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一踏进去,便引来了很多人的侧目。
燕秋凉睨了身旁男子一眼,不禁暗暗腹诽:一个大男人,长得这么帅,真的好么?
她自己却没有身为美女的自觉!
万里长风似浑不在意地,跟在木心后面,往二楼行去。
二楼的座位也坐得差不多了!刚好临窗还有空座,三人走了过去。
待万里长风和燕秋凉都坐下后,木心才小心地坐下来,并且喊道:“小二!”
燕秋凉从一上来,就发觉有道目光一直在盯着自己。
坐定后,在整个二楼巡视了一番,才发现,在楼梯口旁的一张桌上,坐着一和尚和一个胖得像弥勒佛的男人。
此刻那和尚正拿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燕秋凉忍不住抖了一下!
这个酒肉和尚的目光未免太赤裸裸!毫不掩饰眼神中的垂涎,就差流哈喇子。
在他的盯视下,自己竟有种没穿衣服的感觉!
霎时,燕秋凉什么胃口都没了!
就剩恶心!
不多时,各色菜肴一一端上。看着面前色香味俱全的美食,燕秋凉还是不开胃。
对面的万里长风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并给她夹了一筷子菜,说道:“燕姑娘,趁热多吃点。待会凉了味道就差远了!”
燕秋凉只得对他弱弱一笑,遂低下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扒拉起饭菜。
好不容易吃完一碗饭,抬起头来。这才发现万里长风吃得那叫一个优雅从容。不慌不忙,一点声响都没发出来。
燕秋凉汗颜!
有种错觉,他像是温婉优雅的大家闺秀,而自己就是那没品的莽汉。
此时,那和尚正和同桌的胖男人交头接耳,不时地看向她这边,还不停地发出桀桀的怪笑。
燕秋凉实在吃不下了!
“啪”地放下筷子,长长地叹了口气。
一旁的木心好奇地问她:“燕姑娘,好端端的,怎么叹气?”
“如今世风日下,公鸡不打鸣,和尚不念经。都去干狗盗之事了,让人发愁哇!一时心有所感,不觉就叹气了!唉——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
说完,摇头晃脑,连连长叹。要是手中再抓把扇子,活脱脱就是一食古不化的老学究。
木心没稳住,“嗤”地一声,笑了出来。连万里长风都有些忍俊不禁。
燕秋凉一本正经地看着他倆,道:“木心呀,我在这愁肠百结的,你怎么笑得出来?不厚道,不厚道。”
万里长风忍笑问道:“燕姑娘,你到底有多愁?”
“嗯哼,这么跟你形容吧,”清清嗓子,才大声道:“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和尚要梳头!”
万里长风犹还好,木心正喝着茶,但闻“噗”地声响,一口茶全喷了出来。
水花四溅,燕秋凉躲闪不及,被喷得满头满脸。而万里长风却早就转开身,未被殃及。
茶楼上其他的客人,亦偷偷窃笑起来。
那和尚冷笑连连,但并未发作。反而他身旁的胖男人,忽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向燕秋凉骂道:“好一个不知死活的臭娘们!你可知这位大师是谁?岂是你能耻笑的?”
燕秋凉眨巴眨巴眼睛,故作天真地说道:“不知道吖!咦,你生气了么?哦,我知道了,你嫌我冷落了你。”
“好吧,咱们也认识认识。呃,俗话说的好,脖子大,脑袋粗,不是老板就是伙夫!不知这位大叔,你,做哪一行?”
“轰”的一声,旁边的食客皆哈哈大笑起来。
“胖弥勒”被气得直喘粗气。双拳紧握,指关节“咔咔”作响。眼看就要扑过来了。
却在此时,那花和尚身形一动,燕秋凉只觉眼前一花,那和尚已立在自己面前。
他桀桀怪笑道:“小娘子花容月貌,可惜嘴巴太臭。不甚合洒家的意!还是让洒家先调教调教吧!”
话未说完,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向燕秋凉抓来。
旁边倏地伸出一指,向花和尚的手臂轻轻一弹。
原来是万里长风出手了!
燕秋凉松了口气,看来自己没白忙活。
花和尚躲闪不及,被弹了个正着。
他到抽一口凉气,呲着牙,抚住自己手臂,“噔噔噔”地急速倒退了好几步。
“你是何人?竟敢挡我沙一通的道?”他大声喝道。但显然已有些声厉色荏之感。
五台山沙一通?燕秋凉不禁眉头一皱。记忆中倒是听过此人。在江湖可是响当当的人物,武功高强,可惜声名狼藉。不但是酒肉和尚,还是有名的花和尚,经常出入妓院。偶有祸害良家妇女的传闻。
反正“出家人”三字是被他践踏殆尽。
“无名小卒!”万里长风长身玉立,挡在了燕秋凉身前,勾唇一笑。
沙一通冷哼一声,却不敢托大,凝神提气,畜势待发。
万里长风却一抱拳,道:“我无意和阁下为敌。不如咱们绿水长流,青山常在,就此别过!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燕秋凉脸一黑,什么?还没开打,就认怂?
沙一通以为万里长风怕了,不禁得意起来:“小子,想认输么?可以!把这小妞留下,就让你们滚!”
万里长风脸色一变,衣袂飘起,只见漫天白影。
“那就休要怪我!”
燕秋凉被一股柔力带到一边。再定神细看时,他们二人双掌相贴,显然是在拼内劲。
沙一通脸色胀紫,豆大的汗珠滴滴滚落,双手不停地发抖。而反观万里长风,脸上始终如一,毫不改色。
一旁观战的胖弥勒,突然身形一动,几个起落,还未蹿至燕秋凉跟前,掌风先扫了过来。
燕秋凉尖叫一声,只来得及双手抱头。眼看就要中招了!
万里长风脸上冷凝如寒霜,嘴唇轻启:“鼠辈找死!”
瞬间满室风暴,天昏地暗,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只听得耳边两声惨叫,紧接着便是重物滚落楼梯的“哐当”声。
而身上的压力瞬间消失殆尽。
燕秋凉还未回过神,一双修长而干净的手已伸至面前,将她轻轻扶起。
“可曾受伤?”万里长风平静的眸色中,隐隐有一丝淡淡的关切。
她不答反问:“你将他们都打败了?”
他微微一笑:“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