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身为玉妃,也是大横国后宫唯一一个妃子,当然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推拒太后的邀约。
就算太后这宴会是为了刁难她而准备的
我叹了口气,回了太后身边的茱萸:“本宫稍后便去”
路上不断地有人,所有人都因为一个宴会忙来忙去。我心里觉得好笑不过就是个小宴会,用得着这么隆重么。
宫女们见到我先是惊讶,反应过来后才行礼。走时还不忘议论两句像是在讨论为什么我会破例参加太后专门给我使绊子的宴会
我注意到御花园不似往常的清冷,却是灯火通明,宴会就设在御花园么?我眯着眼想仔细看却只能看到模糊的灯火:“这太后为什么将宴会设在御花园?”露天的,还是晚上,方便喂蚊子和吹冷风么?
贴身宫女绿峨解释道:“昙花一现’太后一年前就已经找寻各地培养昙花的名家就为今日,为了让昙花在今天这个时间一起开放。”
我打了个哈欠:“昙花开是看昙花,昙花未开是看什么呢?”
绿峨想了半晌,无言。我笑眯眯的解释:“喂蚊子,吹冷风呗”
“古素有奇石宴,文会宴。今日太后设了这么一桌昙花宴。。”话未说完,我转头却看见不远的御花园,感叹太后果然是为此大费心思,远看一片红光近看灯火阑珊
宴会花了一年的时间准备,明晃晃的灯芯不断摇动,点亮每一个角落,舞姬裙裾飘飞,飘摇曳曳。两边是各位大臣,中间铺着红色华丽牡丹文秀的地毯,最高处是小皇帝楚凌,楚凌后上边。大臣们都在交谈,感叹这次宴会的华丽。
我走到楚凌跟前,给楚凌以及楚凌后头的太后行礼
“免礼”
我闻声而起,环顾四周却没有一个是我的位置。
下意识看向太后,只见太后因为我的妆容本是极黑的脸却扬起意味深长的笑,我明了,太后是又变着法的找她难堪。
我看像楚凌,楚凌眨了眨眼,朝我伸出了手。我又看向太后,太后的笑容僵在脸上,面不改色的道:“凌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朝着太后一笑抬手放在了楚凌手上坐在了楚凌旁边的空隙
太后脸色转黑,下面的大臣先是一骇,也止不住的议论
‘这不是皇后的位置么!这惟玉明明是个小小的妃子啊!虽然是唯一的妃子’
太后隔着不远:“胡闹!凌儿你胡闹,玉妃你太大胆了怎么胆敢坐在皇后的位子上!”
我心里乐着将所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楚凌在旁边笑道:“母后很生气呢”
我点点头,转回视线看向太后,吩咐满上酒,举杯到胸前,明亮的眼弯了弯,表示给太后敬酒。
太后蹙眉,狠狠地瞪了一眼我,转头不理睬。
我也不会自讨没趣,自顾自得饮下酒
眼神没有焦距的看着下方,惟玉发现了一个共同点。每个大臣身后的家眷都有着豆蔻年华的女孩。心中了然,嘲笑楚凌:“太后这是太后醉翁之意不在酒,一举两得昙花宴,和相亲宴。你看看那个闺女不是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都想来你这后宫转转。可惜我都二十有二,比不过这些争相待放的花苞子喽”
楚凌郁闷的摸摸鼻子:“朕才十四,太后总是没事瞎想”
“不远了”我慵懒的往后靠:“在我的国家,皇帝13就开始成亲了”
楚凌知道我又是想起了以亡国的商国,准移了话题:“母后准备了一年选择在今日举办,其实真正原因她是为了迎接一个人”
我有些诧异,太后大张旗鼓的举办了这个宴会,比给小楚凌找小媳妇之后将我打入冷宫还重要是为了迎接某个人?这个人比我还重要?
“这人一定是太后的老相好!”我果断的下了定义
楚凌瞠目结舌:“你怎么会想到那里去”无奈的解释:“是朕的相国——谕丞”
我寻思着谕丞这人是谁,各种猜想谕丞的样子,白花花的胡子,满脸皱纹,满头白发,满嘴伦理道德。。
想到这里,我委屈的扯扯楚凌的袖子:“谕相国不会使劲怂恿你纳妃吧,这种事情你千万不要答应啊,你不要忘了,若我不再是特殊的那个随时我就能玩完”。
我成为这后宫中唯一的女人自然是靠走后门的,历史上得走后门都是靠着自己强大的家族强塞,或者是宫中某某得宠的妃子啊给自己稳固实力拉进来一个心腹。
我不同,我不受太后待见,我也顶多算是个亡国公主我是靠着楚凌的庇佑而活在这个危机起伏的横国后宫的。
“玉姐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句话是你教给我的”
我嗤笑了一声:“好啦好啦我闹着玩的,知道你不会怎么样的”
我转回视线俯视着下方,定睛一看,那些大臣的家眷小姐们都有意无意或娇羞或清冷的看向一个方向。
我循着视线看过去,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眯着眼细看开始一个模糊的白影。苦笑一声,到底是三等残废了。
歌舞突然停止,皇上身边的李康平收到指示,扯着公鸭嗓子,喊道:“巳时到——”
我端详着离着自己最近的一盆昙花,只见李康平的声音刚落,昙花就开始蠢蠢欲动
红色的花苞露出白色的小口,空中到处弥漫着一股子清香。
所有人都不敢眨眼的望着昙花
我注视着生怕错过了一个细节,等到昙花完全绽放,才发觉眼睛发酸脖子发痛,刚才真是专注的很。
昙花啊果然是美丽脱俗。
楚凌这时候站了起来,举起酒杯,道;“众位爱卿——朕的母后准备了一年的昙花宴,昙花的顾盼生姿爱卿也看到了,其实都是为了迎接真大横国的相国——谕丞!”
皇帝都站起来了。谁敢坐下?
我被绿峨提了醒,发觉若这时她不站起来怕是坏了礼数得了太后老太婆的话柄,只好也端起酒杯站了起来。
太后目不转睛的看着一个方向,那里坐着一个唯一没有站起来的人。
我胡思乱想,这人果然是太后的老相好
所有人都循着太后的目光看去,那人终于是站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太后面前
一步一步的离我更近,从模糊糊的白影越加清晰。一步一步的推翻了原先我所有的假设。
这个人没有白花花的胡子,脸像是白玉百般雕琢出来的,他没有满脸皱纹,脸上干净的没有一点瑕疵,他没有满头白发,黑色长发随意的披在肩后,用一根紫色的绸带挽起来。
我忽然有一种窒息的感觉,眼睛却还是离不开谕丞,目光灼灼的看着我,像是准备在谕丞身上看出两个洞。
“丞,拜见太后,拜见皇上”谕丞做了个揖
我听到许久不听的声音,终于是忍不住轻笑两声
容修,别来无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