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儿轻盈坐下,纤长的手指滑过琴弦,流畅的音乐立刻如水般倾斜而出,随着他娴熟的指法,一个个调皮的音符跳跃而出,音色饱满,突然,弦音陡然急转,柔婉的音乐变得激荡急促,与此同时,一名红衣女郎双手交叠上举呈荷花状,旋舞而出。
没有了严寒的顾虑,妓院舞娘专用的轻纱,已经被小谷用剪刀改造成了性感暴露的钢管舞服,完美的香肩和两只雪白的藕臂一半暴露在外,少许的布料简单兜住了胸前的浑圆,露出了深深的沟沟。原来的长裙直接被剪去了三分之二,只是包住了翘翘的屁屁,朦胧的轻纱下隐隐暴露出一双修长的玉腿。
她这身舞服,除了胸部和臀部,是实打实的布料,其她部位一律只剩薄如蝉翼的轻纱。本来她连轻纱都想撕掉,是叶少白死活不愿意,以绝交相威胁,才让她勉强打消穿三点式舞服的念头。
红色的衣纱,雪白的肌肤,相互辉映,光艳夺目。
刚刚静寂无声的台下,顿时骚动沸腾起来,吞口水的声音顿时响成一片。
小谷直接走到台中心,朝台下环顾一周,娇声一笑,道:“刚才弹琴的是小女子的姐姐,现在小女子向各位献舞一段,等小女子舞完,各位哥哥给评评,是姐姐弹得好呢,还是妹妹舞得好!喜欢姐姐的,就在右边站成一列,喜欢妹妹的,则在左边站成一列。”她的眸子宛若两颗明星,极为动人,尤其是说话时眼神随着表情不停变化,仿佛泛起一个接一个的涟漪,令男人的心跟着起起伏伏,为之神摇心动。
她话音刚落,长发猛然一甩,蝶首轻仰,雪白的腿灵活地勾住厅中长柱,跳起性感妖娆的钢管舞,眼神狂野,姿态撩人,每一个动作都能勾起男人的欲望,诱人心魄,却又拿捏得恰到好处,不会暴露身体三点。
“好!”大堂中欢呼声、叫好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高潮迭起,那些男人被撩拨得兴奋到了极点,饥渴的视线恨不得粘在小谷高耸的胸前,就连妓院门口窗前,也被外面想瞧热闹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我选红衣姑娘!”
一曲舞罢,人群“哗啦”一声,已经泾渭分明,三分之二的男人皆趋之若鹜,拥挤到了红衣女郎前面,双眼放光,口水直流。更有人捧着银票包围了老鸨,声嘶力竭地大嚷:“绮妈妈,我有的是银子,我要那红衣女人!”现场火爆到了极点,老鸨一双眼乐得眯成一条线。
小谷侧脸,对叶少白挑挑秀眉,明眸中炫光流转,小手做出“V”的手势轻轻一摇,唇角轻弯,笑得半是得意,半是挑衅。
男扮女装的叶少白回之一笑,桃花眼轻眨,脉脉情意朝小谷飞射而出。
就在所有男人都争先恐后地挤到台前,大撒银票,以博取美人眷顾一笑时,大堂不起眼的角落桌旁,有一名黑袍男子身处暗影之中,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波澜不兴,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高深莫测,他右手擎着酒杯放在唇边,小手指上套的一枚玉指环在暗影中莹光隐闪,分外醒目。
不管男人们如何亢奋激动,如何骚乱叫嚷,他自始至终,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自顾自的垂头喝酒,对白衣女子的清丽与红衣女子的妖媚,皆是视若无睹。
“哈哈,老娘真有表演天赋!”小谷捧着厚厚一沓银票,狂妄地仰头大笑。
叶少白忿忿地擦掉脸上的脂粉,扔掉胸前两个大馒头,扯扯唇角,颇为郁闷地道:“本公子扮成女子,比我妹妹叶倾城还要美上十倍,那群男人真是瞎了狗眼!”
“不服吗?要不要再比一次啊?”眼梢挑觑,得意洋洋地瞥他一眼,小谷故意拖长了尾音,戏道:“这次我们颠倒过来,我穿白衣扮清纯,你穿红衣扮性感,信不信我照样赢你?哈哈,我们红白双煞,艳绝天下无敌手!”
“你还好意思说?!”叶少白一想起她刚才穿着暴露,那些男人毫不掩饰的情欲,就让他心中莫名的恼火,一扬手,在她后脑勺重重拍了一记,俊脸含怒:“以后不准穿得那么少!没心没肺的女人,被人看光了,还这么高兴!”
小谷摸着被打疼的后脑勺,愤然转头瞪着叶少白,“喂,我老公都不管,哪轮得到你管?”
