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光听了蓝亦的话,也惊讶的说不出话。他想起了颜冰珣,和同样执拗的语气。齐御旻看着她,似乎要把她撕碎一般的眼眸。终于,是他的目光软下来,看着蓝亦说道:“你们走。”
蓝亦很是惊讶,因为他的眼睛很是落寞。高高在上的他也会有这样的伤感,让蓝亦很奇怪。听到他的命令,几个人久久的没有动,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连一直跟随他的那个侍卫都没有料到,他会这样的放过这两个看起来侮辱了他的人。
许久,侍卫的剑轻轻的放了下来,蓝亦才被萧明光解开,待到齐御旻的身边。
齐御旻没有看他们,只是低吟出声:“从今以后,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我一定杀了你。”他说出了对她最恨的话。她路过他的身边,还是忍不住的看了他的侧脸。还是那样的迷人,只是此时再来说这个,可能有些多余。也许和这个男子,一辈子都不回再相见了。因为相见的时候,恐怕是他要杀她的时候了。她在他身边只停留了一小会,便被萧明光带了出去。心里忽然有一点不舒服。不知为何。
“王爷……”那个侍卫看着失落的齐御旻,欲言又止。
齐御旻摆摆手:“你下去吧,本王想要休息。你去调查一下,沉吟到底现在身在何处,及时回报。”
“是!”
月光如水,漫过窗棂。齐御旻看着蓝亦离开的方向,孤独在深夜里一览无遗。
侍卫出门的时候,遇见了正在赶来的阿祁。阿祁看侍卫的脸色极为难看,便猜测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走向前,看看王爷的方向,问道:“是出了什么事吗?”
那个侍卫喟然一叹,对着阿祁说道:“祁大人有所不知,王爷现在是焦头烂额啊。”
“何出此言?”阿祁更为不解。
“王爷对于一位名叫蓝亦的姑娘似乎是另眼相看那。但是那女子不领情,对王爷很是不敬。除此之外,应当是沉吟姑娘的事情了。”他徐徐道来,却让阿祁的心为之一震。他刚刚提到沉吟,让阿祁莫名的紧张。他自是知道王爷对于蓝亦的喜爱,但是沉吟的生死更让他焦急。
他焦急的问道:“沉吟姑娘现在如何?”
“唉!恐怕是凶多吉少。被那个不男不女的人带走,不知道会遭遇怎样的命运。”
“何谓不男不女,所指何人?”
“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来自何处,但是行走和打扮都难以分清性别。我将实情全部告诉王爷,但是王爷却没有说出什么。这个人行走极为敏捷,形同鬼魅一般。那日,让我也好生的恐惧。沉吟姑娘落到这样的人手中,恐怕……”侍卫又是一叹,不忍再说出口了。
阿祁听到这一番话,险些有些趔趄。
那日的怪医说的真没有错,沉吟是个苦命的人。因为有觉好的容貌,反而成了一种牵绊。他一次次的目睹她尝尽了世间冷暖,无不让他心寒呢。
这是,跑过来一个年纪尚轻的小侍卫,跑到侍卫的身边,低头耳语了一阵。只见那男子的神色越加的凝重,最后只是皱着眉看向阿祁。阿祁有预感,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他点点头,那个小侍卫便退了下去。他走上前,看着阿祁:“祁大人,城郊发现了一袭血衣。疑似……”
阿祁看向那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的惊慌。
“疑似沉吟姑娘的……”
两个人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事发的现场。惊心动魄的血衣就在中间摆着。桃红色的内衫和火红色的披风都是沉吟的无疑。阿祁在那里,终是克制不住的跌坐下来。
时间仿佛都静谧了下来,周围没有任何的声响。
仿佛回到了那个初始的夜里,还是那一抹微笑,那一袭红裙,看的他眼花缭乱。
他坐在那个血衣的旁边,没有一丝的恐惧,只是一点一点回想初始的每一点细节。王爷不喜欢她,甚至忽略她。但是阿祁却是那样的爱她。他恨不得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回她的生命。他已经不期盼她能够与他白头偕老,只是期望她能获得想要的幸福。难道这样的要求也很奢侈吗?为何老天要夺走这样一个单纯女子的性命,还是以这样惨烈的方式。这鲜红的血衣,证明她死去的前面一段岁月里,经受了怎么样的磨难。
沉吟……
沉吟……
他别无他意,只能这样静静地看着这一件她最喜爱的衣服,连泪水都不敢流。
他看着那个侍卫,挥挥手:“这里我来处理,你先去报告王爷吧。”
万物终于归于平静,只有他和沉吟静静地相视。他看着那一袭她最爱的裙子,想到了很多的过往。想起了她说的每一句话。
再见了,沉吟。
我曾那样的爱过你。
但是那是我,一辈子都不敢说出的话。
如果还有来生,请你不必生的如此月貌。
我也会爱你一生一世那么久。
阿祁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的铭心刻骨,他不知道自己会对一个女子这样的用情之深。本以为,自己是个难以理解的人,就算是有情,也是会深深地埋在心底,而不会表现的如此纮烈。但是不得不承认,沉吟是他这一生唯一爱过的女人。即使是到了后来,他也不能忘记他当时的伤心,很不的当时就随她而走,伴她海角天涯。
如果命运不是这样的爱捉弄人,如果不是沉吟对自己没有感情,他们有多少的机会可以在一起。最后才落到这样的结局。
他用自己的双手慢慢的扒开泥土,将那一件最为心爱的衣服狠狠地埋起来。泥土很硬,划破了他的手掌,但是他似乎已经没有疼痛的感觉,只是一次次的扒开面前的土壤。那一刻,他恨自己,恨自己的无能和懦弱。如果他可以主动地一些,是不是有可能沉吟回回心转意。他说过要保护她的话,现在想来多么滑稽和可笑!
沉吟,你安息吧。
阿祁这一生都不会爱上别的女子,只在这里守护着你。
相信我,阿祁不会骗你的。
阿祁站在那里,终于难以遏制的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