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秋凉一听能当迷药用,眼睛霎时贼亮。自己武功不行,要是有了这种药……
脸上堆起了讨好的笑容,“师叔,这种药能给我一瓶吗?”
“你一小姑娘,要这个做什么?”
“师叔,你老人家又不是不知道我武功差,你看,昨天我们比武,五师姐就把我打成这样!”燕秋凉指着脸上的几道抓痕和脖子上的淤青道,“这还得亏是同门之间的切磋而已,要是真在外面碰上强敌,我还焉有小命在?但是,如果有了半日醉傍身就不同了,起码逃命没问题。”
钟书勤看着燕秋凉的脸上,眉头一皱:“不是点到为止吗?怎么她把你打成这样?而且,你不是被打了吗?还要挨罚?”
燕秋凉眨巴眨巴眼睛,嘟嘟囔囔地道:“我这不是没后台么?当时你又不在场,没人撑腰!”
钟书勤怒道:“当时你三师兄不是在吗?那小子吃素的?由着你被欺负!”
“五师姐打着比武的旗号,三师兄也没办法。”燕秋凉吐了吐舌头。
“没事,以后有机会师叔帮你教训你五师姐,看还胆敢欺负你不?”钟书勤挥了挥手,“对了,我刚吩咐你三师兄去调配黑玉膏,这会子应该好了。你去找他,把你身上的伤都擦擦,免得日后留疤!”
燕秋凉愉快地应了声:“好嘞!”
“三师兄,你确定你没调配错?这真的是黑玉膏?”燕秋凉看着眼前黑乎乎的一坨,捏着鼻子道。唉,难看就算了,竟然还难闻!这味道……简直了!怎么往脸上抹啊?
冷飞远笑道:“当然没调错!你别看它颜色不好,可用了好几颗珍珠呢!保管你用了一点点的疤痕都不会留。来,赶紧抹上!”
燕秋凉左右看了看,问道:“有没有铜镜啊?”
“两个大老爷们的地方,哪能有那玩意。”
“那我怎么擦呀?”燕秋凉犯愁了。
“我帮你!”冷飞远抿抿嘴角道。
“呃……这个……”这好吗?虽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到底男女有别不是!
冷飞远已经拿起黑玉膏,用手指挑了一点,便抹向燕秋凉下巴的一道伤口。
燕秋凉无计可施,只得任由他涂抹。
黑玉膏虽然气味难闻,但抹在伤口处异常清爽,说不出的舒服。
燕秋凉和冷飞远面对面站着,微仰着头。而冷飞远正好低着头,如此,两人目光便无可避免地碰撞在一起。
冷飞远只觉心神一荡,手上越发温柔起来,指尖轻轻地在燕秋凉脸上婆娑着,所触之处,但觉细滑柔腻。霎时,全身像触电般酥麻,所有的思想、感知都似集中在指端般,整个人不知不觉中竟是痴了!
燕秋凉在两人目光对上时便已看向别处,为免尴尬!
等了一会,不见冷飞远停手。嗯,自己脸上就那么几道口子,还没擦完?
抬眼看去,只见他目光迷离,正痴痴地看着自己。
燕秋凉大窘,越发的尴尬!只得轻咳一声:“三师兄,好了吗?”
冷飞远如梦初醒,自知失态,忙掩饰道:“还得一会,这药必须揉按,使其渗进肌肤里面才生效。”
当下收敛心神,把燕秋凉脸上,还有脖子上的伤痕全抹上药,这才松口气道:“好了!”
紧接着匆忙把药收拾一下,说道:“五师妹,你好好在这休息,我去厨房把咱们的午饭取来。”
竟已是不敢再看燕秋凉一眼!
说完,像火烧屁股似的,落荒而逃。
燕秋凉望着冷飞远的身影,忍不住叹了口气!自己又不傻,他什么心思,她自是心知肚明。
其实,这位三师兄确也不错,虽说与江海天相比稍为逊色,可也温文尔雅,丰神俊秀。更兼之钟书勤对自己的喜爱,倘若嫁与他,自己也算是有依靠了!只是……
只是实在对他没那种感觉啊!每次他维护自己时,,也就觉得像是自己的兄长般。别的,真的一丁点都没有!
现在,在这个世界,自己可算是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师傅?不提也罢!对自己最好的,恐怕也只有这两师徒!要是为了安稳,嫁给冷飞远可说是最好的出路!
那,要不要为了安稳的生活,嫁给自己不爱的人?
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吃饭时,冷飞远已恢复正常。也不知他是压抑着自己的情感,还是内心已经变强悍了,反正脸上不再起波澜,一切看上去和平时无异。
燕秋凉吃到一半,省起了半日醉的事情。遂放下筷子,向钟书勤问道:“师叔,你不是答应给我一瓶半日醉的吗?药呢?”
“啊……嗯……”钟书勤好不容易咽下口里的饭菜,反问道:“我什么时候答应给你了?”
嗯?想撒赖?门都给你关上!
“怎么没有?今天早上你明明亲口答应的。难道现在就想反悔了?我不管,你不给我,就是言而无信!出尔反尔!不守信用!不守承诺……”
“好好好……”钟书勤慌忙举起双手,一叠声道:“给给给,马上给!小姑奶奶,怕你还不成!”
旁边的冷飞远忍俊不禁,“噗嗤”地笑出了声!
钟书勤眼睛一瞪,“笑什么?没眼力见的!还不快去帮你师妹拿药!”
冷飞远平时对自己师傅甚是敬畏,此刻被他一喝,便马上
噤若寒蝉,忙不迭地起身去取药。
燕秋凉忍不住打抱不平起来:“师叔,三师兄可是你嫡嫡亲的弟子呢!你怎地如此对他?莫不是你半路拐来的?所以你不心疼?”
钟书勤促狭一笑:“怎么?凉丫头心疼了?这还没过门呢!还是你着急了?”
燕秋凉闻言,脸色一寒,板着脸道:“师叔,你知道你刚才那样说我,叫什么吗?”
钟书勤被她唬得有些发愣,呆呆地顺着她的话问道:“叫什么?”
燕秋凉对着他,一字一顿地大声道:“为老不尊!”
口水沫子喷了他一脸。
钟书勤眉头直皱,伸手擦了把脸,摇摇头道:“好好的姑娘家,竟是如此粗鲁!要想找个好婆家,我看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