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爱拼才会赢。
这句话你相信吗?
还有一句话,在书上看到的——念念不忘,必有回想。
我年少的时候虔诚的信奉这些,拒绝所有线上关系。我觉得努力的人都会收到回应,上帝不会刻意遗漏谁。
事实证明大概是我的幼年教育太过成功,导致我的乐观几乎到了盲目的地步。我也成了照本宣科的精神力量普及者,恨不得头顶都要长出自带手电筒,随时发光发亮。
但那是学生时代的我。
后来的我不至于觉得这些都是鬼话连篇,却也不在坚定的认为付出和得到是等价的。别跟我强调精神和灵魂得到了滋补,否则我就真的要说这是鬼话连篇了。
可这也不是现在的我。
现在的我,无比鄙视这种思想:你再清高,社会也不会给你立牌坊。
比如说找工作。
比如说追老婆。
好了,说正题。
我,都暻秀,1993年1月12生人,正好比我暗恋对象大一年………多两天。在L城有一家餐馆,和我的暗恋对象合租一套不大但温馨的小公寓。
你的愿望被你喜欢着吗?
如果有个人告诉我,我是他愿望里的一部分。可愿望,和喜欢能够等量齐观吗?
“老板,隔壁酒吧老板在门外等你呢。”
“老板,隔壁酒吧老板在楼下等你呢。”
“老板,隔壁酒吧老板让我把这个给你。”
于是就有了——
“老板,隔壁酒吧老板………是不是追你啊?”
说话的人是我餐馆的服务员,他也是吞吞吐吐了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话,可想而知有多少人已经在心里默认了这句话。
“闭嘴。”我瞪了他一眼,心脏却痒痒的,像是有蚂蚁从上面爬过,一寸一寸摩挲着血管和神经。
那是一种恼羞成怒,却又面红心跳的违和感。
已是日光明耀的六月,温度热而不燥,一片晴好。
他随意地坐在石阶上,风砸在衣服上。我站在他斜后方,只能看到她一半的侧脸。下颌的弧度斜入耳鬓,已经是棱角分明的轮廓。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是男人的模样了。
我望着这一幕,突然就失了神。
没错,一切都近在眼前,却美好得有些不真实。
他回头笑笑,长腿一迈,骑上了车。
我皱皱眉,“我不是说了我不坐车后座吗?”
“上来。”他没有解释,音色轻快却不容置喙。
我环视了一圈,发现周围已经没什么人,才不情愿地坐了上去。
他微微侧过头,“我骑的快,你………要不要抓紧了?”
你慢点骑不就好了?我心里吐着槽,手上却没有行动。他见我没有反应,也没有坚持,脚一踩就骑走了。
速度很正常,我几乎快要以为他之前的话就是为了框我,没想到上了自行车道,他就开始加速了。
这样猛地一冲,我几乎要坐不稳朝后面倒下去,我吓了一跳,一下子拽住他的衣角。
“喂!你慢点啊!”
“什么?”
他的声音透过强劲的风传来,带着明显的笑意。
“我说,慢点!”
“抱紧了!”
话音未落,他已经又加速了,等我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紧紧抱住了他的腰。
我想开口骂一骂他,却如鲠在喉。这样飙高速的骑法,我却没有一丝紧张。我额前的发丝摩挲着他的后背,有一种微妙的亲近感。
周遭疾驰而过的景色,都自觉停滞。
夏日的热度混杂着灌入衣领的清凉,让人几乎幸福得哽咽。我也不知道这样夸张的情绪是哪里来的,我却控制不住的这样想。
我在想,金钟仁——大概是要带我去天堂吧。
你看我的嘴多么笨,我其实想说的是,那个人人称颂的,世界上最美好的地方。
我只是找不到一个足以匹配的词汇。
我尤其讨厌收拾房间,因为铁定要弄丢些什么我瘫倒在床上,决定暂时不理这一地狼藉,门却被人敲响了。我艰难地起身,越过万重阻碍终于打开了门。
果然是他,我面不改色地看着他,也没有任何请他进来的举动,“有事吗?”
他瞥了我一眼,脑袋贴过来,逼得我不得不向后退了几步,然后不顾我的反对走了进来。
大敞的房门,几乎是一眼就能窥见里面兵荒马乱的现场。他的鼻子皱了皱,古怪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嘟嘟,我一直都很佩服你。”他倒吸一口气,眼睛里隐有笑意。
我有些赧然,拉住他的手臂。他被拉着朝我靠近了些,我觉得他是故意的,刚才进门的时候明明怎么拉都拉不住。
那触觉有些滚烫,也不知道是来自他的手臂,还是我的手心。
他的目光有些灼然,让我有些心虚。我连忙松开手,看到了他眼底意味深长的笑意。
“去坐着吧。”
他甩下这么一句话就走进了战场。
我当然不可能真的放任不管,除了尾随着进去,我还煞有介事地帮忙整理………呃………自己的东西。
但我随即就发现,我根本一点忙都帮不上。
他一定要把所有衣服按颜色和款式分好。卷成一样的规格再放进抽屉里。
一双鞋而已,横着竖着斜着来来回回放置都不满意。仿佛一定要达到国际黄金比例的标准。
我深深觉得,金钟仁在用行动侮辱我的人格。
我黑着脸过去故意碰翻了他卷好的衣服。
他看了我一眼,重新卷好。
我又碰翻。
他瞪了我一眼,重新卷好。
我又碰翻。
他终于放下手中的衣服,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嘟嘟。”
“对不起,我比较喜欢把每件衣服卷成独一无二的形状。你这样太刻板,我,不喜欢。”我摇头晃脑的用咏叹调说完这句话,话音刚落,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脑袋已经撞上了床沿。
然后我看到了他近在眼前的面孔,目光深不见底,如果再近一点,怕是要看到视线深处的漩涡了。
握这才发现并不是自己的脑袋撞在床沿,他左手护住我的后脑,右手抵在床沿,撞到的是他的手。
“不喜欢?”他喃喃问到,嘴角微微翘起。
“不喜欢!”我躲开他的目光。
“哦………”他的声音越来越近,呼吸炙热地冲撞着我的皮肤,“可是你一直来找麻烦,会让我觉得你………你想引起我的注意……”
我已经想得到自己脸上的潮红有多让他得意,索性屏住呼吸闭上眼,不去理他。
谜一样的沉默………
太久没有动静,于是我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发现他已经回到原位,继续整理我的房间。
我正松了口气,他却悠悠地开了口。
“下次再随便闭眼睛,可不会放过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