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天凤何等老练,花雏儿一开口他就明白,她想的什么,搔搔脑袋,尴尬道:“唉,要不是刚才街上刚才乱作一团,我们和爸爸妈妈失散,就不愁住宿的钱。看来我们得逐家去问,就是不知道他们找到住处没。
我们身上就只剩十个金币了,还需要其他吃穿花销,实在住不起,弟弟,我们走吧。”
花雏儿故作恋恋不舍的模样,戚哀地望了封屏东一眼,看得他的心猛地一阵乱跳,“等等,我就亏本算你们十个金币好了。”
“真的?十个金币?”花雏儿仿佛不敢置信,随即又垮下脸来,摆了摆手,“还是不成,那我们光住都要十个金币,吃饭可就成问题了,我们总不能饿着肚子吧,明天我们还要到那个什么地方找我爸爸妈妈呢?”
封屏东一联想到刚才大街上的事,惊喜道:“可是到食府天地?”
花雏儿歪着头想了想,天真地看着烈天凤,“对哦,爸爸妈妈好像就是说要到什么天地去。”
“哎呀,真是贵客呀,原来是要到食府天地的贵客,这样吧,我不收你们的钱,你们找到爸爸妈妈把他们带到我闻香阁来住几日做为报酬可好?”封屏东坑坑洼洼的脸上露出喜色,紧紧盯着二人。
这回轮到花雏儿和烈天凤愣住了,不用钱?看来刚才坐着角马在大街上张扬的家伙来头都不小啊。
不住白不住,反正也不花钱,这种便宜事花雏儿怎能错过。和烈天凤相视一笑,既然他被自己忽悠了,那就顺水推舟,顺便套套情报也好。
“麻子,你们那闻香阁在哪?”烈天凤眸中精光闪闪,把兴奋的神色全都敛入精眸。
封屏东听到它的叫唤,似乎颇为不悦,他最忌讳别人叫他麻子了,只是碍于这家伙来头不小,也不好发作,只闷声答道,“公子,我叫屏东,不叫麻子,我的闻香阁就在前面。”
“确实,不该叫你麻子哈……”烈天凤一手抱胸,一手托着下巴,似在思考,“我看应该叫——”
“叫什么?”花雏儿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很是配合。
“坑人!”
封屏东一个踉跄,差点栽倒,难得幽默了句:“公子,虽然人人都说我丑,可我只是美得不明显罢了,想我以前,那也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有多少千金小姐……”
“得了得了,你还是快带路吧。切,女人喜欢的是我这类型、长得坏坏的男人,而不是像你这种长坏了的人,怪不得你叫‘平洞’,脸上的洞确实该填平了。”花雏儿向来知道烈天凤嘴巴毒,见前面的屏东忽然垂下脑袋,赶紧捂住它的嘴。
待三人走进闻香阁,花雏儿脸上表情甚是奇怪:“你这闻香阁也算不错,地方够大,收拾得也很干净雅致,可我就不明白了,客人怎么都宁愿到你对门那家酒楼里也不愿到你这儿来,是不是你这价钱太高?”
还没等封屏东回答,从对面的‘抢鲜楼’走出一人,对还站在闻香阁门口的花雏儿二人殷勤笑道:“两位公子,怎么到那去了,快过来快过来,小心给那麻子传染了。像二位长得这么俊,只要你们愿意过来,我这给你们藤两个房间,怎么着也比住这麻子的酒楼强百倍。”
“李青,你别太过分,这是我请来的两位公子,你凭什么又过来抢我的生意。两位公子,别听他的!”封屏东脸色铁青,指着对方的鼻子气得浑身发抖。
“哼,封屏东,你自己长那丑样没人愿意到你的闻香阁,怪得了谁,有本事你过来把我客人抢过去呀,只要你拉得过来,你大可也过去拉客呀。”李青不急不缓地回了句。
封屏东看着二人,眸中带着一丝乞求,花雏儿眼角余光看到他笼在袖子里的双手微微颤抖着。
轻咳一声,她缓缓走出笑眯眯地看着李青:“除非你们那比他优惠我们才过去哦,我先问下,你们抢鲜楼要多少钱啊?”
烈天凤身子一抖,屈服在她冷睨的淫威下,不得不蹲到角落里憋着笑。比封屏东优惠?他都请你来白吃白住,你让人家比他优惠岂不是要把他的酒楼打包送给你?
