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凉秋无语问苍天,想安安稳稳睡个觉咋这么难呢?有心不想理,可那敲门声一声接着一声,估计再不去开门,恐怕来人就要破门而入了。
只得再度下床,打开门,刚想破口大骂,对方却先出声了:“六师妹,怎么这许久都没应门?我还以为你又发生了什么事,对了,是不是伤口很疼?”来人正是冷飞远。
见是冷飞远,燕凉秋的脸色稍好看点,不过听到他口中的‘又’字,气就不打一处来:“三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就见不得我好是吧?我怎么得罪你了?你就这样盼着我‘又’出点事?是不是我‘又’出点事,你才高兴?”
一阵噼里啪啦的,把冷飞远骂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蒙了。“我没有啊,我怎么会盼着你出事呢?我现在只盼着你快点好,刚见你这么久没起来,担心你是不是太虚弱起不来而已!”
燕秋凉想想觉得自己确实是没道理,皆因刚才严明珠在这卖弄一番,害自己心里憋了一肚子窝囊气还没有出,要不然也不会逮谁轰谁了。只能怪冷飞远运气不好刚好撞枪口上了。
思及此,她早已换上了一副笑脸,要多灿烂就多灿烂,几可和春花争艳。倒是把冷飞远唬了一跳,只觉得后背寒津津的,这,这变脸也变得太快了吧!明明割伤的是手腕不是脑袋啊?难道流血过多把脑袋也流坏了?
心中虽作如此想,但脸上可不敢表露出半点。只是问道:“六师妹,你现在感觉如何?把手伸出来吧,我替你换药。”
师叔钟书勤爱钻研药理,对各种外伤很有心得,而且也制作出各式各样的金创药,在江湖中亦是千金难求。作为钟书勤的唯一爱徒,冷飞远自然也是得到真传的。
他把燕秋凉手腕上的纱布小心翼翼地一层层揭开,纤细的手腕处露出一道触目惊心的刀痕,上面已经结了血痂。冷飞远两道浓黑的剑眉拧在了一起,责怪道:“倘若再深那么一点,你这条小命就没救了!你如此不爱惜自己,也挽回不了什么,只有让亲者痛,仇者快而已。这是何苦呢!”
燕秋凉看着自己手腕那道像蚯蚓一样丑陋的刀疤,也忍不住机伶伶地打了个冷战,这是心痛得多绝望才下得去如此重的手啊!心中一颤,遂向冷飞远幽幽地道:“三师兄,有时候有些事情是没法解释的。不过幸好,一切都结束了。燕秋凉也不再是以前的燕秋凉了!”顿了顿,又扬起脸傲然道:“从今以后,我的命只属于我自己,再没有任何人可以值得我为他而死,没有任何人!”
冷飞远看着眼前坚毅的脸庞,一时五味陈杂,也不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打开自己带来的药箱,取出里面的金创药,小心翼翼地洒到燕秋凉的伤口上,再用干净的纱布绑上,这才吁了口气。
接着又向燕秋凉嘱咐着各种注意事项:“这几天伤口不能碰水,手腕也不宜用力,虽然伤的是手,但你流血过多,所以必须好好卧床休息几天才行。还有,要多吃点好东西,你本来就瘦,现在不补回来,以后只怕身子要吃亏。”
燕秋凉看着他抿嘴笑道:“三师兄,你都快赶上青衣了。现在我才发现,原来你也如此啰嗦!”
“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冷飞远撇撇嘴,没好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