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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故事(一)

“小子,看好了。”那老者走到一白人面前,右手伸出,五指箕张,对准那人面门,突然从那白人身上跑出黑白两道气,白人身体也渐渐萎缩,最终瘫倒在地,已成一具干尸。

天岳被老者这一举动吓得魂飞魄散,心里战战兢兢的嘀咕:“难道是吸魂大法。”天岳平日里看小说电影,看到过吸星大法,吸魂大法只觉好玩,但此时竟被吓的魂不附体。

那老者见天岳面色苍白,不由得哈哈大笑,说道:“小子,怎么了?吓坏了?”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

天岳定了定神,说道:“爷爷这是什么神功?”

“这是你爷爷我的独门绝学。”这句话老者说的声音不大,但充满威严。天岳仍旧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也不敢再去多问。

老者扣上机关,引着天岳重回插有宝剑的石室。老者捡了一块平滑大石坐下,看着天岳,脸上尽是得意之色。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老者问道。

“我叫干天岳,您直接叫我天岳就行。”天岳答道。

“天岳啊,你是不是想问点什么啊?”那老者虽然在问,显然他也更想把一些事告诉天岳,只是心有骄气,更想天岳主动发问,他哪里肯知道天岳是有问不敢问啊。

听老者如此一说,天岳胆子登时大了起来,一连串的问了好几个问题:“爷爷您是谁啊?这是哪里啊?您刚才使得是什么神功啊?…………”

“停——”老者大叫一声,赶忙喝住,一连串十几个问题让老者有些烦躁,但见到天岳疑惑的表情随即又哈哈大笑起来。

一连串的问题让老者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回答好了。

“天岳,你知道他是谁吗?”老者神色凝重,伸手一指,指向那具干尸。

天岳顺着手指方向看去,随即摇头,疑惑道:“不知道。难道他也是中了您的神功吗?”

那老者摇摇头,暗叹了一声,道:“他是我的师父。这神功名叫九魂魄术,也是由先师创立。”

“九魂魄术?”天岳奇道。

“对,这九魂魄术创立耗尽家师毕生心血,本想创立之初用来解除大陆上男少女多的困境,可没成想被我那狼心狗肺的师兄算计了。”老者讲到这里竟有些抽噎。

“那九魂魄术到底是做什么的?怎么能解除男少女多的困境呢?”天岳更加疑惑,一时间竟忽略老者此时的感受,不停的追问。

老者盯着那具干尸呆望了一会儿,刚要张口,又叹了一口气,如此三次,才慢慢说出了一件事。

老者幽幽道:“这里叫做猎凤洞,是朱紫大陆上极其隐秘的一个所在。

“朱紫大陆?”天岳惊奇的重复了一遍“朱紫大陆”四字。

“没错,原本叫做桃源大陆,两千多年前又被更名叫作朱紫大陆”,老者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两千多年前,师父奉秦皇之命出海寻找长生不老之方。那次我和师兄也都伴在师父左右。师父明知长生不老之方不可寻得,数月之后,师父向秦始皇说道已寻到海外仙岛,只是长生不老之方须得半年之后带三千童男女来换。秦始皇听后大喜,立即下旨,三天时间不到,三千童男女就已准备就位,只待半年之后出海。师父撒下弥天大谎,整日心里烦闷。我的师兄叫做白仲,生性智巧,一****向师父说道为何不趁早找个没人的地方隐居起来,凭借师父的才能,谅他们也找不到师父所在。师父听后大喜。于是,我和师父师兄三人一起上路,定期三月,一定找到隐蔽安居之所。我们师徒三人翻山越岭,三个月很快就过去了,我们还是没有寻到理想的隐居之所。正当我们一筹莫展,准备返回之时,却出人意料的在一个山洞内发现一对凤凰,全身金黄,犹如镀金一般。这一发现让我们兴奋不已,我们师徒三人合力围攻。不料那凤凰不比凡物,皮毛坚硬犹如铁皮,寻常利器根本伤它不能。可师父生性倔强,说什么也不肯放弃,师父可是让兴奋冲昏了头脑,他朝着凤凰一剑一剑劈砍上去,那凤凰犹如挠痒痒一般,轻挥翅膀,便将我师徒三人扇出洞外。那凤凰似乎无意伤人,我们每一次被扇出,都重新进洞,再次拼杀。我们一共被扇出一百八十多次,到最后一次,我们都已累的精疲力尽,不愿再战,可师父仍然不想放弃,奋力拼斗。斗到酣处,眼见师父又要被那翅风扇出来,突然间一道青光闪起,迅捷无伦,刹那间,那凤凰便倒身在地,慢慢的闭上了双眼。这时我们才看清,那原来是一柄宝剑。师父也不禁大叫一声:‘好剑。’飞身欲夺,哪知那宝剑空中圈转,飞回了剑鞘。我和师父师兄都被这宝剑吸引,一时间竟没理会那已经死了的凤凰。宝剑回鞘,师兄便奋不顾身的冲上剑台去拔剑,可哪里拔的动。师父定睛凝视,释然道:‘难怪如此,难怪如此。’师父连说两个难怪,我和师兄都知道此剑非同一般,便一起发问,师父道:‘这就是莫邪剑!’”

