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秋凉和傅旻相视一眼,脸色皆变!
李励沉声道:“拿进来!”
一名士兵躬身进来,双手呈上一封信笺。
燕秋凉刚想伸手去接,李励突然道:“慢!”
“燕姑娘,现已查清,袭击我们的黑衣人是西域魔教——都灵教!此教派的人一向神秘,虽然甚少踏足中土,但他们的所作所为十分邪乎,向为中原武林所斥。”
“还没来得及问你!上次我们遇袭,好像他们的什么少主与你相识,可有此事?”
“你在此应无其他相识之人,这信恐怕就是他送来的。须防有诈!”
燕秋凉却一手捻起信笺,脸上颇不以为然,道:“就算此信有毒,毒死我,对他们也毫无价值,犯不着!”
说完,便把信拆开。
上面只有寥寥数语:今日午时,城南,杏子林边。务必守时,有一物相赠!切记,切记!
而在信纸最末端,还有一行十分潦草的字:于我,春风十里,不如与你相遇!愿能各安天涯!
愿能各安天涯!愿能各安天涯……
燕秋凉紧紧盯着那一行字,呼吸一窒:各安天涯?他这是何意?从此以后,相忘江湖,老死不相往来吗?
可,明明是自己哭着喊着说再不愿见他的,何以他真的说不再见之后,自己的心,会如此刺痛?
“妹妹,信上说什么?”傅旻看她脸色苍白,担忧地问道。
燕秋凉把信纸对折了一下,递到傅旻跟前。
转头向李励打听道:“少将军,城南,可否有杏林?”
“有,此去大约二十里。”李励点点头。
“妹妹,你要赴约?”傅旻顺手把信笺给李励看了一眼。
“姐姐觉得我不应该去?”燕秋凉反问道。
李励快速看完那几行字,沉吟片刻,道:“还是不去为好!大战一触即发,就算城内,也不安全!再说,你们马上要离开,实不宜旁生枝节。”
“姐姐的意思呢?”燕秋凉没理会李励,只是向傅旻询问道。
傅旻看着她,脸上浮现一抹了然的笑意,“妹妹若想,只管去!大不了我陪着你一同前往,见完再走也不迟。”
李励眉头一皱,语气有几分责怪地对傅旻说道:“旻儿,你不劝就罢,怎地还跟着胡闹?”
“你别管!我和妹妹都不是三岁小孩,自有分寸。”傅旻摆摆手,脸色有些不豫。
李励还待再劝,燕秋凉见他二人有些僵,想着可不能因自己的事让他们心生嫌隙。
急忙插话道:“我一人前去即可,你有伤在身,哪能劳累?”
傅旻却认真地对她说:“你一人去我可不放心。午后不是要离开么?刚好,陪你见完我们就走。”
李励深知无法再劝,只得无奈道:“既如此,那我就带几个人陪你们去罢。!”
燕秋凉本想只身前往。盼着能再见公输南一次,她想当面问清楚他是何意。一旦有外人在场,很多话就不便说出口了!
但她也知道,傅旻绝不会同意自己一人去赴约的,便也识相地闭上嘴。
午时,李励带着几名亲信,陪着燕秋凉和傅旻,准时到达那片杏林。
杏林不大,冬天,树叶早已落光,一眼便看到头,四下静悄悄的,哪里有人!
燕秋凉心下暗自着急:不能啊,以公输南的为人,他既说出在此相见,就不可能会失约。
忍不住四处张望着,李励忽然指着林边的官道:“看,那是怎么回事?”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发现官道那头,黑压压的一片马车,正向他们驶来。
须臾,车队便已奔至他们跟前。
傅旻突然身子一震,惊呼出声:“老天,那是我们海盐帮运粮食的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