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啊,你说话可要小心。”右相环顾四周,道:“陛下年纪如何,也是一代帝王。岂是你我能妄议的。”
“是我失言了。”李大人的胡子随着脸部的表情动了动,“只是我们这把年纪,才混到现在的地位。那些臭小子连个交代都没有,直接空降,老夫心里难免难受嘛。”
右相笑笑,“心里难受的又不止你一个,只是别让陛下看出来。不然陛下可是认为咱们是对他的旨意不满。”
李大人苦着个脸。天色渐渐明亮,许多大臣也来了。更多的是年轻人,身穿着朝服,倒是别有风采。
“一个月前的事情想必大家都记得很清楚。楚怀生勾结党羽,与楚莲月里应外合逼宫,使得大越差点落入外人之手。”风然瑾顿了顿,道:“朕已经将其党羽全数押送大牢,由于人数众多,牵扯甚广,朝中职位空缺厉害,无法及时补给。幸得风云举荐,才得以弥补空缺。”
其中以为老臣上前,说:“陛下,诚然风公子确实是我大越的功臣,但他举荐人才,来弥补空位,是否有些草率?毕竟历年都是科举选拔人才,他们既无笔试,也无面圣。如此空降,恐怕有人会产生不服之心。”
风然瑾眉毛一挑,“孙大人,这朝野上下,留下来的人可就只有你们几个。你若不服就直言,何需拐弯抹角。”
右相心里暗道一声糟糕,这孙大人越活脑子越是不好使了,居然堂而皇之的驳皇帝的面子。当下上前道:“陛下,孙大人绝无此意。只是这次陛下的举动太过惊骇,孙大人古板惯了,一时不理解也是情理之中。”
“哦?”风然瑾手中的毛笔转了转,似笑非笑:“孙大人,右相说的可对?”
孙大人这才转过弯儿来,额头后背冷汗直冒,不知怎么腿一软就跪了,“陛下,臣也是为大越考虑。此事传到别国,臣恐怕被人笑话。”
风然瑾直起身子,“孙大人这是做什么,朕并没有怪你。敢于直谏才是好臣子。快起来。”
孙大人哆哆嗦嗦起身,心里后悔死了。他怎么就忘了,对面的人再是年轻,也是掌握生杀大权的人。动动嘴皮,他就连命都没了。
“孙大人此言甚是有理。如此,就由右相为首,来考察考察朕选出来的人吧。三日之后,可是要给朕一个满意的交代。散朝。”
风然瑾说完,甩着袖子就离开了。右相一脸惊愕,随即哀叹:怎么这苦差事又落到他头上了。瞬间觉得自己的头发又白了几根。
新上任的左相兰植清带着几人过来,行了一礼,“乐大人,麻烦了。”
右相干笑几声,“兰大人说的什么话,你我都是同级,还有什么麻不麻烦的。”
兰植清微笑着,不再说话。
右相对几人点点头,招手把要溜走的几个老臣捞了回来。
“各位不会这么不讲义气让老夫一人来考察吧。”
“哈哈哈。。乐大人说的哪里话,我们岂是那种人。”
“那就好。来,一起想想吧。”
陛下最后说的话可是很有深意啊。明面上说是考察,又暗暗提醒那些是他的人。这不明摆着为难他们,又要让他们拿出点成绩给大家看看,又不能被发现偷偷放水。
真是难为死了。
都是老孙,哪壶不开提哪壶。
几人心中愤愤的想,老早窝回家的孙大人缩在被窝里打了一个喷嚏。
“真是老了,我是不是请几天病假不去上朝。”
而始作俑者正在御花园里悠闲的品茶。凉亭四周垂上纱幔,既能遮挡外面的实现又能保持空气的流通。
“你这个皇帝到当的自在。”凉亭里另外一个人说道:“不过也只有这么几天功夫而已。”
风然瑾笑笑,“这也得多亏你的主意,不然我哪有那么快才能脱身。”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嘛。何况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纱幔被风渐渐吹起,露出另一人的面容,正是风云,“左右小爷都要走了,就当是临走之前送你的大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