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秋凉慢慢地倒了下去,傅旻惊慌不已,想伸手去扶,却又牵动自己的伤口,“嗯……”不由自主地闷哼出声。
“旻儿别动!”李励急忙阻止她。
“燕姑娘应该是惊吓过度而已,没什么大碍。此地不宜久留,速速离开方为上策!”
李励说完,打横抱起傅旻,秦风背起燕秋凉,带上幸存下来的一些人,急急地走了!
燕秋醒来时,费了好大一会功夫,才清楚自己是在军中的营帐。
不知睡了多久,月色清冷,已是午夜时分。旁边传来了时重时轻的鼻息声。借着帐外的火光,发现是傅旻睡在自己隔壁。大约是伤口疼,她睡着了也是眉头紧蹙。
她慢慢地挪下床,顺手裹了件外衣,便出了帐外。
外面很安静,周围一溜排开,都是看不到边的帐篷。她们住的营帐应该是位于最中央。
默默站了会!风,很大,很冷。吹在脸上像被人狠狠刮了一巴掌,麻麻的,木木的!
紧了紧衣衫,她仍旧站着不动。
今夜星空甚是灿烂,漫天星斗,安安静静地挂在天幕下。再多的杀戮,再多的疾苦,都与它们无关。
燕秋凉仰着头,一眨不眨地盯着星空。
只是她的眼神散涣,大脑一片空白。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是虚的,心也像是漂浮在半空,怎么都着不了地!
直到脖子酸麻不已,她才收回视线。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你越来越不爱惜自己了!”
一件披风同时披在了她身上。
她没有回头,亦不出声,双手却死死地紧握着!
披风带着他的体温,很暖和。但她还是感觉从里到外,透着一股深深的寒意,让她颤栗不已。
良久,公输南才问道:“你,还在生气?”
是生气吗?燕秋凉扪心自问,生哪门子气呢?为何要生气?有何资格生气?他和她之间又算什么关系?
只不过相隔一天时间,燕秋凉此时的心绪已百转千回!
公输南明明就站在她跟前,却仿若隔了千山万水,遥不可及。
“公输公子这话好笑,我生什么气呢?有什么好气的?凭什么生气?”
“你瞧,明明就是生气了嘛!”公输南的语气略显无奈,伸手帮她把披风系好。
燕秋凉亦不阻止,她深吸一口气,好吧,她本不是爱作的人,若让她各种矫情,装模做样,她也做不来。
感情之事,她也喜欢单刀直入,来得爽快!
“我问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就是我,公输南啊!”
“你——”燕秋凉气不打一处来,靠!什么时候了,你还装?
得,既然话不投机,那就干脆散伙!
她一言不发,转身就想进营帐里。
公输南一把拉住她,“好好,我都告诉你,别生气了!”
“我父亲,是都灵教的教主!”
他慢慢地说道,“你所见的那些黑衣人,都是都灵教的人。”
都灵教?这名字怎么如此耳熟?
燕秋凉皱着眉,仔细回想着,突然心底一沉:这不是严松山口中的西域魔教吗?
他们都是为藩人效力的?那不就等于是自己的敌人?
她猛地省起,脱口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刚说完,自己又暗骂道:笨!以他的能耐,要来此地,那是易如反掌!
“你进来有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