“干将莫邪吗?”天岳久不开口,已是听得目瞪口呆,那干将莫邪的故事原本只是传说,没想到今天竟化为现实,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对,就是干将莫邪。怎么你也听到过?”老者追问了一句。

“嗯嗯,小时候爸妈给我讲过他们的故事。”天岳答道。

“哦!这干将剑莫邪剑极是锋利,是举世无二的宝剑。原本只是插在山洞一石台之中,我师徒三人全神贯注的对付凤凰,竟谁也没有留意到那口宝剑。直到它出手相救。这才被我们发现。”

“他出手相救?他是谁?”天岳又问。

老者先是一怔,随即明白,道:“她就是莫邪啊!虽然是一把剑,但她充满灵性,不需要人驾驭,自己便能出鞘。”

天岳心道:“这话倒是不错。干将剑与莫邪剑本身就是人,当然不需要人来驾驭了。”

老者顿了顿,接着又说:“师父见到莫邪剑欣喜之意不亚于捕猎凤凰,当即双手抱拳,躬身作揖道:‘晚辈徐福,今日得见前辈尊荣,莫感荣宠。前辈身处这阴寒之地,君房心有不忍,希望能到寒舍小住几日,以示晚辈孝意。晚辈剑法稀疏,若能得前辈指点,君房荣幸之至,不知可否?’师父和那剑对话,犹如和真人说话一般,对之尊敬,比那皇帝有过之而无不及。莫邪剑听完师父一席话,突然剑身抖动,跳出剑台寸许,师父见此,双手伸出,那莫邪剑竟自己飞到了师父手上横‘躺’下来。”师父望着莫邪剑,脸上禁不住的喜悦。我和师兄见状,也瞧得目瞪口呆。三人就这样盯着一把剑看了半晌,还是我那师兄心思缜密,想起了此次之行目的,忙向师父说道:‘师父,那凤凰怎么办?’师父身子一震,这才想起,向那凤凰瞥了一眼,淡淡的道:‘先带回去吧!’就这样师父双手托剑,我和师兄担着凤凰,又怕被人发现,便下了大路,只走小路,回了府邸。

回到府上,我和师兄按照师父的吩咐把凤凰放在了炼丹房。

师父心思却一直在那宝剑身上,从此谢客,说道正在为始皇炼制长生不老丹药。秦始皇闻之大喜,下令任何人不得去徐府滋扰。

师父是鬼谷子先生的关门弟子,修习辟谷,仙术,对天下奇闻异宝可谓是司空见惯,就算不曾目睹,也必耳闻,可从没见师父对任何一件宝物如此上心过。师父每天从书房到卧室,始终形影不离那宝剑,像是从来没见过利剑一般。

转瞬间便过去了一个月,师父对那宝剑仍是喜爱如初。

一日师兄找到我,甚是焦急,说道:“师弟,师父整日痴迷宝剑,似乎对长生不老一事早已忘却。那死了的凤凰在炼丹房已放了一个月,现在正值暑季,时间一长,那凤凰就臭了,还如何炼制丹药!”我听师兄言之在理,便问师兄应该如何做。师兄道:“师父平日最爱你,在这当儿,只有你去劝劝师父,务以大事要紧。反正宝剑已经在手中,日后慢慢观赏不迟。”我连连点头,便按照师兄嘱咐,来到书房和师父提及炼制丹药一事。哪知师父竟认为我打扰他与宝剑对话,把我臭骂了一顿。我无计可施,只得向师兄抱怨一下。师兄听后,叹声道:“师父这次可真要误事了!”我劝师兄不要责怪师父,师父也是习武修仙之人,见到宝物难能自禁,也是情理之事。不如我们去炼丹房,把凤凰尸体妥善处理一下,免得腐烂坏掉。师兄点头称是。

我和师兄来到炼丹房,不禁呆住。那凤凰尸体竟然犹如活体一般,依然金光闪闪,熠熠生辉。我和师兄都大为好奇,心道这畜牲竟然还没死,拔出佩剑便猛刺过去,一连刺了十几剑,竟不能伤它分毫,但凤凰一动不动,已然死去。我和师兄长舒一口气,这才放心。伸手触摸,凤体温热如昔,我和师兄都道凤凰既非凡物,必有非常之处,便不再细究。

又过了三个月,师父渐渐对那宝剑冷淡了,有时只在书房“聊”一会儿,有时只在卧室,却不是整日相伴了。

我和师兄都道:“天下宝物都一样,时间一长便不以为意。师父和那宝剑朝夕相处四个月,已实属罕见。”