“我就是要管!”绚烂的夕阳下,一身白袍的叶少白鼓着腮帮,怒冲冲地回视着小谷,薄刀似的细眉一起一伏间,说不出的潇洒俊美,光线透过头顶的芭蕉叶缝隙照在他脸上,一明一暗,白似美玉,黯影柔倩,水汪汪的桃花眼里闪着疑似坠入情网的人特有的异芒。
小谷秀眉一挑,斜睨着突然生气的叶少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做恍然大悟状,小脸上猛地换上笑嘻嘻的神色,作势往他身上一靠,娇声道:“哈,叶公子,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去你的,多情公子只会四处留情,绝对不会爱上任何女人!”温热娇软的身躯又让他记起那个缠绵悱恻的吻,叶少白脸红耳热,心脏猛地一跳,赶紧推开她弹性十足的娇躯,心虚地哼哼两声,脖子扭向一旁,乱瞟的眼中有错综复杂的波光掠动,像是怕被小谷看穿心事,有意的顾左右而言他,“愿赌服输,说吧,你想让我替你做什么事?”
“这个我可要仔细想想,赚了这么多银票,不如找个地方喝酒去?”小谷甩甩手中的银票,伸手勾住叶少白的肩膀,笑嘻嘻道:“人生几何,对酒当歌,走,我请客,今晚不醉不归!”
与此同时,临街一家颇具规模的酒楼上,燕祈天正坐在二楼临窗雅间,一双锐利的眸子微微眯起,盯着窗外车水马龙的大街,街上有一男一女公然勾肩搭背,分外刺眼,他握住酒杯的手劲道骤然加大,手背上暴露的青筋,彰显着他心中氤氲而起的怒气。
“王爷,那不是王妃和叶公子么?他们怎么会在一起?”夜翼见燕祈天面色黑沉不善,顺着他的视线瞧去,愕然发现笑靥如花的王妃,正和叶少白嬉笑打闹,全然没有一个王妃该有的端庄贤淑的样子。不过这个样子的她,真的格外美丽。
“哎,你们知道吗?刚才在新开的绮红院,有一白一红两位美女登台演出,尤其是那红衣女人,真是风骚入骨,够野够味,要是能跟她睡一晚,死了也值了!”
“是啊,我也看了,她胸前那两团啊……乖乖,真是了不得,哎,那红衣女子姓甚名谁?赶紧派人去打听打听,改天让她单独给咱舞一段,嘿嘿!”两个男人津津有味地谈论着,不时发出一阵淫笑。
“不知廉耻!”不堪入耳的话,隐隐传来,燕祈天肺都要被气炸了,一双潭眸寒光闪闪,大手重重拍在桌上,“轰”一声,结实的木桌竟然被震得四分五裂,他眸子冷冷一眯,咬牙切齿地启音:“慕容妩,看本王回去怎么收拾你!”
小谷和叶少白说说笑笑,朝街旁规模最大的酒楼走去,刚走到门口,一个人却突然从里面闯了出来,和小谷迎面撞在一起。
小谷揉着被撞疼的额头,抬起眸来,看见一个黑袍男子,她想都不想,脱口就骂:“你丫的没长眼睛吗?赶着去投胎也不用这么急吧!”
听见骂声,男子脚步一顿,眉宇微微一别,忍不住想要发作,却终究忍了下来,只是不耐烦地皱了皱浓眉,从小谷身边绕了过去,视线朝外梭巡一圈,似乎在找什么人。
“喂,你耳朵聋了?撞了人就想一走了之吗?”小谷不依不饶,你丫的装酷,老娘就要怕你啊?笑话!
“臭娘们,你说什么?!”一个高大的汉子终于忍不住,从黑袍男人身后蹦了出来,他面皮呈诡异的铁青色,眼珠子微微外凸,模样凶狠可怖,听见小谷骂他的主子,两只眼早就瞪得比铜铃还大,他斜眼盯着小谷,声若洪钟,怒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却闯进来,活得不耐烦了吗?!”
“酷男,我也有话想对你说哦!”小谷眨了眨眼,冲孔武有力的大汉妩媚一笑,纤细的葱指轻轻一勾。
大汉微微一愣,被她突如其来的甜笑迷得神魂颠倒,凶狠的神色微微敛去,大脑袋凑向小谷。
哪知此刻,小谷笑容一收,俏脸猛地生寒,秀眉倒竖,扬起手,重重扇了大汉一巴掌,“啪”一声回荡在空中,格外清脆响亮,她唇角勾起一抹邪笑,食指朝下,嘲讽的声音同时响起:“老娘想说,你是猪头!”
九尺高的汉子,被一个小女子当街侮辱,顿时恼羞成怒,面皮涨成了猪肝色,大喝一声,猛地扬起大刀,猝然朝小谷劈头盖脸的砍去,他这一刀,看似毫无章法,却挥得密不透风,让人无处可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