李青却是不知底细的,眯着眼笑道:“当然,您只需要五十个金币就能住进我们抢鲜楼了。”
“什么!”花雏儿惊呼一声,把李青吓了一大跳,“五十个金币,你抢钱啊你,黑店,你那绝对是黑店,我宁愿住这漂亮的闻香阁也不要去住你们嘈杂拥挤,又破烂不堪的抢鲜楼,只怕鲜还没抢到,倒先给你们宰光了,不去不去!”花雏儿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惹得正要往抢鲜楼走去的客人纷纷朝这观望。
李青急了,赶紧摆手道:“这位公子,说话得凭良心呐,你看看外面哪一家给这么低价的。”
“哪里没有,他出的价就比你低喽。”花雏儿懒洋洋朝封屏东一指,“他可是一分钱不收,还请我们吃大餐呐,要不,你也不收我们的钱,请我们吃大餐?”
“什么?神经病!你们爱住就住吧,哼,最好小心他的麻风病。”李青甩甩袖子,愤愤走回他的抢鲜楼。
“谢谢你们。”封屏东激动得红了眼,声音中多了几分哽咽。
花雏儿赶紧道:“其实我们该谢你才对,你这里没有客人,该不会就是被那个什么李青给抢过去的吧?”还抢鲜楼,根本是抢先楼才对!烈天凤卸下原本挂在脸上的嘲讽,换上一脸的同情。
封屏东叹着气坐到擦拭得干净明亮的座椅上,落寞地看着对门一派热火。
“是啊,每次我千辛万苦招来的客人都被他三言两语给骗了过去,无论我出多低的价格,他们都不愿再住下来,就怕我脸上的坑洞是麻风病造成的。
这间闻香阁是爸爸留给我的唯一纪念,原本闻香阁在东逝城是很有名气的,那李青以前在我这里做伙计,可没想到有一天几个客人在我们这里中了毒,从此客人再也没人敢来,爸爸为了查明毒因,也中毒身亡,我当时也染上了怪毒,晓幸留下一条命,可这脸也变成了现在这等模样。
过了不久,李青就在对面开了这一家抢鲜楼,把我的生意都抢了,唉!”
原来如此,“那究竟是怎样一种毒?”
“骷麻草的毒,听闻这种草只有我们维利安圣谷里才有,可是谁敢进圣谷,那里都被夷为平地了。”封屏东的语气里多了一丝恐惧。
“你说的圣谷,可是花凤谷?”花雏儿试探着问道。
“正是,唉,如今的圣谷物是人非,听闻当年可是个种满奇花异草的地方。”封屏东似乎想起什么,问道,“你们的爸爸妈妈可是来参加这次食府天地举办的‘神厨大赛’?”
神厨大赛?花雏儿美眸一动,难不成今天大街上那些人都是来参加神厨大赛的?花雏儿想了想,摇摇头道:“我也不太清楚,你能告诉我神厨大赛是怎么回事吗?”
经过封屏东的解释,花雏儿才明白,原来维利安竟是以美食闻名天下,偏巧花凤谷就在这附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有人来参加这个闻名灵幻大陆的食府天地‘神厨大赛’。
东逝城虽然不大,却与维利安皇城比邻而建,更是因为有举世闻名的食府天地和当今四大宗门之一的花凤谷安居在此,因而在整个灵幻大陆声明显赫。食府天地每五年会举办一次神厨大会,广邀四方大厨进行比赛,来参加的人趋之若鹜。
只是,由于想参加的人实在太多,于是有了新的界定,唯有三十五岁以下的人方能参加,而且要有相当扎实的厨艺基础方能进得了食府天地。
这两个少年年纪不算太小,穿着又十分华贵,那红衣少年身上的衣服流光溢彩,十分美丽,白衣少年雪衫飘逸,气质不凡,他们的父母定是这次受邀前来参评的高级大厨。打着这个心思,封屏东这才免费让他们住进来,还准备请他们的父母前来住几日,这样就可以提高闻香阁的名字。
只是他算盘打得好,偏偏遇上花雏儿和烈天凤两个小骗子。花雏儿哪能不明白他心里的想法,和烈天凤相视一眼,露出些许愧疚,赶紧转移话题,“那个,你们这些酒楼的大厨能参加神厨大赛吗?”
“当然可以,可是我……算了,做得好吃又怎么样,这里如今已经没了客人。”封屏东低下头,闷声说道。
花雏儿拍拍他的肩膀,淡淡一笑:“谁说没有,我们不是客人吗?我现在肚子饿喽,闻香阁有什么好菜,端上来让我们也品尝一下。”
封屏东精神一振,立刻站了起来,眼里满是兴奋:“好,你等着,我这就做给你们吃。”
“呃,你自己做?”花雏儿诧异地看着他手脚麻利地穿上白色的厨师袍,好奇地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