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
韩宓夭整理好了心绪又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继续擦拭着。他的每一寸肌肤都十分的光滑,只是有几处不和谐的伤疤破坏了这美感的图,有的伤还只结了个痂。
旧伤未愈,新伤又起。
韩宓夭低下了头,眼帘垂了下来,睫毛因为心疼与愧疚而颤动不已,不一会儿,眼眶里就蓄满了泪水。鼻子一酸,泪珠就滚落了下来。
在火光的映衬下,泪珠划过的痕迹的痕迹显得格外晶莹透亮。
要不是我,他肯定就能冲出重围;要不是我,他也不会多添一道这么长的扣子;要不是我我,他就不会从马背上摔下来……
她慢慢缩成一团,双手抱臂把脑袋埋在里面,似乎是越想越伤心,肩膀微颤,响着小女孩般的啜泣声,可怜的不行。
“别哭了。”一道虚弱的声音响起,十分沙哑。
韩宓夭立刻停止了哭声。在回神的前一刻,有一只大手放在了她她头顶,轻轻着抚摸着,她能感受到那只手因为无力而轻微的颤抖。
她转过身去握住刚刚抚慰她的那只手,两只眼睛红红的,有些脏的脸上泪迹斑斑,看起来像只迷失了方向的小兔子。
她还是有些紧张他的身体,有些抽抽搭搭地说:“你还难受吗?”
余绥昀脸上还是如往常一般的微笑。那只是嘴角向上的一个微翘,却是有着定人心神的魔力。
他摇摇头,说:“你这么担心我?”
韩宓夭吸了吸鼻子,横了他一眼,还有些呜咽地说:“你这不废话吗?你可是病人,不担心你担心谁阿。”
他还想要说些什么,却不小心被自个儿的口水呛到了,重重地咳了几下,却有时不小心扯动了伤口,本就血迹斑斑的纱布上渗出一点鲜红,脸上倏地浮现出一丝痛楚。
“别说话了,好好休息。”韩宓夭秀眉一蹙,红唇一嘟,“我去给你拿水喝。”
左手枕起他的头,右手拿起大叶子,对准他的嘴小心地喂下去。
一小部分的水从他的嘴角流了出来,顺着脸颊滑下,划过下巴、脖颈到性感的锁骨再滑进衣服里,引人想入非非。
帮他喂完水,韩宓夭立刻转身过去调整心绪,摸摸自己的脸颊似乎还有些发烫。这时候又想起前面喂水的那一幕……她咽了咽口水,定了定心神。
我什么时候那么色了。不过刚才那一幕真是太太太太太太太太太……诱人了!
她把眼睛死死地闭上,心中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不过这么做这么做就好像考试越紧张想出来的歌词就越多这道理是一样的,然并卵,脑中的那一幕更是清晰。
“你在干嘛呢?”余绥昀好听略带沙哑的声音从她背后响起。
她连忙转过身来解释:“没什么,没什么。”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事实还不赶紧承认!
她不知道自己的脸上早已是红的滴血,越是解释越是有欲盖弥彰的味道。
尽管脸上几处有些灰,可是气质仍在,此刻蛾眉轻蹙,双瞳含水,面颊彤红,全然一副小女儿模样。
余绥昀轻笑一声,说:“我现在还伤着,你就这么勾引我,不怕我欲火焚身而亡吗?”
“……”韩宓夭的羞涩少女情怀瞬间消散,一阵黑线,“说实话,你作为王爷平常都这么无聊吗?”
“……”
清晨的第一缕曦光从那窄小的门缝里照射进来,恰好映到了韩宓夭的眼睛上,刺得睁不开眼。
韩宓夭身体做出反应,为了躲避那束光就往身旁有软又热的东西蹭了蹭,才睁开惺忪睡眼。
她突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身边的景象------她正被余绥昀紧紧地揽在怀里,她的脑袋靠在他的手臂上,而他的下巴正抵在她头顶,她的左耳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紧到能听到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韩宓夭面红耳赤,她没有想多躺躺他怀里,尽管他的怀抱很温暖;也没有想近距离看他,尽管他很帅。
毕竟美色当前节操还是要有的。
心里希望着能赶紧逃脱,但手中的动作确是温柔至极,生怕搅醒了他。
小心翼翼地离开了他怀里然后蹑手蹑脚地出了洞口去拾柴火。
她不知道在她刚刚离开的那一瞬,一个人就立刻进了山洞。
凄神寒骨,悄怆幽邃。冰雪消融恰好是寒气逼人时。
韩宓夭把大袄留给了余绥昀,自己穿着露手臂和小腿的衣裳冻得直哆嗦,脸和手都冻得紫红紫红,手指都僵硬得捡不起地上的柴火。
她一边行走在树丛中一边哈气搓手又一边留意地上的树枝,突然看见前面有一团雪白。
她眯了眯眼,想要看得更清楚。不注意的话会以为那只是团雪,其实仔细一瞧那白白的一团还会动,还有呼吸起伏。
韩宓夭屏息凝神悄悄地朝那方向走去,然后慢慢地、慢慢地伸手去触摸,突然听到那团雪白叫了一声。
“呃------”
鹅的叫声!韩宓夭不可置否,不过这大雪天的荒山野岭怎么会有鹅?
接着,它抬起了头。一身纯白的羽毛真真似雪一般纯白、圣洁。长长的脖颈上一颗小脑袋高傲抬起,最显眼的是它那额间一根竖起的长羽毛是鲜红色的,如那茫茫白雪中的一束火焰。
它又叫了一声:“呃------”
韩宓夭对它两眼放光,不自知地放下了怀里抱着的柴火,一下就扑了过去,三下五除二就KO了那只鹅。抓着它的两翅根部,任它如何扑腾都无济于事。
有了这只鹅就能给余绥昀补补身子了。
她想到这里,脸上浮现出一抹如冬日艳阳般的笑容。不过这只鹅长得有点奇怪,应该没被下毒什么的或者是变异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