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已经快两点了,凌琼华没有困意。
打开房门,换了拖鞋,脱掉有些潮气的外套,走进浴室放水,然后把身上的衣服脱掉,较好的身材在灯光下照耀了出来,浴缸的水放好了,躺了进去。
洗澡的这一段时间里,凌琼华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小陈的场景。
那是因为爷爷过世了,父母又不放心自己,所以不得不从乡下转到城里来上高中。
当时以凌家父母两家的关系,显然能将凌琼华送进一个更好的学校,但是没有,只选了一所不上等也不下等的中等普通高中学校。
依照父母的吩咐,自己进了高一一班,当事老师介绍自己的时候,自己也能够明显感觉到其他同学的嫌弃的眼光,由于自己老爱跑出去疯,皮肤晒得黑黑的,五官虽说精致,但皮肤遮盖了原本的面貌。俗话说一白遮三丑,一黑七分丑。
但凌琼华是谁,毕竟家族古老,爷爷讲的东西也能够一一渗透,还是知道为人处世的。
介绍完后,老师就把凌琼华分到了最后一排,当时由于是中途转过来的,班上大部分已经确定位置,那时候都喜欢把谁谁谁划分到哪一派,谁谁谁不准在和谁谁谁玩,而且也不可能因为自己一个人来就扰乱整个班级秩序。
刚好小陈就坐到最后一排。
第一次见到小陈的时候,由心底而生出来很亲切的感觉。
后来和他成了朋友,当时由于自己是新来的,又是乡下来的,不太懂城里人的观念,所以被孤立了,小陈被孤立是因为家世。
他说起自己家里的事情,很平常,平常到没有任何思想情感,只是在说到奶奶的时候眼里才会有一丝温度。
她的父亲是毒犯,把家里能用的东西全部换成了钱,来买粉,母亲因为受不了,离了婚。父亲不同意,母亲就把他告上了法庭,证据充足,法官判了刑,由于吸食毒品的时间太长,判了无期徒刑,终生在监狱度过。
家里只剩下奶奶和他,母亲离婚后找了人改嫁,那个男人很爱她,是她的初恋。他们在不久的一年后有了小孩,生活费也是照样寄过来。
从小缺父母爱的小陈总是被别人骂小杂碎,毒贩的孩子等等。所以养成了带点自闭的性子,不讨人喜欢,这也是同学们孤立他的原因。
就这样两个人成了班里唯一一个能说话能交心的朋友,所以对于小陈和凌琼华来说高中的日子不是多么值得留恋的反而更加讨厌,唯一庆幸的是都交到了互诉衷肠的好朋友。
就是说到现在凌琼华成名已久也没有和高中同学联系的原因,不必要去的就不去,去了也是徒增悲伤。
这样的日子是在高三那一年转变的,那天正好赶上梅雨季节,南方大部分地区都是大暴雨。
凌琼华那天去了小陈家,准备和他商量报考那所大学的事情,只不过到小陈家,大门口挂满了白绫。
凌琼华心想坏了,赶紧跑过去,确实如她所想的那般,陈奶奶去世了,然而还没有来得及悲伤就听小陈的亲戚朋友说小陈不见了。
凌琼华只得跑出去找小陈,问了许多人都说不知道。
最后在小陈家附近的一个狭小的小巷子里找到了。
白色的衬衫,蓝色的牛仔裤在这灰蒙蒙的天气反差很大,小陈浑身湿透蜷缩在一起,雨水滴在小陈身上,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怎么,一个劲的颤抖着。
凌琼华走过去的时候,听见了小陈的呜呜呜声,很小。凌琼华知道小陈哭了,小声叫了一声:“小陈。”
小陈慢慢地抬起头,头发上的雨滴答答的落在脸上,眼睛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看到这样子的小陈,凌琼华想到了爷爷去世的时候,她也不是一样。慢慢俯下身,抱住了小陈,和他一起哭,连伞都落在了一边。
幽深的小巷子,灰蒙蒙的天气,少年少女们都在悄悄地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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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到这里,凌琼华满脸的泪水,为什么所有的不幸都要降临到小陈身上。如果找到涂山一族就好了。希望小陈以后的生活不要这么累,希望他快乐的生活着。
穿上睡衣,吹干带点自然卷的头发。
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凌琼华从流光盒中拿出了一个像是棍子的东西,细长细长的,往地下撞了撞。
一股白烟从地上升起,胡子花白的小老头从地下出来了,没错此人正是小土地。
说明了缘由,小土地胡子翘了翘,用手捋了捋,眉毛抖了抖,稍稍犹豫了一下,便告诉了凌琼华涂山一族的大概位置,但是具体的还是不确定。
凌琼华十万分感谢,说什么都要说一个自己能办到的,绝对会帮的。
小土地胡子眉毛都翘了起来,呵呵一声笑说道:“我也没有什么追求,就想吃你做的饭。”能想到一个小老头用撒娇说的话吗?老呆萌啊!
凌琼华便答应了下来,说:“正好,我现在有空,不分昼夜的饭哦,仅此一家,谢谢你。”最后一声谢谢由生而发。
做了一顿很丰富的美味佳肴回报了小土地。
小土地乐呵呵的吃完就回了自己的老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