一日师兄问道:“何日开始开炉炼制丹药?”师父道:“炼制丹药之事不能在等,马上就开始了。”我和师兄闻之甚喜。可万没料想到的是,师父这次竟然不用我们两个人的帮助,只是带着那柄莫邪剑进入炼丹房。我和师兄好不失望,本来每次炼制丹药都是由我和师兄给师傅打下手,以便于学习,但那都是一些寻常丹药,这次炼制长生不老丹药,本来我和师兄都可以见识一下师父的高超本领,还可以学习到更多炼制丹药的秘方,这对于一个术士来说是何等的大事,可师父竟不许我和师兄踏进炼丹房半步。

一连五个月,我和师兄每天都在炼丹房外守候,即便不能进去大开眼界,也都希望第一时间内得到任何关于长生不老丹药的消息。

“那他这五个月不吃不喝吗?”天岳问道。

“师父的炼丹房不同寻常,饭菜都是由厨房直接从暗阁中递送过去,里面有单独的茅房和卧室。所以每次炼丹都会出现几天甚至十几天闭门不出的情况,但像这次一间五个月都没开门情况,自己自小跟随师父也从来没有遇见过。”说完长叹一声。

“那后来成功了吗?”天岳焦急问道。

“成功了!”那老者这三字说的十分沉重,好像是再说一场巨大灾难似的。

天岳听到这三字,心里的石头突然落地,显得十分高兴,嘴里不住的说:“对对对。肯定成功了,要不然你,不不不,您老人家怎么能活到两千多岁呢!”天岳心里激动,倒好似自己活了两千多岁似的。

“唉!造孽啊!”那老者沉重道。

天岳听了这几个字忽然一怔,不知缘由。

“五个月后,师父出了炼丹房。我和师兄赶紧上前询问情况。师父摇了摇头道:‘完了,全完了。’”我和师兄听到这里几欲崩溃。

“师父长叹一声,道‘这次我全家人性命都完了。’”

我和师兄这才醒过神来,这长生不老丹药乃是给始皇帝炼制,虽然失败了,但也没失去什么。

“不是成功了吗?怎么又失败了?”天岳问道。

老者看了天岳一眼,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继续说下去。

师兄道:“师父,趁现在还来得及,咱们还是赶紧逃命吧!”

“逃命,往哪里去?”师父不安的问道。

师兄道:“我看捕猎那凤凰的地方就非常隐蔽,不如……”

我也连连点头。

师父道:“这地方虽是隐蔽,但不是久居之地。更何况要逃命,不能仅仅咱三个逃命,我全家老小,再加上那三千童男女,都要带走,要不然他们都得死。现在想想真是后悔,为什么胡乱编出三千童男童女的事。害的大家和我一起吃罪。”

师兄道:“那三千童男童女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是那狗皇帝抓他们的。咱们也无能为力啊?”

师父叹声道:“唉!他们都是因为我啊!”

师父虽为术士,但天性善良,现在有三千无辜童男童女因他而死,他心里不会过意的去。我和师兄了解师父,就不再劝说,只得听师父吩咐。

离出海还有一段时间,师父将家里的佣人逐一的遣送回家,只留下了无家可归的老仆人。

出海的时间马上到了,师父将自己的家眷门客混在童男童女的船队中,一起出海。师父心知此次出海不可能有结果,只是做做样子给皇上看,出海走了三天,我们便即调转船头,为了防止被人发现,我们换了一个地方靠岸。

我们有家不能回,又怕被人发现,只能尽走山路,又走到了捕猎凤凰的山洞,我和师兄还道是误打误撞,原来是师父早有安排。

此次和我们一起出行的不仅有师父的家眷门客,更有几位和师父法术相当的道师。接连几天,我和师兄陪同几位道师四周查看地形,原来师父他早已做了部署,他深知皇帝饶他不能。便和几位道师商量,要靠法术再造一洞天福地。

“用法术造?”天岳心中大奇。

“对,经过几天的查看,这里地处黔中郡,三面环水,背靠大山,山青水秀,恬静惬意,适合仙术的修炼,且土地肥沃,也适合繁衍生息,师父和几位道师一商量,一直点头同意。

当即几位道师和师父便施展法术,利用结界之术将这里封锁起来,与外界独立开来,这里遍地桃树,一到四五月份,桃花盛开,艳丽芬芳,因此这里的大陆便被称为桃源大陆。

就这样,我们便在桃源大陆上定居下来,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带来的童男童女也都长大,婚配生子,家家户户也都自己种田纺织,在这里没有压迫,没有赋税,人们相亲相爱,其乐融融。师父也顺利成章的受到人们的尊敬,推崇,成了大陆上的共主。

五十年间,我们跟随师父修习法术道术,颇有进益。但岁月不饶人,几十年间,我和师兄都老了不少,可我那师父却和五十年前一般模样,似乎几十年并未生长一般。我生性放荡不羁,于世事不放在心上,更何况五十年桃源大陆上都如此平静。

一日师兄和我说及此事,我仍然不以为意,向师兄道:“师父法术比你我高明的多,也许自有养生之法。”师兄却与我见地甚不相同,他跟我说出他的想法,当真让我吃了一惊。”说完向天岳瞥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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