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刮过人心头,人事皆非,再也不见那年的欢歌笑语了。
王丽容眼帘黯然:“事情就是这样…我留了下来,发誓替师傅用生命守住这里。“也决意守住这里所有美好的回忆。”
“原来您的遭遇那样曲折…那这么说来千丹鼎是在厉千魂手上了,您既然知道千丹鼎在哪为何不去拿回来呢?“樊樱婳问道。
“我如何拿得回来啊…我只是小小药仙,若是兴师动众的上告天庭可能只会将事情弄得更加糟糕。厉千魂是个城府极深,又善于伪装自己的人,他的心思无人能琢磨透的,若是我叫了仙界的人去他妖界抢神器不知道他会不会一怒之下对我师姐做出些什么……真是可怕。“王丽蓉接着又道,“每逢夙夜我只要一想起那个叫任子凡的人都不相信他竟然是厉千魂假扮的。而那个善良清秀的男子竟也是根本不存在的…那只是一个恶魔的伪装。”
“你又如何得知任子凡就是厉千魂呢?”令狐灏琮把弄着他的金缕扇抬头问道。
“后来我才知道当年师傅早有防备,她很早之前就将自己的一部分魂灵封印在了她曾用的佩剑上。我去收拾师傅遗物时看到剑中有气息涌动,剑中冒出一个似烟非烟的人形,那个人形正是师傅,师傅说这是她该偿还的罪孽,叫我不要怨恨师姐,还说任子凡根本不是什么书生是妖界的君王。师姐跟我朝夕相处那么多年,我又怎么会记恨师姐呢…她叫我守住百药宗,拿回千丹鼎,不要让千丹鼎流落在外让妖人用此神器为非作歹。“她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凉如沉水,又道,“可我没有那个能力拿回千丹鼎…但我知道天下有能人或许有能力去拿回它。我想现目前能拿回千丹鼎的正是诸位了。”
“那你可知妖界在哪?”殷琛墨冷冷道,声音嘶哑如折断的琴弦。
“扬州。”王丽蓉自然一笑,“我这么多年就只查到这些。妖界的妖怪们善于幻术有十分敏感,他们哪怕是死也不会背叛妖族说出入口在哪的。哪怕是仙界的帝君出马恐怕也不那么容易找到入口。这世上恐怕只有天悯书才将妖界的位置准确记录下了吧。”
“妖界的入口在扬州的华提寺。“可可在一旁说道。
“你怎么会知道?莫非你是妖,可你什么并没有妖的气息啊,你的耳朵…”王丽蓉这才注意到可可头上的兔子耳朵略有惊讶和不解的追问道。
“你误会了,我不是妖。我就是天悯书我借用一只兔子的身体化为了人形而已,你难道不觉得这两只兔耳朵很可爱吗?“可可两只眼睛向上一翻,调皮的扯弄着她头上两只毛茸茸的长耳朵。
“至宝天悯书竟然化成了人形……。”王丽蓉仔细打量着这化成少女兔妖模样的可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一路来的竟然都是来历不凡的人物。
“难道,不可以吗?“可可道。
“那王宗主,我求的药…”袁振凡在一旁突然插话道。
“你说吧,你需要什么药,我尽我所能。“王丽蓉一改方才的偏执态度变得爽快起来。
“师傅叫我来求一小瓶的黑珍珠魔粉。“袁振凡答道。
“行,我叫人去取来。“王宗主轻盈的走了出去对守在门口的弟子嘀咕了几句,守门的弟子急促的跑去取药了。
“王宗主,子琴想随令狐公子他们一并前去妖界。“门外忽然闯进一个穿着浅蓝衣衫的束发丫头,五官端正,一脸的严肃正经,特别是她的那双眼睛格外水灵,如山涧的清澈泉水。她的身后背着一把琴。
“子琴,你来做什么?别瞎来胡闹,你可知道他们是去哪儿吗?”王丽蓉呵斥到那个名为子琴的蓝衫姑娘。
“子琴知道诸位客人要去的地方是妖界。子琴也想要助各位仙人一臂之力,我的爹娘不也是为了正道而死的吗?我想要成为爹娘那样为世间正义而存在的人!如今千丹鼎丧于恶人之手,我也想帮助师傅拿回千丹鼎来报答宗主的养育之恩!”子琴一脸正义凛然的说道。
“你这般想以身犯险,若是出了什么差错让我如何对得起你的爹娘啊?“
“我的爹爹在曾经告诉子琴,若为天下苍生安康而丧,虽死犹荣!子琴想要成为爹爹那样虽死犹荣的人!我的爹娘并非贪生怕死之辈,子琴也定不会懦弱一世。“子琴愤愤说道,她的样子像极了她的父亲。
“嗯,那便如你心愿吧。你先在宗门等着令狐公子他们。子琴,偷听人家说话可不是什么好习惯。“王丽蓉说道。
“哦。“子琴瘪瘪嘴快速的又溜出去了。
“她叫游子琴,其父母是游历人间的琴仙,我的故交,多年前在与一头妖兽的打斗中丧生了,我将她带至百药宗抚养成人。这丫头的琴技很有造诣,她的琴音配上,她如今长大了终归是要飞出去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算对她的父母有情有义了,她也该去做她想去做的事了。只是…恐怕这丫头得给诸位添不少麻烦了。“
“无妨。“令狐善意的笑着回答道。
“令狐公子、殷宫主,以及诸位,千丹鼎的时就拜托了。我相信诸位也都是怜悯苍生的人,也不想让神器落入心存邪念的人之手吧。殷宫主的病我是暂时医不好的,不过我这么多年来学医算不上师姐那样登峰造极也是入木三分的,我能暂时把你体内的冰寒镇住。殷宫主请随我来。“
冬日的雪化了一地暖湿了扬州的大街小巷。行人。马车。商客。孩童。贵公子。热闹繁华的扬州。扬州的夜晚更是别样的人声鼎沸。
夜市千灯照碧云,高楼红袖客纷纷。
如今不是时平日,犹自笙歌彻晓闻。
袁振凡拿到师傅派他来求的药后便告别樊樱婳一袭人火速离开了。樊樱婳和可可、殷琛墨、令狐灏琮、游子琴一行人到了破旧覆尘的华提寺前,这华提寺和普通的寺庙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时这里的尊佛眼睛不知被何人挖去了显得异常诡异。冷飕飕的凉风扫过华提寺的石阶,几片落叶迎风献舞。这本是初春了,按理说应该是新草冒出、嫩叶探头才对,这里确实满地的落叶…
“应该就是这里了。“游子琴拍手称赞道。
黑暗处一双深紫色的眼睛正在窥视着众人,在他漆黑的面具之下露出了诡异的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