。”
亚隆还没有说话，可是跪在地上的众人的惊异却已经落了一地。薇迪雅不再说话，而是转过了头，反手轻柔地握住了亚隆的手，然后迎上他的目光，笑容温柔而恬静。
亚隆有一点震惊，她一直都很美，可是在他印象中，好像从来没有美得这么惊心动魄。突然有那样一种感觉，以前她的美丽都只是她的，而现在，好像是第一次真的为他绽放。那一双眼睛花瓣一样的鲜艳，紫罗兰色流光溢彩。
沉默良久，他突然笑了起来：“好，很好，这是你自己说的。当然，也很符合我的愿望。”
“那么，回到帝都以后，还需要一个仪式。”亚隆站直了身体，双手游移过她的脸颊，眼睛里有宠溺的神情，“希望，等你到了暴风皇宫，可以忘掉一些事情。那样会对你比较好。”薇迪雅点点头，淡淡一笑：“我会记住的。”
亚隆看了一眼跪着的众人，挥了挥手说：“你们起来吧，退下。收拾善后，今天中午就出发。”然后冷不丁他吻了一下她的前额：“你自己整理一下，我等一下再来。”说完他就转身离去，然而只是这错身之间，她还是捕捉到他眼中一丝复杂的眼神。
看起来，要让他相信自己，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薇迪雅咬了一下嘴唇，知道自己以后会越发艰难。正妃，多可笑的一个称呼，多可笑的一个身份，现在却成了她的筹码。
因为，只有这一个身份，才能够更接近亚隆。至于其他的，她忍了。
风很大，薇迪雅一边整理自己的东西，一边暗暗地叹了一口气。没过多久，一个侍女走进来说：“小姐，请准备出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