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泽宁身上穿的衣服的人,就是遭遇袭击的那一身,原本华贵的锦袍上还残留着血渍与被划破的痕迹,但是即便是这样,也毫不损耗他俊美无涛的容颜以及给人的威压感。
谢泽宁直接半抱住谢萱移到远处,看她情况不对,沉声问:“怎么回事,云弃人呢。”难道他又阳奉阴违。
“我点了他的穴道,本来想引蛇出洞,哪知道。”简直就是一言难尽,谢萱咬牙奋力地说完,汗水涔涔地往下流。
她被谢泽宁半抱在怀中,双手紧紧地抓住谢泽宁结实的臂膀,白嫩的小手不时地颤抖,就快压抑不住自己。
“他对你做了什么?”谢泽宁凤眸微眯,嗓音低沉充满了霸气,双手跟是没有停息地探查谢萱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我不知道,只感觉好痛苦,身体就好像要被人给撕裂成两瓣,痛。”谢萱连声音都开始颤抖起来,这也是给痛的。对她来说,最怕的就是痛,这个痛不光指身体上的,还有灵魂仿佛也快被撕裂成了两瓣。
这明显就是血咒造成的。
“你快带主人先离开这里,这里充斥着血咒残存的威力,她不能在久待在这里。”总算挣脱禁锢的红莲飞到他们面前,清脆的小嗓音中满满的都是急切与担忧。
“血咒。”谢泽宁低喃一声,看他凝重的表情就知道他对血咒看来是有一定的认知。
如果是血咒的话,的确得赶紧离开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解咒。谢泽宁只能面色阴沉地看了夏廷一眼,立刻抱起谢萱就离开此地。
真可惜当时没有杀了夏廷,也不会让萱丫头遭这么大的罪。
身后,夏廷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离开,并没有做丝毫抵抗,只是双眼满含深意。
“走吧,你终究是躲不过我的。”他看也不看一眼满地昏迷的手下,反而是清醒了的何媛媛爬起来,紧紧伺候在他身后,也静静看着早已离开的谢萱,满眼杀机。
树木葱郁,谢萱被谢泽宁紧紧抱住,在树林中快速穿梭,身后跟着如影随形的红莲。
“好痛。”谢萱紧闭双眼,娇小的身躯都快缩成了一团。
谢泽宁看着此时怏怏的谢萱,心中微微刺痛,她痛成现在这个样子,远比第一次见面时那个模样都还要惹他心怜。
“再忍忍,我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帮你解咒。”谢泽宁嗓音低沉,一直平和的眉此时正紧紧地皱成了一座山峰,令人望而生畏。
谢萱此时勉强听得到他的话,但脑子里像被拉扯分裂,真想用力撞击,也不知道是否会好一点。
为何不止红莲,连他听了“血咒”二字都如临大敌,到底是她太过小瞧夏廷了吗?
“血咒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让她这么难受,连费力呼叫小血也得不到回应,难道小血也受到了血咒的影响吗?
第一次,谢萱为自己的鲁莽而感到内疚,她不希望小血也为她的鲁莽买单。
“血咒是一种很邪恶的禁术,来源不详,但是施展的条件十分苛刻,施展的对象也十分苛刻,它必须集齐八十一名童男童女取其血液,再联合施咒者的血液与施展对象的血液相融合,才算第一步完成。”谢泽宁总算找了一个山涧,四面环山,人烟荒芜,确定了地点,就快速地将谢萱先安置在靠在一块巨石旁靠着。
然后,就见他找了一块青石板,手掌如利刃一般,在石板上一抚而过,再一挥袖,一块平滑而光洁的青石板就出现在了眼前。
此时情况紧急,在这样简陋的环境下,他也只能做到如此程度。
“丧心病狂地抓了那么多孩子还只是第一步,那第二步,第三步又会如何?”全身上下撕扯一般的疼痛过后,谢萱又感觉从骨子里透露出了寒冰般的冷,澈人心底,冷得她直打哆嗦。
“没有第二步,第三步,第一步完成后,只需要一个特别的条件,施术就能成功。”谢泽宁面色阴沉,将全身哆嗦的丫头放在青石板上,然后毫不犹豫地在自己光洁如玉的手臂上一划,暗红的血液就如同溪流一般落在青石板上。
“什么条件。”谢萱声音颤抖,不知道为什么,她有股不好的预感。
“条件就是施展对象已经被施术者施展过一次如血咒一样的禁术,那么血咒就会直接成立了。”红莲在一旁插嘴,回答了谢萱的问题。
它早该察觉到的,重生哪会是巧合,肯定是有人在谢萱死后对她的身体施展过了时光回溯之法,而现在,它能肯定,那个施术者就是夏廷了,只不过当时夏廷不是早该死了吗?谁又有这么大的能力让他复活,然后对主子施展这种邪术。
红莲本来只是在心里一想,却不知道它自言自语地说了出来。
“所以说,我的重生也是有人在捣鬼了。”谢萱冷得全身都向外散着冷气,发丝都开始结成了冰。
“凝神屏息,脑袋先放空,不要多想,我先替你驱咒。”谢泽宁带血的手掌此时泛着热气,一掌拍在青石板上,瞬间让原本冰冷的石板泛起了红光,将谢萱娇小的身子全部包围在了里面。
“你在干什么,快住手,血咒只能找施术者解除,你这样乱来,会害了小爷的主人。”红莲见他动作,气得哇哇大叫,小身板化作雾气就要冲上前打断他的动作。
谢泽宁却转头,冰冷地睨了它一眼,另一只手一挥,就将红雾散去:“闭嘴,对于血咒,没有人会比我了解得清楚。”话音刚落,他也不多做解释,就将手掌收回,嘴里念念有词,却完全是谢萱听不懂的语言。
谢萱此时也没有功夫去思索这是什么语言,她只觉得全身冷热交替,就好像两股势力以她的身体为媒介,正在争斗,谁最后胜了,谁就会是她这个身体的最终主人。
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谢泽宁的脸上也因失血过多而惨白成了一片,原本饱满的红唇此时也已经失去了颜色,但即便这样,他也没有停下手下的动作,往外输送着血液与内力。
与此相反,青石板上的谢萱脸上却恢复了血色,一切都在慢慢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