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很讨厌他。
——题记
晴空的下午显得很宁静,笙桦坐在二楼的阳台上,旁边的一桌应该是一群高中生,兴致勃勃地讨论自己的偶像和鞋子。喝完最后一口黑咖啡,盯着笔记本上显示的网站,“‘梦生馆’暑假主打冰淇淋慕斯,欢迎各位品尝。”的广告,看起来,她得把三楼也打扫出来。哦对了!这家咖啡馆叫“梦生”,一直梦境的人生。
“姐,晨曦说让你等会儿下楼试吃甜品。”白染走上楼,将甜品送到隔壁桌后便走过来坐下,“你…还自己做吗?”
笙桦心里一顿,对啊…大三与他进了一家甜品店就疯狂地学,然后与他一起在课间吃下午茶的样子,那个时候,自己很满足。重新看向她,微笑“不了,太麻烦了。而且君隐显然比我会做。”
白染看了她一会儿,不再说话。笙桦知道她的意思,为了一个男人,放弃了自己的厨房,可那又如何?女人总是很傻,傻到忘乎所以,将一切都付给了所谓的爱情,可到头来才知道,自己…。什么都没有得到而已。她看过一部话剧,那里面的一句话笙桦很是喜欢:
得到是失去的开始。
“姐…他到底是谁?”白染的声音有些小,身子向前倾,那眸中似乎在告诉她:你不老实回答我就是在欺负我。
笙桦叹了口气,用手缕过一缕发丝,在食指上打圈,是谁呢…回头看着她:“一个…很重要,值得我深爱的人。”
白染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那他叫什么?多少岁?你应该知道吧?”
没错,她应该知道,可她就是想不起来,他…。似乎很重要…不,是肯定的,但她却什么都忘了,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是驷洛的脸,下意识地说:“叶驷洛…。”
“啊?叶驷洛?!这名字真…特别。”白染的眼珠倒影出我的样子,笙桦多久没有看过自己了?不,而且还是从别人的眼睛里。不过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什么叫…。原来是他,很特别?
“白染你刚刚说什么特别?”
“啊?”白染放下手中的茶杯,盯着早已模糊的雕花,“你刚才不是说叶驷洛吗?你男友这名…恩,蛮疼别的,很适合你。”
“喂…他不是我男友!”有点大声,对一旁那群高中生抱歉地笑了笑。
“谁说我不是?”听到一个很熟悉的声音,笙桦随即就感觉肩上一重,他的脸靠近她的脖子,呼吸的轻微潮湿感非常浓,“嗨!我叫叶驷洛。”
白染笑得一脸猥琐,然后用手遮住嘴,“姐你太牛了,还说找了他两年,我看是藏了两年才对吧?姐夫好~”
“卧槽叶驷洛你够了!”笙桦连忙站起来,“白染你别瞎闹!这货就我一朋友!”
“咳咳…小染你先下去,我跟你姐单独聊聊,抱歉,小妹妹们继续。”说着跟对面那群高中生道歉,可人家不领情,拿起包就离开了,嘴里还念念有词,现在的高中生真是失礼。
白染也站起来,“嘿嘿。。那…我先下去吃蛋糕了!拜!”白染连忙拿着茶杯滚了…
笙桦怒视看着悠哉悠哉坐下的叶驷洛,大吼“叶驷洛你要干嘛!”
叶驷洛优哉游哉地拿起木兰花,也就是瓶中的鲜花,眸子里…那是一筐一筐的温柔啊。笙桦下意识地坐下来,往后靠了靠,“你…你干嘛!你…你别吓我!我错了!你告诉我你到底要干嘛啊!”
叶驷洛随手往后一扔,双手交叉放在桌上,头贴着手“喂…你发现没,你最近不再有那种很明显的悲伤感了。”
笙桦心里一顿,对啊…最近心情很好,除了偶尔发呆会想起,其余的时间还真的没有那种浓郁的悲伤感,有些迷茫地看着他,“我…”
“笙桦。”叶驷洛突然一反常态地看着她,“放开吧。”
愣了愣,想着一个多月前他也这么说,不禁调笑道“驷你别开玩笑…”
“笙桦我现在很认真。”
闭上了嘴,不再说话。笙桦从未想过有一天要与叶驷洛如此正式地说话,用杯匙搅拌着咖啡,脑子里一团糨糊。放弃吗…不甘心啊…。好不容易熬到如今。放弃…。她不要!
“笙…。”叶驷洛轻轻抓住笙桦的手,“放弃吧…水太深了…。”
甩开了他的手,“深?叶驷洛你根本就不懂!是!我忘记了他的名字,忘记了他的长相又怎么了!我只要知道他存在过就可以了!你,没有资格来告诉我这些!”
“笙桦你冷静点,你听我说,我并没有让你忘记这段记忆,而是忘记这份执着。你也尝到暂时将他忘记的快乐,不是吗?”他将笙桦抓住,双手扣住她的肩膀,那样严肃,“你身为占卜师难道不应该想想其中的利害关系吗?笙,醒醒吧…中国这么大,怎么…”
“呐,驷。”
他顿了顿,道:“恩?”
“你为什么要让我遗忘?作为他的兄弟,不两肋插刀,反而让我忘记。”笙桦抬起头,盯着他的眸子,想从里面找出自己的影子,“你…是不是隐瞒了什么。”她从那时候开始就一直认为他有事瞒着她,是一件很重要的事,而他…隐瞒了两年。
不可置否地言辞让驷洛一顿,放开她,伸手揉了揉笙桦的头发,然后用手纳出一缕头发,在他的食指上绕了一圈儿,见他低下头吻住了发丝,然后抬起头,是那么无奈,“抱歉,你只要记住,他一直都想告诉你一切,他非常爱你。”
笙桦从未听过这段话,而对于他的动作反而太过反常,滥情的纨绔…唉。
不再理他,离开了阳台,她明白这一生她该有什么,可如果再也无法看见那张容颜,她想她会疯的。这是一个习惯,而不是一个放弃就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