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大的胆子!”张阁老一拍桌子,怒道:“这个风云真以为有太后和皇上撑腰就能胡作非为,不知所谓!”
左相抬手道:“好了,想来他不过就是个张狂的小子罢了。对付他也容易得紧,不要为了他坏了大事。”
张阁老的脸色这才好了些。老鸨却道:“左相,风世子………。”
“行了,你要是连他都打发不了,也不用在这里干了。”左相打断她的话。
老鸨脸色一僵,神色挣扎了几番,最终道:“是。”退了下去。
这边,风云坐在一张不知从哪拿来的软榻,浑身像没骨头一样倚在上面。左边一个姑娘正在为她吃荔枝,右边是一个面容精致的少年,为她捏肩。
在夜来香的客人无不艳羡,风世子这出,真是坐享齐人之福啊。尤其是那名女子,正是夜来香的头号花魁——芝兰。还有那名少年,就算是无龙阳之好的人看见那面容,也会心生怜惜。
见老鸨下来,风云扬眉道:“如何?”
老鸨身子抖了抖,走到风云跟前,“扑通”跪下了:“风世子,您就大人大量,饶过我们这间小店吧。”
风云缓缓道:“这么说,是天号房的客人不愿换房喽?”清脆的打了一个响指,只听少年清朗的声音犹如催命符般直击老鸨心房:“给小爷砸!”
四道黑影踹破屋顶到了夜来香内部。砖瓦散落一地,那些原本看热闹的嫖客,里面的姑娘,纷纷尖叫逃走。四下一片混乱,唯有老鸨一人呆呆的跪在原地。散落的砖瓦,东倒西歪的桌椅,逃跑的客人,似乎早就埋伏好的人…………一切的一切混沌在她脑海里,直到无意间瞥见风云挂在嘴边几不可见的冷笑,像是有一条线把这里都穿起来。
老鸨站起来,扶着边上的柱子,悲从心起。
楼上的左相和张阁老自然也听见楼下的尖叫和碰撞声。二人皆是一皱眉,左相道:“老师,我去看看。”
张阁老点头,左相走出房门,看见了自家青楼正在被砸的稀巴烂,顿时火冒三丈:“住手!”
然而四人皆是充耳不闻,甚至还跑到楼上。
眼看着青楼被砸,左相如何不怒。夜来香不仅是笼络官员,还是京城中重要的情报点之一。如今被砸,还要花银子来修复和安置姑娘。现下正是用钱之时,左相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
张阁老正在房间里等待左相,见他迟迟不来,二楼也开始有巨大声响,还是忍不住出去查探。这一查,也把他气得够呛。张阁老一眼就锁定了坐在软榻上的风云,下楼走到她跟前,厉声质问:“风世子,你这是何意?!”
风云掏掏耳朵,道:“原来是张阁老啊。”随即起身:“抱歉啊,小爷最近身体不大好,未能及时…………”
“风云!”张阁老打断风云的话:“少跟老夫扯东扯西,你让人砸了这夜来香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这是啊,”风云一脸“恍然大悟”:“小爷让老鸨去和天号房客人交涉换房间,谁能想到她如此办事不利,只好略施惩戒。”表情似乎还有些不忍:“看来这夜来香近期是开不了了,虽然姑娘比不上迎春坊,但芝兰姑娘却是甚得小爷心。美人落泪可是罪过,不如芝兰姑娘和小爷我回南王府?”
芝兰掩唇一笑:“风世子……”
这边郎情妾意你侬我侬,那边火冒三丈怒气冲冲。
张阁老一拍桌子:“风云!”
风云掏掏耳朵:“哎哎哎,小爷我听得见,您老不用那么大火气。况且,夜来香不过是间青楼,砸就砸了,有什么大不了的。难道,这里面还有您老人家的小情人儿?”语气顿时暧昧起来,眼神也在张阁老下身飘忽:“早说呀,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小爷还能到处宣传不成。”风云用一种“我懂得”的眼神看向张阁老:“想不到您都这么大了,还是这么的,老当益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