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不会放弃,母妃在世时,一直教导我,要遵行心中所想,不让以后的自己后悔,我一定要救幽幽,哪怕是死。”
云破天看着渊黎丝毫没有动摇的脸庞,心中忍不住想起离儿在云族时的样子。良久,云破天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老头子可不想你真的恨我一辈子,云牧,去准备准备,我要亲自替渊儿彻底觉醒血脉。”
一占据了屋子六分之一的地方的超大浴桶中,渊黎双手紧紧的扣住浴桶边缘,指尖因用力过度而留下缕缕鲜血。渊黎毫不在意,和身上的剧痛相比,手上的痛就像挠痒痒般。
“这是完全觉醒血脉最重要的步骤,这药汤乃我云族特制,药汤中包含了无数种狂暴的能量,它会慢慢侵入你的经脉中,刺激出你身上的血脉之力。这期间你必须忍受住药力入侵经脉的巨大痛苦,保持清醒,否则你会经脉尽断,成为一个连普通人都不如的废人。”云破天既骄傲又心疼的看着渊黎。
他没有想到,渊黎的心性如此之强,完全觉醒血脉的痛苦云族人都经历过,可他们都是成年时方才完全觉醒血脉,渊黎还是以一个少年之身承受住了这些痛苦,哼都不哼一声,可见其心性之强。可想到这份心一定是渊黎尽力过无数磨难方才练成的,云破天心里只剩下满满的心疼与后悔。要是他能早一步找到他,或许一切都不会像今天这样了。
等浴桶中的药汤药力渐渐被吸收至透明,云破天知道时间到了。
他站至桶外,神色肃穆的开口道“我现在要以云族秘法为你开启血脉中隐藏的血脉之力,过程只会比刚才痛苦百倍,你现在放弃还来得及。”
“不用,来吧。”浴桶中的渊黎神色坚定,手指抓得更为用力。
云破天见他到现在还不肯放弃,心里也认命了,他双手放置在渊黎头顶,沉声说道“我现在将凰诀传至于你脑中,待我用秘法为你激发血脉时,运转凰诀将血脉之力收入你丹田之中,虽然凰诀的真实性我们无法辨别,但即使你失败了,外公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会把你救回来。”
说完这句,云破天手上涌现出紫光,他十指迅速翻飞,一朵小小的紫色莲花悬浮在渊黎头顶上方。
云破天一挥手,紫色莲花没入渊黎脑内,渊黎感觉脑袋一涨,一副玄妙的经脉图就出现在他的脑中。
“坚持住,我要开始了。”
渊黎还没来得及细看,一阵比先前更为剧烈的痛苦在他的经脉中一寸寸蔓延。
绕是渊黎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可还是忍不住痛呼出声。
“快,现在运转凰诀将血脉之力收入你的丹田。”
渊黎指尖已经泛起青白,一缕缕鲜血流入桶中,很快就将桶中的药汤染成了淡粉色。
他体内不自觉的运转起了凰诀,将那股在他体内肆虐的力量按照经脉图引向丹田之中。
渊黎的神智已经因为超出他忍受之外的痛苦而陷入昏昏沉沉的状态。
“孩子,你终于来了,吾以等候你许久了。”
渊黎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广袤无垠的空间,四周漆黑一片,衬托得前方那身上闪着朦胧白光的人无比显眼。
渊黎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朝那人飘去。
等飘至那人身前时,他停了下来,可渊黎发现,他明明看清了那人的脸,可他脑中丝毫拼凑不出此人的五官。在仔细看去,就会看见一片无尽的深渊。
“孩子,吾以在此等候你万年,吾的时间不多了,你只需知道吾名云傲,吾在这的使命就是传你完整的凰诀。你是我云族选定之人,有朝一日,我们会在相见的。”
那人的袖袍一挥,渊黎感觉自己的神识又回到了他身体中,随即而来的是身上的筋脉快崩裂的剧痛。渊黎发现新自己脑海里真的多了一份凰诀完整的功法。刚才发生的事竟然不是幻觉。
难怪云族传承了那么久一直没有人练成凰诀,原来云族传承下来的凰诀少了它最重要的核心,凰诀的心法。失去了心法补助的凰诀,当然无用了。
虽然不知那人为何会选中他,也不知道他为何能修炼凰诀。可渊黎心中还是感谢那人,这样,他就能去救幽幽了。
强忍筋脉被撕裂的痛苦,渊黎运转起凰诀的心法,让心法在凰诀的筋脉途中在循环一遍。渊黎的体内在顷刻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的筋脉在心法的作用下被修复,可转眼间又被摧毁。筋脉在这修复摧毁中被一点点扩充。筋脉也变得坚韧。让无数人羡慕的洗筋伐髓就在渊黎的身上悄然发生。
可在云破天的眼中看见的就是渊黎的皮肤一寸寸的爆裂,浑身上下宛如一个血人,云破天脸色一变,刚想上前强行打破渊黎的觉醒。云破天身后的云牧拉住了他。
“族长,您现在不可上前,您仔细看看,少主的身体在自行修复,您现在上去反而会对少主不利。”
云牧的话让云破天冷静了下来,刚才是他关心则乱了,现在看去,渊黎的身体是一步步在自行修复。
“这孩子看来是成功了,没想到凰诀真的能修炼成功,不愧是我云破天的孙子。”
云破天一脸骄傲的说道。
“是啊,小姐要是能看见少主现在的样子,也一定会很开心的。”
云破天想起自己的女儿,脸上的喜意消失不见,是啊,要是离儿看见自己的儿子这么出息,当娘的不知道会有多高兴。
时间就在屋内三人之间转瞬即过,渊黎吐出心中最后一口浊气,睁开的双眼中还隐匿着丝丝金光。
当凰诀的心法流畅的运转在自己体内,渊黎终于放下紧绷的脸皮,露出了笑容。他终于成功了。
渊黎坐在马车里,看着马车外对自己絮絮叨叨的叮嘱的老人,心终究还是软了下来,在暗一驱动马车前,渊黎用所有人都听得见的声音说:“谢谢你,外公。”
云破天没叮嘱完的话一下子就被堵住了嘴边,马车以离他远去,可他还是久久的盯着那个方向,良久,一道带着颤抖的声音在云牧耳边响起:“云牧啊,他刚刚是在叫我外公啊!”