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家里的林阿大哪里去了,近日都不见人影子?”韩成溪左顾右盼,近日里就是不见一些曾经熟悉的家丁下人们,终于忍不住还是问了母亲。
“孩子,林阿大近日里家中出了点儿事回老家去了。”韩夫人谢氏微皱眉,摸着灰色垂耳兔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表情依旧很镇定的样子。
“哦!还会回吗?我这会子想要林大叔帮做一个小盒子,自己画了图纸。”韩成溪仍天真地眨巴着灵动的眼睛看着韩夫人。
韩夫人放下手中的兔子,送入木笼。示意丫环丁儿下去。
继续噙着嘴角的笑意:“嗯,不知何时,这次让其他家丁帮你做去罢。”韩夫人随即回房休息,不再多言。
韩成溪虽不是什么理工大咖,确实在文科还学得颇不差,女人的第六感,总是准的像现代的天气预报一样,几乎没有报错的时候。
隐隐有种不安的情绪在足底往上浮升。
是夜里,韩成溪辗转反侧,虽然巨大的实木床,温馨的纱帘,也没能遮挡住她内心的不安。在喝完小梅端来的温牛奶后,才缓缓合眼睡去。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古老的石砖堆砌成神圣庄严的教堂,一对旧人换新人,在牧师面前宣誓:“你愿意,无论此生疾苦,贫病,开心,苦难,都与这位男子结合,一生不离不弃吗?”
“我愿意。”中年女子,像是眼神望着很远的地方,望着对面的男子说道。
“你呢?”牧师面对中年男子。
“我愿意。”男子微笑提起女子的手,轻轻地吻了下去。
韩成溪坐在第一排,望着这名女子,眼里渗出晶莹地泪花,象极了这新娘手中捧花上,那透明的水珠,甜蜜美满中,带着些许儿的伤感,落寞。
一年轻男子从门外缓缓走来,迎向韩成溪,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白皙却又微凉的小手,似乎想要用他手掌的温度,来温暖韩成溪寒凉的心。
但韩成溪使劲儿想看清楚这个人的样貌,确实越想看清,越是模糊了眼睛。
伸手准备去触碰他的脸。看看到底是谁......
“当~”教堂钟声,响彻幸福的味道,一阵刺眼的强光,从韩成溪上方教堂屋顶射入,刺得人没法睁开眼。韩成溪正欲遮挡,一个转身侧脸过去,则看见的还是巨大的实木床,纱帘,还有射入纱帘内的刺眼阳光。
“小姐,你醒了?”小梅端着洗脸铜盆过来了,韩成溪撑起身子,拉开纱帘,地上,是青蓝色决明子绣花枕。
昨晚看来是做梦了,枕头也被打翻在地上,那个梦里的男子?是谁呢?算了,还是不去想了。韩成溪洗了把脸,换了身粉色衣裳,到园内池边游玩,这夏立秋的日子里,该是荷花盛开,莲蓬繁盛的时候。
院子里果然荷花开得娇美而不媚俗,粉红色的叶子全敞开脸儿欢笑着,亮黄色的花芯,莲蓬的形状,边上嫩绿色地莲蓬矗立在荷塘里,靠近约相隔1米处,就可闻见荷花的清香,淡雅微甜,清新的空气,少许露珠儿在斗笠大的荷叶上滚落,摘下一个小莲蓬,打开,还没有老熟的莲蓬是最新鲜甜美的。而老熟了的最适合煲汤,晒干了可以作中药去火败凉的药材,味道就不如鲜嫩的,反倒是有几分苦涩,这就像人生,年幼时总是无忧无虑,清新甜美回忆,年长年老,则是历尽人世繁华沧桑,酸甜辣尝遍,则是有些许苦涩沉淀其中,用那些美好的回忆,来冲淡成长带来的苦涩感,莲藕还要等些许时日才可食。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韩成溪沿着莲花池,边走边吟诵周敦颐的《爱莲说》,虽说是借古诗喻今,也是恰逢其境,景虽好,却不知能够延续多久的盛开,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哪天凋谢了,也不知是怎样一番凄凉。
韩成溪继续享受这“映日荷花的别样红”,片刻的宁静,让她感觉到这个古代社会的简单美好,仿佛一切的烦恼,都被清风携着花香幻想而带走,一切都美得那么的不真实。
清风告诉小草别费心去了解,一切都将随风而去,即便再繁华,再遭杂,再迷茫,再背叛,一切都将烟消云散。
千年前如此,前年后亦如此:几十年后,尘归尘土归土,即便是黄金万顷,房屋千坐,豪车万乘,也不过是过眼云烟,时间是最公平的判官,它将一切正与邪,善与恶都判好结果,那些一切的一切,都将化作黄沙一把,青烟一缕,是直达极乐世界,还是地狱见阎王,都看今生,孰善孰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